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人只是佩服加崇拜相比,理查德是完全不敢置信:“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不是他缺乏見識,而是孔孟的手段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像這種處于深度昏迷狀態的病人,想要,最好的救治,最好的辦法就是輸氧,并幫助病人排除病因。
一般情況下,這種手段的治愈率可以高達百分之九十五。
但剩下的百分之五,就束手無策了。
很多醫生也想過其他方法,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而孔孟的手段……
他還忍不住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說完理查德的臉色忍不住一紅。
雖然西醫因為大學的原因,傳播非常廣泛。
但那僅限于常見的知識,很多醫生都有自己密不示人的絕技,除了最親近的人一般不會外傳。
孔孟的手段如此神乎其技,肯定屬于絕密中的絕密。
哪怕關系一般的人都不會傳授,更別說兩人目前還有矛盾。
誰知聽他這么問,孔孟淡淡一笑:“很簡單啊,對于患者昏迷這種情況,長期最常見的方式是通過注入氧氣,使病人的身體重新獲得活力。
不過這種方法有它自己的局限性。
畢竟氧氣屬于外來品,當病人的身體機能下降到一定程度時,就會失去應有的效果。
我這種方法,中醫叫做金針渡穴。
轉換成西醫知識,就是通過銀針刺激人體的神經系統,從而激發人體細胞自身的活力。
這種方法的治愈率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九。”
理查德驚訝的張大嘴巴,治愈率百分之九十九,這怎么可能?
因為按照孔孟的說法,對方這種金針渡穴手段,已全方位超過現在西醫理論。
也就是說,如果各大醫院知道孔孟的方法有這么高的治愈率,一定會放棄現在的醫學,轉而使用他的方法。
那所產生的后果……
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孔孟笑道:“理查德先生,其實這種方法,早在一千年前,華國就有了一套完整的醫療理論。”
理查德愣了一下:“既然這樣,那為什么沒有推廣?”
因為這套理論如果是孔孟建立的話,在不久的將來一定能夠獲得推廣。
但如果早在一千年前就有了,不可能到現在還沒人發現。
孔孟苦笑:“造成這一現象自然有它的原因,不是說這種方法不好,而也不是說這種方法有對病人有無法恢復的副作用。
相反,只要用過這中方法的病人自身對疾病的抵抗力都會有一定程度的提升。
盡管有著這樣或那樣的好處,但這此方法卻有一個難以克服的缺點。
他學習的難度太大了,因為這套針法對醫生的要求極高,其精度必須控制在零點五毫米以內,不然非但沒有效果,反而對病人的身體有害。”
理查德瞬間了然。
如果真如孔孟所說,其使用精度在零點五毫米以內,那它的難度將呈幾何倍數上升。
比如現在醫學中最難的手術,是心臟移植。
因為心臟是人體最重要的器官,所以想要成功移植,其難度必須控制在零點四毫米內。
孔孟的金針渡穴雖然高了零點一毫米,但二者并沒有太大區別。
試想,如果讓一位醫生在兩者中選擇一個去學習,對方會怎么選擇?
答案肯定是后者。
畢竟一個能成功進行心臟移植的醫生,已是全世界最頂尖的醫生。
而通過金針度穴讓病人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只要通過輸送氧氣就能解決,你花大力氣練習,這個絕對屬于吃力而不討好。
唐助理淡淡一笑:“理查德醫生怎么樣?你現在應該也見識到了孔老師在醫學方面的造詣,給他打下手,不算委屈你吧?”
理查德看了唐助理一眼:“我承認這位孔大夫的確有兩把刷子,和僅憑這個就想讓我認輸,未免也太簡單了點吧?
沒錯,他這一手金針渡穴的確神奇,可那又怎樣?
在醫院,任何一名護士人員都能做到。”
事實也正如理查德所說,孔孟的手段雖然匪夷所思,但價值卻不高。
畢竟物以稀為貴,如果一件事大部分人都能做到,哪怕你比別人做得好一點,別人只會認為你不錯,不會有什么特別崇拜的心理。
唐助手無奈的看了對方一眼,在她看來,理查德屬于無理取鬧。
“理查德先生,我記得你和孔大夫打賭,是能否將眼前的病人治好,現在孔大夫做到了,你卻反悔,是不是不太合適?”
理查德看了唐助手一眼:“唐助手,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我和孔大夫打賭的內容,是他將面前的病人徹底治愈。
現在將病人就醒只是第一步,而這一步對所有的腦溢血患者來說只是基本操作。
不信你看病人現在的狀態……”
說著他拉助病人的手開始檢查,果不其然,病人除了睜開眼睛,左半身能稍微動一兩下,全身基本屬于動彈不得的狀態。
如果說這樣就算將病人治愈,的確有些牽強。
理查德嘿嘿一笑:“孔大夫,你怎么看?
如果你現在認輸,就沖你剛才的手段,咱們可以一笑泯仇。
不過丑話說在前面,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為你找人,但你若想讓我親自給你打下手,那是不可能的。
我佩服有本事的人,但全天下有本事的人太多了,他們只能讓我佩服一下而已,卻沒有資格讓我幫忙。”
面對對方的挑釁,孔孟淡淡一笑:“理查德先生,我想你也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剛才將病人救醒,對我來說也只是簡單的熱身,接下來才是我真正的治療時間。”
聽了孔孟的話,理查德明顯一愣,然后他嘿嘿一笑:“既然這樣,那我可得好好見識一下孔大夫的手段了。”
雖然孔孟表現的信誓旦旦,但對理查德來說,卻沒有太多可擔心。
要知道將一位腦溢血患者從昏迷中救醒,和將其徹底治愈,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畢竟將腦溢血患者救醒的案例比比皆是,而讓一位腦溢血患者恢復健康的手段鳳毛麟角。
理查德是這方面的專家,突發性腦溢血,對人體神經系統的壓迫是全方面的。
想要讓患者恢復正常,必須將他的神經系統全部激活。
人體的神經系統有多復雜?
舉個例子,哪怕是全世界最先進的計算機,其復雜程度,還不到人體神經系統的百分之五。
面對如此繁瑣的結構,尤其是說治愈就能治愈的,不然心血管疾病也不會成為目前困擾人,人類的三大病情之一。
孔孟卻沒時間理會理查德怎么想,又仔細將患者的身體檢查一遍,孔孟再次取出一根銀針。
這根銀針的針尖比剛才那根更細,哪怕孔孟的手只輕輕一顫,銀針針尖就會劇烈振動。
彎起腰,他輕輕抓起病人的左手,銀針針尖從病人左手手背輕輕刺入。
周圍瞬間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
因為孔孟只輕輕用力,銀針針尖就從病人的手掌處穿透出來。
“這……也太嚇人了吧?”
不能怪大家大驚小怪,而是眼前的情景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手掌被銀針徹底貫穿,但病人卻沒有半點反應。
雖然病人處于癱瘓狀態,但那只是神經系統被壓迫導致,該有的疼痛一點都不會少。
所以說若病人感覺到異常,一定會有反應。
其中最擔心的就是比爾了,作為患者的兒子,他比任何人都關心自己父親的情況。
“那你現在是什么感覺,有沒有痛感?如果有,一定要說出來!”
誰知病人搖搖頭:“沒有,除了有點癢,其他沒有任何感覺。”
其他人立刻看向孔孟,想聽聽他這邊比較專業的解釋。
孔孟卻笑而不語。
“孔醫生,我想這種情況你應該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說話的是理查德。
孔孟摸摸鼻子道:“我覺得沒什么可解釋的,你自己觀察就好!”
“我自己觀察?”理查德滿臉都是不解。
不過孔孟既然這么說,他只好扭過頭去看病人。
十分鐘過去,他無奈道:“我觀察不出來。”
旁邊比爾也跟著開口:“大夫,我爸到底是什么情況,你直接說不就行了?
我又不是專業大夫,怎么可能看的明白?”
孔孟笑道:“可現在已經很明顯了,你就真的看不出來?”
“看得出來?”比爾的眼睛忽然睜得老大,“你是說?”
理查德的目光瞬間盯住比爾:“難道你有什么發現?”
比爾卻不理會理查德,而是滿臉緊張的看著孔孟,知道孔孟點點頭,他在興奮地一躍三尺高。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父親不會有事,他那么優秀的一個人又怎么可能出問題?”
理查德依舊一頭霧水,他只好繼續問比爾。
比爾無奈的攤手:“理查德醫生,之前我一直認為,你是全世界最好的醫生,才千方百計費盡心思將我父親轉到這里治療。
現在我才發現,你不僅醫術不怎么樣,眼光更是差的可以。”
理查德:“……”
見理查德依舊一臉迷茫的樣子,他只好提醒:“你仔細想想,剛才我父親都做了什么?”
理查德眉頭一皺,因為他不太明白比爾為什么會這么問。
將剛才的情景回憶了一遍,他說道:“好像沒什么吧?你父親只是將自己身體的情況告訴了大家……”
然后他也不說話了。
事實已經非常明顯,作為一位腦溢血患者,剛剛醒來身體處于極度虛弱的前提下,不管你和他說什么,他接受起來都十分吃力。
特別是身體,根本沒有知覺。
但比爾的父親卻親自告訴孔孟,我的手臂沒有感覺。
這又說明什么?
說明病人的不管語言,還是神經系統,都得到不錯的恢復。
而達到這樣的效果,孔孟只用了一針。
接下來,孔孟不再和理查德等人廢話。
他將一根根銀針插入患者的身體,很快患者手上背上就扎滿銀針,活脫脫一個大刺猬。
等將所有銀針插完,孔孟問患者:“現在的感覺呢?是不是比較癢?”
這時患者卻搖搖頭:“早已沒了這樣的感覺,我現在只覺得全身之肌肉一會兒酸一會兒麻,還有一會兒像觸電。
醫生,這些針什么時候可以拔掉?看起來怪嚇人的。”
孔孟忽然笑了:“你恢復的不錯,你與這些人在你身體內的時間,就要看你自己了。”
患者迷茫問:“靠我自己?”
孔孟點點頭:“當然,因為你身體上這些銀針,別人是不能取下來的,只能你自己去取。”
旁邊皮爾立刻問:“為什么只能是我父親?取針這種事,自己動手和別人都好像沒什么區別吧?”
孔孟無奈看了對方一眼:“誰說沒區別的?
我這手金針度穴,拔出的時間是非常講究的。
因為牽扯到八處人體主要穴道,一旦時間拖久了,就會對身體造成不同程度的損傷。
但若是提前拔,又起不到非常好的治療效果。
后來我就想到這樣一個辦法,由病人親自動手。
只要他能用手將身體上的銀針拔出來,就說明銀針已在他身上起到了應有的效果。”
說完他看向面前患者:“現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力氣拔針?”
早在孔孟開始解釋的一剎那,患者就知道了自身的實際情況。
因此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努力拔針。
現在聽了孔孟的話,他深吸口氣,猛然用力,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捏住腿膝蓋處的一根新針,然后一拽。
銀針從身體里被帶出,搖搖晃晃的足足有二十公分那么長!
患者將銀針放到旁邊的托盤上,又開始朝另一根去努力。
一根兩根三根四針……
很快,患者左腿上的銀針就被拔了個一干二凈。
然后是右腿,左臂,右臂,全身。
等將身上所有銀針都拔除干凈,患者已經坐了起來。
他愣愣的看著孔孟:“孔醫生,為什么我的身體依舊麻木,好像根本就沒回復?”
孔孟無奈的看著對方:“這位大哥,拜托!
你現在都坐起來了,又怎么可能沒效果?
而且你不用擔心,你身體現在的麻木,只是一種對你身體神經系統的修復,最多十五分鐘,這種感覺就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