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語,傳的最快。
所以事情發生的第二天,安城實驗中學里,就流傳開了快中快尖子生強X女同學的事情。
而龔明當天沒有來上課,似乎也無聲地證明了流言的真實性。
洪天存依然在上課,莫七彩也沒有受到影響,因為她從未想過,許志良會因為龔明對她的騷擾,而如此大動干戈。
而洪天存知道,這個事情,基本上可以和良哥交差了。
但也要盡快向良哥匯報一下,這事萬一發展到后面不受控制,自己這方的人會很被動。
而這一切,許志良都不知道。
他仍舊沉浸在自己每天充實的日子里,尤其是今天,譚雄約他見面!
他基本可以斷定,譚雄是要決定加入自己這邊了。但在和譚雄見面之前,他還是決定先到古樹和潘喬見一面。
“你真的決定用譚雄?”潘喬靠在沙發上問道。
許志良攤了攤手,說道:“時不我待,我也是手里實在沒人,而且這個譚雄,確實有兩把刷子。”
潘喬笑道:“當然,沒有兩把刷子怎么做到歐亞超市的經理!不過用他的風險你考慮好了嗎?萬一歐亞對你們圍追堵截...”
許志良笑道:“我們這個便利店,跟歐亞比起來,那就是個小蝦米。人家十幾億的規模體量,我覺得不會和我們一般見識。”
“但你之前說的面子問題我也考慮過了。”
“便利店老板是我的事情,只有你和天生知道,不會再有第三個人。而對外,我會說譚雄才是這家便利店的老板。”
“這樣一來,就是離職員工自己做點小買賣養家糊口,應該...就不涉及面子問題了吧?”
潘喬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個取巧的法子,不過我還是不建議你用他,一旦你們后面真的做大...難說歐亞會不會給你們下絆子。”
許志良笑了,他說:“我們這種便利店做的再大,對他們也沒什么影響,因為我們做的是大超市的補充。針對的消費群體,和他們完全不一樣。”
“而且,我又不是只有這一個路子。等歐亞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會發現,便利店的身后還站著一個龐然大物。”
“也許和他相比仍舊弱小,但他要想吃掉我們,也得做好崩掉牙的準備。”
潘喬拍了拍手,說道:“良子,你知不知道,你身上這股自信和睥睨的感覺,簡直是女人致命的毒藥!”
“就連我這種老爺們,都會忍不住生出跟著你干的沖動來!”
許志良哈哈大笑,說道:“你少來!開始錄歌吧,白月光調試的怎么樣了?”
宋天生搶答道:“差不多了,自從和你把曲子定下來后,我們最近都在加班加點地搞它的編曲。大潘已經和小熊吵了好多次了,吵得我頭疼!”
潘喬說道:“這次我可不想編曲發過去后,再被人說成是垃圾。”
宋天生認真地點了點頭。
這一次潘喬他們做的編曲,已經和許志良印象里的白月光配樂很接近了,雖然感覺仍舊有一點缺失,但許志良又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只好點點頭,說道:“我覺得可以了。”
其實他心里還是打的陳建寧的主意,這首歌錄完發回華納后,他們肯定還要重新對編曲進行修改。只是這次,許志良不想再去臺島了。
太折騰,而自己要忙的事情太多。
他撓了撓自己的平頭,說道:“大潘,你和薛婉聯系一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們華納應該是準備進軍內地市場了。”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索性讓他們把公司開到春城來呢。”
潘喬皺了皺眉,說道:“難度太高,她們是否準備進軍內地我不知道,但我想即使是的話,他們肯定也更偏向于鵬城或者魔都,最北也就是到燕京了。”
“咱們春城雖然是省會,但無論是經濟還是便利性,都不如我說的這些城市。”
許志良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沙發扶手,說道:“看這張專輯的銷量吧,如果銷量足夠好,也不是沒可能。”
潘喬點了點頭。
許志良花了一上午的時間,錄完了白月光的最終demo,然后由潘喬發給了薛婉。
臨走之前,許志良看似無意地問宋天生是否認識電信的領導,在得到肯定的答復后,許志良心下稍安。
宋天生問怎么了?
許志良笑笑,說道:“準備將來和電信做筆生意。”
“是和從電信里分出來的移動做筆生意。”許志良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宋天生笑道:“真不知道你都從哪冒出來這么多賺錢的點子。”
許志良呵呵笑了笑,說道:“我就不讓你摻一手了,免得你說我俗!”
宋天生哈哈笑了起來。
潘喬插話道:“什么生意?我家老爺子沒準有興趣。”
許志良說道:“八字還沒一撇呢,至少等我準備好再說吧!對了,你家老爺子是做啥的?”
宋天生一愣,問道:“你不知道?”
許志良笑道:“我應該知道嗎?”
潘喬笑道:“我家是蓋房子的。”
許志良這下驚了,一句臥槽脫口而出,問道:“你家是做房地產的?”
潘喬點了點頭。
許志良說尋思了一會兒,說道:“那倒是可以考慮,將來優勢互補嘛!”
“怎么,良子也有興趣往房地產上插一腳?”潘喬問道。
許志良擺了擺手,說道:“我的想法太多了,但無論怎么說,白山省的蛋糕都夠大,一家兩家都是吃不下來的。無論未來我做不做,做哪方面,只要我們互相抱團能夠取暖,那我們為什么不這么做呢?”
潘喬點頭說道:“有道理。”
許志良說道:“行了,回頭等我這邊準備好了,我找你詳談。”
潘喬笑了笑,說道:“那敢情好,我賺點錢,我家老爺子就不會說我不務正業了。”
許志良笑著點了點頭,和兩人擺了擺手,沒讓他倆再送,自己走了。
...
趙丹的臉都被龔明媽打腫了,小腿上也有傷,自然沒法去上學。
她爸是個四十多歲肥頭大耳的男人,很難想象,這么一個男人,是怎么生出這么漂亮個姑娘來的。
不過看的出來,父女關系并不怎么樣。
而趙丹的媽媽,似乎很久不在家了。
當得知自己的女兒被人強X未遂后,趙廣德并沒有像一個正常父親那樣怒發沖冠地找男生拼命,而是先用力地扇了自己女兒一個耳光。
趙丹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反應,雖然被他打的耳朵嗡嗡的響,比昨天龔明媽那幾下打的都要狠,但她還是坐在那里一聲不吭。
趙廣德站在那里,指著趙丹破口大罵道:“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才多大點歲數就和男的去小旅館!”
“人家強X你!你都和人家去旅館了,人家還能不睡你!”
“和你媽一樣,都是不要臉的!天生的破爛貨!我們老趙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趙廣德越罵越難聽,很難想象,一個父親竟然對自己的女兒說出如此惡毒的話。
他一邊罵一邊打自己的女兒,趙丹一直忍著一聲不吭,沒辦法,誰讓自己還不能養活自己呢,還得吃著眼前這個男人的喝著眼前這個男人的,還得有這么一片破瓦遮身。
罵完之后,趙廣德似乎發泄了出來,整個人坐在那里愣了一會兒,然后看到自己女兒被自己打的樣子,尤其是她還纏著繃帶的小腿,他又眼睛一紅哭了出來。
他摟著自己的女兒,渾身的肥肉都擠在趙丹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姑娘啊,你媽那個女人不要咱們爺倆了,爸就只有你這么一個女兒了!”
“你要爭氣啊,你不能學你媽啊!你怎么能這么大就和別的男人去小旅館呢!那你和你媽還有什么區別啊!”
“你聽到沒有啊?你聽到沒有啊?”
趙廣德掐著自己女兒的下巴,大聲地吼道:“你聽到沒有啊!我在和你說話啊!”
趙丹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直到趙廣德手上越來越用力,她才掙扎著點了點頭。
趙廣德這才松開手,把她按到炕上,蓋好被,說道:“你等著,爸這就去找那家人算賬去!他媽的,敢強X我姑娘,可不能輕饒了他們!”
趙廣德穿上衣服出門了。
他出門不久,洪天存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著躺在炕上的趙丹,洪天存皺了皺眉,站在一旁問道:“怎么回事?怎么看著比昨天還嚴重了?”
趙丹扭頭看向他,咧嘴想笑,卻牽扯到傷口,疼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問:“存哥,你怎么來了?咋找著的?”
洪天存說道:“胖子送過你一趟,他帶著我找過來的。”
趙丹說道:“沒想到那個胖子記性還挺好。”
胖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你胖哥我記性一直都好。”
因為隔著門,所以聲音顯得有些發悶。
趙丹笑了笑,和洪天存對視著,沉默著。
兩人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最后還是趙丹率先打破了沉默,她說道:“我爸去派出所找龔明一家了,他什么德行我知道,如果龔明家愿意拿錢出來,他肯定同意私了。”
“到那個時候,我怎么做都沒有用,我擔心達不到不讓他高考的結果。”
洪天存說道:“這事兒你不要再操心了,好好養傷,我會和我大哥說的。”
“你放心,他是個大氣的人,肯定不會虧了你。”
趙丹把頭扭了過去,嗯了一聲。
洪天存只覺得自己心里更不舒服了。
他看了一眼這個和自己家一樣處處都透露著貧窮的房子,唯一的區別就是,自己家被自己老娘收拾的很干凈。
他給趙丹掖了掖被角,說道:“你好好養傷,那個瘋娘們在我們的意料之外,我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趙丹又嗯了一聲。
洪天存又在原地站了半天,這才轉身走到門前打開門。
聽見開門聲,趙丹終于扭過臉來,滿臉淚痕地說道:“存哥,我不要啥金錢上的補償,如果可以的話,給我找個工作吧!讓我自己能養活自己就行!”
“我雖然名聲不好,但我也不想做那些倆腿一張就來錢的買賣。”
洪天存出門的動作一頓,他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和我大哥說的,你放心!”
說完,洪天存就走了。
躺在炕上的趙丹卻覺得自母親走后陰霾了十幾年的心里,終于要照進來一束光了。
她掙扎著下了炕,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到窗前,透過窗戶,看著漸漸走遠的洪天存的背影,一時間竟有些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