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極了金屬極速摩擦的聲音,卡穆托斯從空中墜向大地,不管不顧地追向看似在逃跑的蘇思歸,狂亂光線攪得遍地白沙遮蔽天空,但沒過多久,她停下了,它也停下了。
理智短暫浮現,它又開始猶豫,泛白又模糊的視線中,直到那個人兒虛弱地雙膝一彎,跪在地上,又是一口晶瑩鮮血吐出,在這片茫茫白沙中顯得極為耀眼。
那美妙的氣味啊,再一次拿捏住了理智,讓它為之陶醉,停下來又很快繼續前進!
像剛才一樣,刺得人眼睛睜不開的光團在視線中放大,但這一次,她沒有任何作為,任由光團將自己身軀吞噬!
最后一刻,她控制絲線用力一拉,被她所控制住的鏡墻齊齊被牽動過來!四面八方地朝著雙方所在位置包來!
再次察覺到不對勁的尸王卡穆托斯反應過來了,想要放開眼前鮮美血肉直接逃跑,但已經晚了!
隨著一連串“砰砰砰”的聲響,鏡面與鏡面之前死死貼合在一起!十幾塊鏡墻圍成滴水不漏的多邊形!
卡穆托斯身上光芒在這全方位都是鏡面的空間中四處反射,根本無法逃離出去!
這下,它開始慌了,發出的聲音急促而又高昂!
咚!!
咚……
亮度與溫度瘋狂上升,刺穿視網膜,燒干所有水分!
這些她都不在乎了,與痛苦一起,慢慢等待著什么。
這一次沒有奇跡發生,鏡面世界中,與外界那白沙一樣,白茫茫一片,模糊一切,她的身體,在光芒中消融殆盡,什么也沒有留下。
卡穆托斯成功吸收了一名九階新人類所有養分,以至于它的實力瘋狂增長,但是,它沒有為此感到高興,反而讓它感知一種前所未見,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慌張淹沒了一切,只有人們知道,這是死亡!
它瘋狂掙扎著,它的存在可以干預這個世界太多太多事物,但是唯獨拿這光滑的鏡子沒有絲毫辦法,它用盡了全力,想要拯救自己!
在外面,由十塊鏡墻形成的多邊形牢籠開始劇烈抖動,它想要破開,實際上是看到希望卻根本無法與之觸碰,俗話說望山跑死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看起來脆弱無比的牢籠中,亮度來到極限!也超過了卡穆托斯自身能承載的極限!不斷反射的光開始反噬卡穆托斯本身!
不知道過去多久,突如其來的“咔嚓聲”顯得極為突兀,鏡墻表面上出現一條極為清晰的裂紋,就是這到裂紋出現后,引起抑制不住的破窗效應,越來越多的裂紋破壞了鏡面的光滑!
又不知道過去過久,一聲完全不該出現在這個星球上巨響,好像數萬億TNT當量的核彈就在耳邊炸響,瞬息間蓋過這世間所有聲音!
劇烈爆炸引起數百米高的白色沙浪!這一刻,仿佛真正的太陽墜入人間,讓人難以形容的恐怖光芒將天空瞬間透成白色!
這僅僅持續了一瞬間,很快,這個世界恢復了正常,但就是在這一瞬間,附近生物瞬間蒸發消失,相隔了百公里外各種生物雙眼雙耳齊齊失明失聰!
結束了,尸王卡穆托斯與蘇思歸一起消失,它被迫將余生能釋放出的所有光能在這一秒中全部爆發!
六大尸王,又一位被除名!
可如此大的動靜,在主戰場上,只引起人與尸不到兩秒的注意,很快一切恢復如常。
大地上越來越多的地方被尸潮本身的顏色所覆蓋,而在云峽基地北邊臨時動員場地上,卻上演著極為極為滑稽的一幕。
數萬士兵筆直站立,形成偌大方陣,最前方的一眾士官滿臉嚴肅,從一名名士兵身前走過,嘴里卻唱著一首老歌。
“妹妹你坐床頭哦,哥哥在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唱!”
士官起了個頭,面前的士兵就跟著唱,接著士官來到下一名士兵身前,一樣的歌再次從他嘴里唱出!
“妹妹你坐床頭哦,哥哥在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唱!”
“妹妹你坐床頭……哦?,哥哥在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第二名士兵結結巴巴將歌詞說出,沒有一點調調,聲音剛落下,面前的士官一刀當場就劈了過去!將士兵斬成兩半,腐爛發黑的內臟像某種黏液一樣流淌出來。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唱!”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唱北斗……?”
咔嚓!
短短數分鐘時間,喪尸就倒了一地!原本面色正常的士兵在失去死去之后皮肉流膿,直接變成軟趴趴,破破爛爛的“皮”!
這些東西,赫然是人衣!
戰斗持續到現在,越來越多的喪尸受到尸王的影響紛紛加入了戰場之中,其中的一些特殊喪尸也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大好機會,紛紛偽裝成人類混入其中,給人類軍隊帶來了更大的麻煩!
前方尸王肆虐,絕對的大麻煩,內部的麻煩必須先清除干凈,要不然,前路無光!
帶著濃濃時代感的老掉牙歌曲從一名名士官們嘴里發出,對于華夏人來說,“纖夫的愛”和“好漢歌”幾乎沒有人能忍著不唱出來,而這也是他們檢驗人衣喪尸的關鍵!
而對喪尸來說,它們根本無法理解其中的原理,也聽不出這是歌,在它們思維中,唱與說沒有任何區別!本以為自己能蒙混過關,可隨著越來越多的同類死在那些士官刀下,終于有幾個高階人衣喪尸坐不住了。
一個士官突然走進方陣之中,似乎和其它士官一樣,對士兵進行檢驗。
其人與后方一名還未被檢驗的士兵對視一眼,這一剎那似乎是達成了某種共識!
剛進入方陣中的士官走向令一名士官,靠近還未等對方進行問話,它臉部表情一下變得扭曲!
猙獰沾滿污血的斬尸刀突然被拔出,然即一劈!
那是血肉被瞬間切割開來的聲音!
倒霉的高級軍官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只覺得身體一空一輕,回過神來,疼痛鉆心!
他的肩膀至右腿半邊,被整齊地切成一個橫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