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丞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呼延湛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氣了,侯公子且耐心等待,在下先作給眾人傾聽。世林兄,還請準備筆墨紙硯。”
他的朋友立即許世林立即準備了筆墨紙硯,呼延湛笑道“在下獻丑了,侯公子,我先作詩了。”
侯一辰哭笑不得,心說你這家伙心機太深,只能說道“你先寫吧。”
呼延湛在紙上寫下,并同時說道“梅花得意傲群芳,雪后追尋笑我忙,折取一枝懸竹杖,歸來隨路處處香。”
“好詩!”
“好啊!”
眾人萬萬沒想到,這考題一出不過須臾,呼延湛盡然寫下如此詩作,當真是白蓮公子,益州神童。當然,人家自己也說了,他曾經砸山中修養,正巧寫了一首關于梅花的詩,只是沒想到碰巧三位評委給了一個梅花的題目,算是他的幸運。可即便如此,人家呼延公子這首詩也是上上之作,眾人不得不稱贊起來,尤其是那第一句“梅花得意傲群芳”,當真是既自信又驕傲,引得原本士氣低迷的南方學子們頓時挺起了腰板,提起了士氣。
侯一辰頓時被對方的呼聲擾亂了思緒,等他聽清呼延湛的《折梅》之后,原本心中的草稿也被大亂了,畢竟呼延湛的《折梅》太好了,他心中所想所作,完全不是《折梅》的對手。于是他握著毛筆,盯著直面,卻許久許久寫不出一個字。
其他人看的急了,紛紛議論起來,而此時呼延湛卻提醒道“諸位諸位,侯公子作詩,需要大家靜一下配合,請勿打擾。”眾人立即閉嘴不言,但是看到雙發一個自信微笑,一個一臉愁苦埋著頭,便知道這比賽根本不用比了,不管是從才華、從能力、從口才、從氣度、從心機、從反映來看,呼延公子贏得毫無懸念。
侯一辰硬著頭皮寫出來一首詩,遞給澹臺保信,澹臺保信遞給范子丞,范子丞道“還請三癡先生讀給眾人,我等三人再做評判。”
澹臺保信立即讀道“白玉堂前一樹梅,今朝忽見數花開,幾家門戶重重閉,春色如何入得來。”
眾人頓時皺起了眉頭,這首詩——完全不是人家《折梅》的對手,哪里還需要繼續比,哪里需要三位大人叛亂,于是紛紛望向三位大人。
范子丞與其他兩人看了一眼,隨后說“呼延湛,勝。”
榮彥漳道“呼延湛,更勝一籌。”
章涵麟道“呼延湛。”
眾南方學子們頓時歡呼不已,而北方學子垂頭喪氣不已,萬沒想到第一次便被南方學子打得抬不起頭來。若是兩人的詩作不分伯仲,他們還能呼喊幾句,甚至裁判偏心,可惜大家都聽出來了,這南方學子呼延湛的《折磨》的確要好過侯一辰的《梅花》幾分,大家不能爭著眼睛說胡話吧?而且人家三個裁判也立即做出了裁決,的確是呼延湛的詩作更佳。
南方學子贏了第一次,頓時歡呼不已,他們很快寫好了第二張紙條,遞了過去,而與此同時,北方學子也送好了紙條,澹臺保信等到第三張紙條之后,才宣布道“第二場—龍都學子葉阿牛。”
“葉阿牛是誰?”
“對啊,不是十公子嗎?”
“這就奇怪了,我以為他們會繼續派出十公子咧。”
此時一個容貌絕美的美少年出現在眾人面前,他身材骨架矮小,扇著扇子邁著自信的步伐走了出來,侯一辰侯公子立即給他讓座。葉阿牛微微一下,淡淡地看著對方。眾南方學子被這個美少年砍過來,頓時慌亂地錯開目光,因為葉阿牛太好看太美了,他們看著這葉阿牛甚至有一種雌雄難辨的感覺,又豈能不慌亂。
張孝武也目瞪口呆,不禁搖了搖頭,小聲說“這男的長這樣,要是不穿女裝就浪費了。”
施仲秋嫌棄地說道“你都在想什么呀,莫非你喜歡男人。”
張孝武道“閉嘴你。”
施仲秋嘟著嘴道“我就知道你不喜歡女人。”
“你才不喜歡女人。”
“那你為什么見著葉阿牛還目不轉睛?”
張孝武道“你不好奇嗎?這人就像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人一樣,今年科舉,有這個叫做葉阿牛的人參加嗎?”
施仲秋道“你管人家參不參加科舉,興許人家就代表北方學子呢?”
張孝武搖頭道“如此賤名,定然不是士族子弟,可若不是士族弟子,侯一辰等人為何如此尊敬與他?所以我判斷,這葉阿牛的名字,是假的,甚至我懷疑——他這個人也是假的。”
施仲秋道“你看誰都是假的。”
張孝武道“我眼神好得很,距離這么長,我也看得出來——他沒有喉結。”
施仲秋頓時驚訝道“你的意思是,他是女的?”
張孝武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此時澹臺保信繼續朗讀道“揚州,韓三虎。”
“題目,糧食。”
眾人一陣頭疼,這三個大學士當真能捉弄人,怎么還出這么一個題目,居然是糧食。寫糧食又簡單又不簡單,對于大多數的平民學子來說,他們在讀書的同時還需要下地干活半耕半讀,而對于士族弟子來說,他們則不需要耕讀,自然有佃戶為他們種出來糧食。所以這道題目,顯然對平民學子更加有利,人們紛紛看向韓三虎,想著此人應該是平民出身吧。
豈料到韓三虎尷尬不已,他雖然是南方人,可他家是南方富豪,且家里是做大生意的,從小便錦衣玉帛,幾乎沒有種田的經歷,到現在為止,他連麥子和稻子都分不清楚,更別說這糧食了。
葉阿牛淡然一笑,泰然自若地來到桌前,凝思片刻之后,提筆一蹴而就,隨后由侯一辰將詩作交給澹臺保信。澹臺保信看了一眼,大驚不已,忙遞給三位裁判,三人看了之后站了起來,不由得說道“好詩,好詩,好詩!”
眾人聞聲頓時一陣心癢,好在澹臺保信立即朗讀道“圣人作耒耜,蒼蒼民乃粒。國俗儉且淳,人足而家給。一夫耕幾壟,游墮如云集。一蠶吐幾絲,羅綺如山入。太平不自存,兇荒亦何及。神農與后稷,有靈應為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