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前確實和朋友一起創業開過一家公司，是做證券投資咨詢的。”
“本來公司的發展也還不錯。怎奈一場金融危機直接將公司給葬送掉了。不僅前功盡棄，還背負了一屁股債。”
似乎說到了傷心之處，徐小虎長嘆了一口氣，這才重新找回自信道：
“進入翹楚已經三年有余，我從最底層的業務員一路爬升到市場部經理，這其中的辛酸和付出，別人是體會不到的。不過我很知足，最起碼我做到了現在的位置，還把欠賬給還清了，也算是不枉此行。”
李楚凡聽得出來，既然徐小虎有過雄心壯志，也便是在拿翹楚裝飾當成他的平臺，一個成敗更替的過度罷了，不枉此行這幾個字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徐經理的人生也算是精彩，只有大起大落的人才能經得起大浪淘沙。既然翹楚留不住你，那為何還要繼續呆下去呢。”李楚凡一臉正色道。
似乎是被李楚凡觸碰到了軟肋，徐小虎渾身有種被人看透的負罪感。
沒接觸前，徐小虎只當李楚凡是個家里有礦的大學生，但通過先前一系列的交流與了解，再加上現在的談話，他已經完全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原來眼前這個李總不僅心思細膩，而且足智多謀，并且還擁有超脫年齡的成熟感。
“既然我有東山再起的心，必然不會躊躇不前，寄人籬下那也只是暫時的。當然了，正所謂在其位謀其職，我徐小虎也知道感恩圖報，不會因為遲早會走就對眼前的工作不管不顧。”
言辭間，徐小虎的形象已經在李楚凡的眼里發生了巨變。
是金子到哪都能發光，看來他問徐小虎算是問對了。就是不知道，‘極具潛力的職業經理人’能否跟他掛的上鉤。
摸出黃鶴樓，李楚凡遞了一根過去，然后給自己點上一支，吐了個煙圈意味深長道：“如果，我是說假如，這間超市是屬于你個人的，你會選擇怎樣去籌劃和運作。”
聽到這里，徐小虎將李楚凡好好審視了一番，又瞥了瞥一頭霧水的趙斌，這才坦言開口：
“李總，不瞞您說，我原本也打算開一家超市，可惜手里沒有足夠的資金，也就沒提前探路，無法跟您相提并論。”
“當然了，既然您說是假如，那我肯定會深思熟慮，對超市的地理位置以及人流量，還有周邊人群和購買能力做一個全方面的考察和評估。另外進貨渠道，物流支持，超市商品涉及面的覆蓋范圍，需不要試營業等等，這些全都需要考慮進去。”
“所以，綜合以上幾點就是一句話，有多大的實力就做多大的事，全力以赴就對了。只要運作資金足夠充足，我還會再加上宣傳力度，提前打好知名度。同時，我還會將我剛剛提議的幾點考慮進去，但也許會因為我的心大，而導致不確定因素的產生，不過我不后悔。”
徐小虎這一系列的思考與分析，頓時讓李楚凡來了興趣。
潛力他絕對有，職業經理人也非常符合，就是不知道這種人才挖不挖的過來。
就算挖過來，還得先考慮能否駕馭他的問題。
“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就長話短說。我這間超市目前急缺一個總經理，一個真正能夠有膽識有擔當的職業經理人，比如像你這樣的高端人才。”
“當然，作為超市的創業元老，我給出的報酬會按年薪加分紅的形勢來，后續直接轉化成股份。綜合起來，必然會高于沃爾瑪大潤發那種大型超市的老總，當然工作面也只會更大，并不會比你現在輕松。”
“最后再說一句，賺錢我是認真的！這家超市我會作為江陵總店來經營，先輻射長江大學五大校區，再扎根到周邊縣市，我有酒店作支撐，實施起來其實并不太難。”
“至于你此前的提議，后續我不僅會考慮進去，還會將樓盤進行改建。相信整個江北省，乃至整個華中地區，應該也沒人見過五層樓的大超市吧。”
雖沒完全點透，但他已經算是給了徐小虎畫了一個可遇不可求的大餅。只要他是明白人，定然能懂得這其中所占據的優勢。
最主要的，哪怕徐小虎離職難以脫身或會受到道德綁架等等不確定因素，只要他想要吃到這個餅，這關考驗就得由他自己來完成，而且還得是善始善終。
“容我回去再考慮考慮吧。”徐小虎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復，他需要的是時間，是分析利害關系的時間。
“可以，我下午回校考試，考試完我們再好好談談對你離職補償方面的問題。”
李楚凡不給對方多余的考慮時間，此刻不先樹立起威信，將來又如何能駕馭得了他。
當然，從翹楚這邊挖人并不是一步好棋，不僅無法打通連接未來丈母娘的橋梁，反而還會背馳而行。但為了完成任務，他可管不了這么多了。
“只有兩個多小時……”
徐小虎萬萬沒有想到，李楚凡竟會如此的強勢，完全讓他措手不及。
既然對方是在立下馬威，徐小虎又何嘗不明白對方的意圖，但離職并非是說走就走，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還得給老板一個交代，他自認自己做不到。
“李總應該明白，很多時候我們的選擇其實并非心甘情愿，而是身不由己。機會稍縱即逝，我已經錯過太多，即便現在想抓住，卻是有心無力，請恕我難以兩全。”
“唉~畢竟我不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孩子，需要靠自己的奮斗和努力。如果我也能像李總一樣，一邊在大學校園深造，一邊經營著自己的事業，哪怕少活三十年我也愿意。”
徐小虎說著便開始賣慘了，雖然不一定奏效，但只要能夠多給他點時間，他相信跳槽的后續問題解決起來也不算太難。
但若是對方拒絕了，那就只能痛定思痛，權當是他面前有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無法去得償所愿。
李楚凡聽出了話里的意思，但他并不想輕易妥協，若是徐小虎真的極具潛力，現在就該是發揮他潛力的時候了。
引用了后世的一句話，他一臉正色道：“世界并不公平，但這并不是我們競爭不下去的理由。因此傾你所有，盡你所能，謹慎與果敢并存，去開啟生活未知的可能。”
話音未落，李楚凡便招呼著趙斌開車送他回學校，下午的英語考試是他提升總分的關鍵。
沉思了半晌，見趙斌將的士開了過來，李楚凡也已經坐進副駕駛。徐小虎突然覺得，只要現在的士一開，他這輩子可能再也遇不到這樣的機會了。
“李總，放棄機遇不是我徐小虎的作風。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
朝的士上的李楚凡揮了揮手，徐小虎信誓旦旦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