韓無病聽了之后,眼前一黑,差點又暈過去,哭腔道:“我哪知道自己會惹著鬼將大人啊,大人不計小人國,你就當我是一個屁,把我放了吧。”
王一瑾哂笑:“也不知你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了,鬼將大人看中的女人,你也敢搶?”
“啊?”韓無病更郁悶了,“鬼將大人看中了孟然兒?這……恭喜恭喜,賀喜賀喜啊,算命的說,孟然兒日后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而且還多子多孫。我五弟本以為誰娶了她誰能享受這榮華富貴,萬沒想到原來是她自己的造化,嫁給鬼將才享受這萬般的榮華富貴。我們真是該死,該死,豬油蒙了雙眼了。”
王一瑾道:“榮華富貴倒是不在乎,我們將軍著實是喜歡這個女孩,昨日只看了一眼便相中了她。怎么你們韓家這么霸道,居然要和我們將軍搶奪女人,真是可笑啊可笑,螳臂當車!”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韓無病忙道,“我回去一定告誡我五弟,休了歪念頭,免得橫死街頭。”
王一瑾道:“那你們還要苛待孟先生嗎?”
“我們哪敢啊。”韓無病哭喪著臉,“鬼將的岳丈家,誰敢造次,唉……”
王一瑾摸了摸鼻子,滿意地笑了笑,然隨后掏出了一把短刀,嚇得韓無病尿了褲子。王一瑾安慰道:“閉上眼睛,不疼,一會兒就好了。”頓時,韓無病嚇得拉了褲子。王一瑾鄙夷地起身,離他遠遠的,說:“我本打算給你剃光眉毛留個紀念,看你的慫樣,士兵,你們把他頭發剃光吧。”
“喏!大人。”
那韓無病被士兵們按在車上用短刀剃了個光頭,但親衛們的刀功明顯不好,將韓無病的腦袋剔得像是狗啃了一樣。韓無病不敢反抗,甚至不敢抗議,只能老老實實乖乖地忍受,終于大家戲弄完畢將他放走了。韓無病連忙跳進河中,將自己的身上洗了個干凈,褲子也洗了個干凈,這才倉皇逃了回去。
當韓家聽到情敵的身份之后,頓時連報復的心思都不敢生起來,老老實實地繼續做車遲縣當地的土霸王。
而孟釋聽了王一瑾與韓無病的對話,并沒有將此當做保護他們的善意謊言,而是找到妹妹,趁著別人不注意時說:“然兒,我覺得你應該嫁給鬼將。”
孟然兒吃了一驚,嗔道:“哥,你胡亂說甚呢。”
孟釋道:“你本是公主,你的使命便是嫁給邊關重將籠絡人心,若是你嫁給鬼將,當應承了父親的心愿。且嫁給鬼將,你日后定然會想盡榮華富貴,不再遇到韓家那種地痞腌臜。”
孟然兒低下了頭:“哥,我不是什么公主。”
孟釋道:“你就是公主!你記住,你永遠是公主!有朝一日,我一定讓你恢復公主!”他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孟釋將妹妹看得比誰都重要。
孟然兒擔憂道:“哥,你可不能走極端,不能再想著什么皇位,你一旦暴露自己,會連累很多人的。”
孟釋道:“你自應放心,你哥我從小見多了陰謀詭計,自然會小心謹慎。只是我想問你,你到底對鬼將印象如何?”
孟然兒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我哪有什么印象。”
“你是否討厭他?”
“不,不討厭。”
“那就行了。”孟釋一拍大腿,笑道:“父母不存,長兄為父,那我就做主,將你嫁給她。”
孟然兒道:“你就是愛胡鬧。”
孟釋微微一笑:“我可不是愛胡鬧,妹妹,我這是為了我們兩人的未來好啊。父親留給我們最大的寶藏,便是能夠結識鬼將張孝武,我們要理解父親的苦心,否則將來九泉之下見到父親,他老人家會說,兩個蠢兒,為何辜負孤的一片心意?”
孟然兒笑了起來,但卻不相信他的話,她對張孝武的感覺一半出于好奇,一半出于害怕,全無半點心儀之意。只是見哥哥如此要求,孟然兒便不得不接受他的建議,卻知道此事極難。
“便是難辦,也不是不能,事在人為嘛。”孟釋笑道,“我們在京城的時候,多與他接觸,只要接觸多了,他自然就會看上你。他身邊不是缺一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頭嗎?你多勤快一些,算是報答他救我們于韓家魔掌的恩情了。”
“嗯。”孟然兒重重點頭。
鬼衛的將士們不知道孟釋與孟然兒的真實身份,張孝武自然也不會公開,孟釋想聽鬼衛如何評價太子,可惜大家對太子不感興趣,大家的話題是中原與塞北的不同。在家鄉住了兩天,大家甚至有些不適應濕潤的氣候了,有的人甚至因為潮濕的環境而生了疹子。
張孝武等人也再一次上路,這次,他們便直接前往龍都城了。
龍都城,天下之都,世界第一大城市,由皇城、內城三十六坊和外城七十二坊組成,此外在外城之外,還有一些零星的村鎮存在。張孝武不知道一個坊有多大,然而當抵達龍都城之后,才明白坊是什么,因為坊就是一座城。龍都城的一座坊,竟然有木城一半的大小,直接震驚了所有第一次來到龍都的人。
龍都城的外城只有一道一丈高的城墻,根本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阮清文解釋說這到城墻防的不是人,而是野獸。龍都城靠近米山,米山盛產豺狼虎豹,從前經常有動物下山吃人,所以才修了這道很矮的外城城墻。只是外城城墻并沒有多少士兵鎮守,他們在外城城墻上設計了二十八個望樓,平日只有兩個士兵觀察,其余士兵在望樓里休息。
張孝武遠遠望去,兩個望樓之間的距離足足二里地之遠,頓時笑道:“這還真是望樓,完全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
阮清文笑說:“外城將軍最是悠閑,甚至大家都不知道誰是外城守將,但內城將軍便責任重大了,內城將軍又稱為龍都鎮府將軍,如今的鎮府將軍,便是篤山伯的義子飛箭虎丁德滿。”
張孝武道:“也不知他的箭術厲害,還是我的箭術更強。”
阮清文啞然笑道:“飛箭虎來由并非他射箭厲害,而是說他做事如同飛出去的箭矢一樣,往往一往無前干脆利落。”
張孝武頓時大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