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霧氣并沒有淹沒整個湖泊。
也是和亞塔爾所在的那片湖區相比,這里的水域面積更加廣闊。霧氣就那么橫隔在湖區的中心,距離湖岸還有一段距離。
但空氣中的氣味已經有些糟糕。酸酸的,臭臭的,讓人聞著,就忍不住作嘔。
他們靠近了一些,惡臭更加濃烈了。安德魯腦袋有些眩暈,貝特也有些難受。
不過他們還是強忍著不適,堅持走到湖泊邊上。
茂密的蘆葦在風的吹拂下,飄飄蕩蕩。奇怪的是,距離蘆葦不遠的大霧,卻是詭異的靜止不動。
而在這些蘆葦中間,是密密麻麻的死魚。他們擠在蘆葦蕩里,一雙死魚眼往上翻著。
看來,這些死魚是真的‘死’了!
因為它們的身體腐爛,還能看到里面爬進爬去的蛆蟲。
由于死魚很多,所以使得蛆蟲的數量也很多。密密麻麻的,形成一小片蟲海。
視線再往前延伸,蘆葦少了,但水體也不清澈透明。而是黃黃的,漂浮著大量的魚蝦。但都已經死了,只是由于水域廣闊的緣故,并不如岸邊的死魚群密集。
但放眼望去,還是讓人心生震撼。
“湖水怎么會污染得這么嚴重?!”,貝特顯得非常吃驚。雖然蘇比特爾湖的湖水算不得多么干凈,但也絕不會污染成這種樣子。
并且平日里,這里的捕魚業也非常發達。蘇比特爾魚,味道鮮美,還是薩斯市一種中產階級才能消費得起的名菜。
安德魯雖然不能判定真正的原因,但他非常肯定,一定和這莫名其妙的大霧有關。而且在這濃霧中,他隱隱覺得,可能藏著某些自己熟悉的東西。
“哦!這些惡心的蟲子!”,就在他們打量著湖區的時候,貝特忽然叫罵了一聲,卻是蛆蟲嗅到了人氣,竟然扭動著肥碩的蟲軀,爬到了岸上。
并且目標,就是他們倆。
貝特對此非常厭惡!
掏出手槍,沖著蟲群射出正義的子彈。
砰!
為首的幾只蟲子被打飛,但它們破爛的軀體,馬上被其他蟲子吃得干干凈凈。而且受此刺激,蟲群們對食物的渴望更大了。
安德魯他們誰也不想和這種惡心的蟲子有一絲一毫的親密接觸,所以連連后退。
蟲群們緊追不舍,速度竟然不慢。
一窩躲在草叢里的兔子被驚動了,馬上逃跑。但它們反應慢了些,被幾只蟲子爬到身上。
頓時毛茸茸的兔子身上,就出現噬咬的血洞。其他蛆蟲紛紛弓起身子,向發起進攻的毒蛇,爭相恐后的撲到兔子身上。
于是眨眼間,看著還挺可愛的兔子,就被蟲群淹沒。
這時有幾只小兔子從蟲群中鉆了出來。但也就掙扎了幾秒,馬上就融入了白色的蟲群中。
這樣具有攻擊性的蛆蟲,不管是安德魯還是貝特,都是第一次見著。他們不想成為這群蛆蟲的食物,便加快速度往后退卻。
直到回到樹林,跑到最前的部分蟲群軀體急速干癟。好像突然被抽取了全部的水分一樣,迅速就成了一具蟲干。
這下,蟲群才停下追趕的腳步,紛紛往后退。有的蟲子已經快變成蟲干了,但碰到水,馬上又恢復過來。
安德魯他們馬上明白,這種似乎變異了的蛆蟲是不能離開水源太久的。
但這也并不是什么值得特別慶幸的事兒。
因為他們如果想要劃船通過湖泊的話,那這群蟲子,就絕對會成為他們的第一個阻礙。
不過蘇比特爾湖的面積很大,它幾乎橫在橡樹平原的邊緣。安德魯他們順著湖岸往前走,有著蛆蟲的教訓,他們不敢靠得太近。
但是這么來到湖泊的盡頭,霧氣依舊延綿不散。就好像一堵墻,故意將橡樹平原和外界的聯系隔斷開來。
“沒有路了!”,安德魯看著遠方海拔逐漸變高的山脈,提醒道。霧氣一直延伸到了山脈中,像是消失不見,其實只是他們視力有限罷了。
“回去吧!”,貝特沮喪的往回走。經過一座距離湖泊并不算遠的村莊時,他們在塌敗的房子里尋找著某些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
這么來到一處完全看不出有人來過的森林深處時,貝特學著黃鸝鳥,刻意叫喚了兩聲。
很快,他們所在的大樹上方,就簌簌的有了動靜。
幾個人影落了下來,分別是從橡樹鎮逃來的幸存者們。
“怎么樣,能離開嗎?”,一個長得很健壯,留著寸板的青年警察沖著貝特問道。他是跟著貝特從薩斯市來到橡樹鎮的特別警察之一,之前本來有十個的,在地震和逃亡中,只剩下了他和另外一個名叫波利的警察。
“都被大霧封鎖了。而且湖水完全被污染,里面出現了一種變異的蟲子,非常危險。”,貝特語氣不好的回道。
“跨湖大堤也不行嗎?”,莎莉接著問道。她被奧斯丁用自然的秘器的喚醒了意識,但精神狀態還是不好,所以臉色蒼白,語氣有些虛弱。
“不行!那里有死侍守著,我們不可能全部通過。”,安德魯沒有給莎莉留下幻想,沉聲說出了事實。
經過一路的逃亡,他們的幸存者隊伍從最開始的七千多人,精簡到了現在的不足三百人。期間失散的失散,被殺的被殺,被抓的被抓。老弱婦孺幾乎沒有,以青壯年男子居多。
而且森林也并不安全!
隨著森林的死亡,食草性動物不可抑制的出現大批量的餓死。食肉動物雖還可以撐一段時間,但也在進入挨餓的狀態。
所以逃入森林的幸存者,在體力不足的情況下,很容易成為食肉動物的食物來源。
另外還有游戈的噬靈怪!
盡管因森林的面積很廣,它們一時間還沒法搜尋過來。但它們對靈性是最敏感的,所以隨著靈性生物的急劇減少,他們這些幸存者也會越來越成為關注的焦點。
“難道我們只能等著被那群怪物抓到殺死嗎?”,留著寸板的警察緊緊的握住手上的手槍,憤怒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