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亮說讓嚴冬冰跟陳月明一起,搞大坪洋村的旅游規劃。
嚴冬冰驚訝,其他人也不甚理解。
嚴冬冰是嚴冬雪的哥哥,比陳月亮小兩歲。
在大坪洋村建設農民新村的時候,陳月亮第一個想到了嚴冬冰家。
在陳月亮的再三動員下,嚴冬冰在農民新村落實了建房地基。
沒錢建房。
陳月亮又把自己的退伍金借給嚴冬冰。
嚴冬冰這才把房子建起來。
嚴冬冰的父母和爺爺,舍不得夏洞天的山林和田地,就沒有搬下來。
說是等嚴冬雪退伍回鄉后再作打算。
嚴冬雪也寫信給陳月亮,說是讓父母暫時居住在夏洞天。
嚴冬雪的話,陳月亮都照辦。
就沒有再堅持讓嚴冬冰把父母給搬下夏洞天。
嚴冬雪去當兵之后,幾乎是一個月要給陳月亮寫一封信的。
后來大家有了手機,通訊方便起來,信就沒寫了,反而通電話的時間還沒有通信的多。
嚴冬雪在部隊非常努力,從班長到連長,一路順風順水。
現在已經是團級軍官了。
在當了營級干部之后,嚴冬雪就想專業,是陳月亮極力反對,她才又安心下來。
可是,嚴冬雪的職務是越來越高,可是婚姻問題就一直沒有解決。
陳月亮說她也不聽。
就是因為嚴冬雪的關系,陳月亮對嚴冬冰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情。
嚴冬冰從夏洞天搬到大坪洋之后,就天天到陳月亮跟前來,陳月亮交待他的事都做的很認真。
嚴冬冰跟嚴冬雪性格比較類似,認準了事情就一路走到黑。
開始,陳月亮是讓嚴冬冰協助陳德寶管理農業公司,陳德寶也很滿意。
后來,柳世東在水電站建設中缺人手,陳月亮再把嚴冬冰調到水電站,當柳世東的助手,現在還是水電站的副站長。
柳世東水電站建成之后,一直身體不太好,實際管理都是嚴冬冰在抓。
嚴冬冰在管理水電站,陳月亮等于是水電站這一塊就不用太操心了。
現在,陳月亮在大坪洋村事務中,蔡忠和、陳德寶、嚴冬冰是他的三把得力助手。
如果說,讓嚴冬冰當水電站站長,換了柳世東的位置,大家都不會感到驚訝。
嚴冬冰跟陳月亮一樣,是不太善于言辭的人,平時也不活躍。又是不善于交際的人,沒聽他出過什么好的建議和驚人的意見。
突然間,讓嚴冬冰來負責來搞旅游規劃,嚴冬冰自己驚訝,在場人也不知道陳月亮想什么。
“你們看著我干嘛?”
陳月亮笑笑說道:“我是想,冬冰做事實在。另外,他不是跟那個搞皇城主題公園的人是同學嗎,讓冬冰去找他同學問問,我們這里接觸過旅游方面的,不就是他嚴冬冰嗎。旅游方面我們大家都是門外漢。誰懂?”
這話讓大家明白了。
嚴冬冰的一位同學,在省城搞主題公園旅游項目已經出了名。
嚴冬冰的這位同學,原來還是箬溪縣的一名教師,后來跟省城大學幾位老教授搭上,他提出的建皇城主題公園的想法,得到這些老教授的支持,經這些老教授跟省城領導一宣傳,就把一個旅游項目白手起家搞了起來。
嚴冬冰還曾經去他同學的公司里干過一段時間。
“我在同學的公司沒做幾天,插不上手才回來的。我也外行。”嚴冬冰說道。“我可以試著問問看,看我的同學能不能幫出出主意吧。”
“嗯,陳月亮這個主意好。”林美蘋說道:“那我們就按照這個思路,先把規劃給拿出來,再跟縣里領導匯報。這次還是你陳月亮帶頭?”
“只要把大坪洋村搞好,這個頭我會帶。”陳月亮說道:“我可不搞什么花架子,這你林大書記可要心里有數。”
“放心吧,就是你把我賣了,我照樣幫你數錢。”林美蘋笑著說道:“我這大書記也是你算計我當的,干不出成績,就找你陳月亮給我撐場面。不過有一點你應該放心。我也不喜歡花架子,我也是大坪洋村出去的人,心還是向著你陳月亮的。”
接著,大家根據自己的經驗,就大坪洋村的旅游業如何開發,紛紛說了一通想法。
路怎么修。
溪怎么美化。
古村怎么改造。
如何把原來的花木改成花園。
紙上談兵,說的非常熱鬧。
陳月亮在旁邊一直認真地聽,沒有參與意見。
說的高興了,累了,大家才散去各自回家。
這一通熱鬧,陳月亮倒沒了睡意,就朝大門口走去。
魏麗瑩看到了,沒叫,抱起陳月亮的外衣,跟在他身后走著。
陳月亮走過雙月橋,沿溪邊一直走。
走到大巖背的地方,站住了。
“想她了?”魏麗瑩突然在身后問道。
“嗯……。”陳月亮一直沒注意老婆跟在自己身后,驚訝地回頭看著,張了張嘴,沒說話。
魏麗瑩也笑笑,沒繼續追問。
陳月亮不說話,也沒有否認。
說明陳月亮確實想起嚴冬雪來了。
只要跟嚴冬冰接觸,陳月亮或多或少都會想起嚴冬雪來的。
當初,陳月亮以為自己給嚴冬雪找到了一條出路,嚴冬雪也不會因為他陳月亮而耽誤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沒想到,最后嚴冬雪還是堅持著不談戀愛不結婚。
嚴冬雪嘴上不說,陳月亮知道是自己耽誤了她。
嚴冬雪太執著,左右不聽別人的勸。
部隊里比陳月亮優秀的人很多。
周圍幫嚴冬雪操心的人不少。
不要說別人,就是陳月亮的戰友鄭偉,就沒有少做這方面的說服工作。
最終還是沒人能拗得過嚴冬雪。
開始是誰她都看不上眼也不搭理。
到后來是嚴冬雪的職務越來越高,年齡相當又能夠跟她匹配的人就越來越少,
這樣一拖,就拖成了個老姑娘。
陳月亮總是自責,如果沒有他陳月亮。
就不會讓嚴冬雪這樣出類拔萃的大美人變成剩女的。
魏麗瑩她能說什么呢。
陳月亮沒錯。
她也沒錯。
嚴冬雪更沒有錯。
“要不,打個電話給她?”魏麗瑩說著就拿起手機想打。
“幾點了,還胡鬧。”陳月亮嗔道。
“現在打電話給她,才說明你想著她呀。”魏麗瑩笑著說道。
“她前天來電話……。”陳月亮說道:“說是想轉業了……。”
“那她啊,她回來,就接家里來,我們倆繼續服侍你,嘻嘻。”魏麗瑩想起嚴冬雪參軍前的那段日子。
“嗤。你當大家還年輕哪?”陳月亮轉身往回走。
魏麗瑩跑上去挽起陳月亮的胳膊。
“我陪你,再走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