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擠在人群中湊這個熱鬧,唐業再次回到店鋪之中,目光在周圍掃過,尋找著可能是憑空出現的物品,但遺憾的是,這次的里表世界轉換來得快,去的更快,盧霄潔好像沒有給自己留下什么信息,他并沒有找到憑空出現的物品。
“沒有……”
回到柜臺后面,唐業坐在椅子上,打開了八音盒,音符在耳邊跳動著,卷起一片思緒的潮浪,雜貨鋪今日的生意到沒有昨日那樣離譜,中午的時候有客人進來買了一個木盆,但除了這個客人外,便再沒有人進來了,而唐業在店鋪內找了一圈,并沒有找到澆花用的水壺,然后只能向鄰居去借,隨意灑灑水就完了事。
在柜臺后面的椅子上坐了許久,估摸著現在差不多也到五點半了,便關掉了八音盒,從椅子上站起,他已經感知到了黛瑞亞的氣息了,他會跟著她查看她身上的情況。
不過,黛瑞亞并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直接回了家,在來到雜貨鋪面前時直接走進了小花園中,她打開了門,唐業愣了一下,而對方也奇怪地看著她。
“皮萊先生?”
“呃……我出去外面拿點東西。”
“沒打擾到您吧?”
“沒有,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好的。”
黛瑞亞點點頭,最后低著腦袋再次來到店鋪最后面擺書籍的地方,今天早上的事她就好像沒有經歷過一樣,閉口不言,如昨日一樣伸手拿出那本《希佩妮的夢幻森林》,便坐在小板凳上看了起來。
“重頭看啊……”
唐業搖了搖頭,他又些低估了黛瑞亞對《希佩妮的夢幻森林》的癡迷程度了,他自己也曾癡迷的小說,但好像他從來沒有把那本書看了兩遍以上。
出了門,唐業在小花園里隨手拔了一些花草,等了一會兒就走了進去,現在他可能要等黛瑞亞看盡興了才能進行自己的行動。
坐回椅子上,將剛剛關掉的八音盒再次打開,聽著音樂。
里面的黛瑞亞沒有看多久,在大概六點鐘的十九,她突然轉過身對向唐業。
“皮萊先生。”
“嗯?什么事?”
“夢幻森林……就是……書里的另一個世界,它不存在……對嗎?”
“額嗯……這個問題我還不能回答你,我們需要耐心,明白嗎?”
“不皮萊先生,我……我的意思是,如果書里的夢幻森林真的不存在,我希望……您能一輩子都不要告訴我……”
“這……”唐業沉默下來,黛瑞亞雖然只是一個孩子,但是她的理解能力并不弱,他看到她眼中的祈求,不要有對那個世界的向往,她只是想給自己留一個希望。
“孩子……如果它存在,那它總有一天會出現在你面前的,不要輕易否定你認為的一切。”唐業隨便說了一句,話音一落,他不在去看黛瑞亞的雙眼,將頭撇了過來,而對方也沒有再說什么,繼續看著書。
時間過得很快,似在眨眼間,外面的天色便已經暗了下來。
今天的黛瑞亞和昨天一樣,看書看的很久,似乎沒有感受到時間的流逝,直到唐業在二樓確認時間后,才下樓叫黛瑞亞。
“黛瑞亞。”唐業喊道,對方回過神來,即使《希佩妮的夢幻森林》已經被她看了一遍,但還是亦如第一次看一樣,癡迷到不可自拔。
沒等唐業說下一句,她先向唐業點點頭,不舍地合上了書本,放回了書架之中。
“我明白了,皮萊先生。”背起了粉紅色的書包,和昨天唐業送與她時一樣嶄新。
她低著頭,從唐業身邊走過,又打開門,走出外面,穿過小小的花園,轉身消失在唐業視線。
而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很快手伸向柜臺,關掉了八音盒,也關掉了燈,抖了抖衣服,本來白色的西裝內襯和黑色的西褲瞬間全變成了黑色,他的感知鎖住了黛瑞亞,也走出了店鋪門,一身黑的他快速的與夜色合為一體。
唐業遠遠地跟著黛瑞亞,走過長長的街道,耳邊漸漸有音樂傳來,越走,這音樂越大,原來有人在街頭拉著小提琴。
小提琴那特有的沉悶溫和的音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如在一瞬間在心底泛起的千言萬語,又在下一秒感受到的蒼白無力,琴聲中的悵然,融入正飄落下的樹葉,融入輕撫過的微風,又融入這寂靜的夜空。
唐業駐足停留一會兒,手摸進口袋拿出了身上的幾塊鋼镚,扔進演奏者面前的水桶中,周圍停步細聽的人沒有多少,加上唐業也就四個人,不時有行人路過,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沒有過多的停留,或許是忙于為生活奔波,偶爾有幾個行人會停下來,但很快又會離去,而演奏者,已經沉醉于自己演奏的音樂當中,閉著眼睛,只是,在唐業扔出的鋼镚砸在桶底發出的“砰咚”聲,讓他終于睜開了眼睛。
他向唐業笑了笑,唐業也向對方笑了笑,隨后便轉身離開。
“你應該好好演奏的,這一笑破功了好吧……”搖搖頭,唐業不得不說,剛剛演奏者那一笑,直接把逼格降低了好幾個檔次。
嘟囔了一句,唐業繼續跟著黛瑞亞向前而去,隨著他越走越走,耳邊的音樂消失,只剩下了夜的寂靜,跟著黛瑞亞他來到了一處不是很繁華的區域,街道上已經看不到什么人了,唐業眼中只有在搖搖百米外黛瑞亞若有若無的身影。
就這樣走了大概兩三分鐘,他跟著黛瑞亞來到一處死路口,看著她走進了最邊角的一條窄巷中,唐業等了一會兒后,這才走進里面穿過窄巷,這一出來,他終于看到了人,不遠處的一戶兩層的簡陋小樓門口,幾個穿著黑色制服的警察敲了敲門,很快門打開,從里面出來一個年齡大概在四十來歲的婦女,在看到警察后她臉色一變,下意識的想關門,卻很快被外面的幾個警察擋住。
帶頭的金發警官向女主人亮出了證件,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就擠開那婦女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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