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血長歌
李春城眉頭緊鎖,他知道自己一入城便被人盯上了,只是不知這盯著自己的人是誰,莫非是王爺?他很快否認了自己的猜測,因為這不是張孝武的行事風格。帶著疑惑,李春城趕往了十字坡土地廟,一直等到子時,一個侏儒才從土地廟里走出來。李春城驚訝地看著這侏儒,此人居然一直都在廟中,便問道:“閣下何人?”
侏儒道:“不知李大人是受誰的所托,搶我們的生意。”
李春城眉頭緊鎖:“你們是誰?”
侏儒笑道:“我們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李大人,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干掉你。只是吾等不愿與李大人如此交惡罷了,畢竟幽州是你的地盤,但除了幽州,李大人的神捕堂和影子,只怕便是別人的獵物了。”
李春城道:“你們到底是誰?”
侏儒道:“李大人可曾聽說天下第一樓?”
“殺手樓?”
“對。”
李春城道:“你們是來殺人的?”
“我們和李大人的目的一樣,只是這單生意,我們做能多賺一些。”侏儒道。
李春城心中察覺危險:“你們受誰的委派?”
侏儒很輕松地回答:“天下第一樓什么時候出賣過雇主了?”
李春城點頭道:“那倒也是,是我魯莽了,不過……”忽然,他拔出飛刀射向侏儒,那侏儒立即一個閃躲,李春城拔出短劍欺身而上,黑暗之中連翻了三個劍花,均被侏儒避開,隨后侏儒跳到了一個蒲團之上,那蒲團翻轉,侏儒鉆進了地道消失不見了。
李春城心中大急吹響了口哨,神捕堂的影子們從四周撲殺上來,卻只發現一處已經被封死的地道,周遭并未發現任何其他人。這地道矮小狹窄,似乎只有侏儒才能爬進去,而且不知被封死多長,眾人沒了辦法。李春城大怒,放火燒了土地廟,發誓要找到天下第一樓的這群雜碎。
“不能被他們先找到王爺。”李春城顧不得睡覺,連夜查訪,但此時兩狼關的狼衛們開始巡夜,他們只能暫時躲藏起來。折騰了一夜,次日李春城帶著人返回客棧時,卻發現客棧老板和店小二等人被綁了起來,他們的行李和馬匹全都丟了。
“混賬!”李春城從未感到如此狼狽過,被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攪亂了心智,但他很快恢復了理智,對方雖然對他們一再戲弄,卻并未痛下殺手,如此作為又豈能是天下第一樓所為?李春城等人蛛絲剝繭,尋找對方蹤跡,被戲弄得差不多時,方有人現身告訴他們,你們要找的人已經不在兩狼城。
而通過考察,狼耳最終確定李春城等人并不是為了追殺張孝武,他們背后也沒有站著任何勢力。
“護法,需要與他們的見面嗎?”侏儒問道。
狼耳笑道:“可以見他們一面,詢問他們真實目的。”
“是,護法。”侏儒轉身離去。
狼耳又問道:“初三,初四和初五是否已經到了木城?”
初三答道:“已經到了,只是我們只有十幾個兄弟,想要奪回木城太難了。”
狼耳道:“你們暫時聽他的吩咐,一切見機行事。”
“是。”
此時張孝武已經出關了,他帶著顧清兮來到關外的集市買了一張三石硬弓和一百支箭防身,但路上并沒有什么猛禽野獸出現。也許是薩丁與兩狼關之間的距離太近了,馬匪們也不會輕易在這條路上進行劫掠。
從兩狼城到薩丁城步行需要一天半,騎馬需要一天,而策馬只需要半天即可。張孝武和顧清兮并不著急,他們騎著馬慢悠悠地前行,此時已經進入到了十月,晝夜溫差很大,他們只在上午趕路一個時辰,下午趕路一個時辰,晚上便住在沙窩里。
兩個人躺在沙窩里看著星空數著星星,顧清兮緊緊依偎在他的懷里睡去,清晨,二人重新上馬繼續趕路。
三天之后,兩人優哉游哉地抵達薩丁城。
薩丁城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木城,它的規模擴大了三倍有余,而且城池擴建到了薩丁湖旁。說到薩丁湖,張孝武驚訝地發現薩丁湖所在的位置赫然是他曾經駐防的疫莊所在地,當初他在疫莊殺了北韃塔王,也在此北拒異族大軍。
卻不曾想這才幾年過去,只是一場地震,便天地大變樣,疫莊所在沉在了湖底。薩丁湖面積是薩丁城的三倍大,也不知是地下水豐沛,還是因為有了巨大裂谷便于儲存雪水,收到這片巨大湖泊的滋潤,周圍也因為湖水的滋潤而出現了成片的草原與部分農田,甚至還有一大片矮小的樹林,看樣子似乎并非自然形成。
“人工林?”張孝武指著這片小樹林興奮地說道,“這里居然有人工林,薩丁人這么環保嗎?”
“人工林是什么意思?”顧清兮問。
“是人為種植的樹木養成的森林。”張孝武解釋,“薩丁人在改善荒原環境。”
張孝武倒是誤會了薩丁人,他們并不是為了環保,而是因為薩丁人原本生活在極西的海邊與黑森林的交界處,所以他們習慣周圍有森林圍繞,為了銘記祖先,薩丁王才下令由奴隸們種植森林,不過如今這片森林樹苗海小,稱不得上是森林,只能算所樹苗林。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樹苗林總好過塞北的荊棘林和荊棘樹,許多薩丁人以及各族人看著這大片樹苗林心情還是非常不過的,包括張孝武和顧清兮。
一些薩丁人在湖邊嬉戲游玩,身邊總是圍繞著幾個與他們截然不同的漢人男孩,但這些漢人男孩說著一口并不流利的薩丁語。
當幾個薩丁女人看到張孝武后,看到這個壯碩的男子,這些老娘們的綠色的眼睛中里一下子冒出了迫切的光芒,幾個人大膽地看著他,甚至主動邀請他過來坐在攤子上。薩丁女人對成年男性的情感表達非常大膽火辣,她們的衣著也很開放,尤其是薩丁女人似乎每一個都擁有巨大的胸脯,低領的上衣幾乎露出一半以上的雪白。
張孝武雖然聽不懂她們說什么,但看到她們如此開放的衣服而有點驚訝,這服飾風格別說大膽了,在中原老學究面前簡直就是赤裸了。直到薩丁女人直接牽起他的手,張孝武這才不好意思地抽回手來,驚訝的目光慢慢從兩個半球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