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李得榮的話后,齊含當即氣憤不已。
為了扳倒齊五四,他可謂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可偏偏沒有想到,這齊五四居然就像一個打不死的小強一般,生命力頑強的很。
“難道這個淮安府和齊五四是一伙的?”齊含憤憤不已道。
“難道你這還看不出來,齊五四是杜邵元的人,至于杜邵元的背后,則是淮安府,淮安府的背后,又會是誰呢?”李得榮意味深長的感慨道。
齊含這時忽然想起那150畝田地的事情,這些都是他老齊家的產業,當初也不知道齊五四用了什么辦法,居然就這樣賤買了過去。現在想想,這不正是該收回來的好時候嗎?
“老師,既然齊五四團局造冊之罪已經坐實,那這些土地,如果是強取豪奪的,能否要回來還給事主呢?”齊含于是嘗試著向李得榮試探起來。
李得榮聽了,眉頭一緊,頓時有些不悅的苦笑道:“難不成你是說你大哥齊古的150畝田地?這事情不好辦,真要查證追究起來,那可實在太難了。”
“哦,我只是說說而已,沒其他的意思。”齊含滿臉推笑,既然大老爺不愿意幫他,那他也沒轍。
“那沒啥事,我先回去做事了。”齊含于是趕緊告辭,要不然繼續待下去,各種各樣的消息都讓他憋得慌。
“等等,也不是沒有辦法。”
正當齊含轉身離去的時候,李得榮卻叫住了齊含。
齊含轉頭望著李得榮一臉犯難的表情,于是笑道:“老師,我只是說笑而已。當然啦,如果有辦法追回這些田地,也算是為我老齊家重新掙回了一點面子,學生定當感激不盡。”
“辦法是有的,就是你代替齊五四,將歷年來所拖欠的稅銀一應補繳,你便可從官府手中按照市價贖回去。”李得榮說到這,臉上掠過一絲笑意。
150畝田地,歷年的欠稅,至少得好幾百上千兩銀子吧。如果真能清理了,今年的稅項任務也算是能加倍完成了。李得榮這樣一想,心中自然是美滋滋。
“那得要好多銀子吧……我想想、我想想。”齊含一聽,果然怔住。
這個寄主,什么都好,就是缺錢,如果真的有幾千兩銀子,那日子才叫一個香。
“沒事,你慢慢想,這事情我幫你預著了。”李得榮微微一笑,心想反正這也就是順水推舟的事情,不管是誰繳納這筆銀子,對于縣衙來說都是一件極大的好事。
……
暮色將至,從縣衙里散班之后的齊含,一路心事重重的走出縣衙。
當他剛跨上座騎“旺財”,卻在縣衙對面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羅秀霜怎么來了?”齊含見是羅秀霜,心中不禁一陣驚詫。
只見今日羅秀霜仍然身著一件青素道袍,一頭秀發頂上緊綰成了一團蓮花,她手持一條卷棕長毛大拂塵,好一副清雅道姑打扮。
羅秀霜對著齊含微微一笑,隨即朝齊含稍稍一揚拂塵,似乎在招手笑道:“趕緊過來。”
等齊含拍馬來到羅秀霜面前的時候,甫一下馬,就忽然發現右腳腳底板一熱,腳下似乎踩上了一團軟綿綿濕答答的東西。
齊含趕緊低頭一看,竟然發現自己踩上了一坨不知是狗屎還是人糞的玩意,臉上頓時滿是惡心的表情。
“我特么,出門踩狗屎……幸運值真的掉那么厲害?”齊含這才想起來,掐指一算,時間已足足過了十天有余,最近自己都忙著處理齊五四的案子,正經事都還沒做呢。
自己系統上的主線任務一直都沒有完成,也就一天一天的在掉幸運值,這樣搞下去,幸運值直線下降,出門沒被車撞死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這時,一旁的羅秀霜卻忽然撲哧一笑,朝齊含掩住嘴巴打趣道:“怎么那么不小心?那么大一坨的狗屎,你還就徑直踩了上去。”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在這頭一直招呼我過來,我哪會踩上這坨狗屎。說吧,今日找我有什么好事?”
齊含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羅秀霜,然后趕緊不停的跺著腳,想把那腳底的狗屎去掉。
“我要對付萬安堂的人,準備殺了萬安堂的大當家萬世勇,你敢幫我這個忙嗎?如果你害怕,那就算了。”羅秀霜忽然冷笑道。
齊含一聽,心中不禁大喜道:太好了,有戲,兩人都想到一塊了。
齊含趕緊點點頭笑道:“看在你大當家的面子上,這個忙我愿意幫。反正,他們的人我都已經殺過了,而且他們也要殺我,所以要對付他們,自然也理所當然。”
而此時齊含卻不盡竊笑起來:老子本來就要去對付萬安堂,也本來要打算殺死萬安堂的大當家萬世勇,搞來搞去,還不就是為了你羅秀霜能登上教主之位。
“哼哼,看不出來,你答應的倒是挺痛快。”羅秀霜斜眼望著齊含,心中不禁直犯嘀咕。
這小子,平時你讓他做事總是愛推三阻四,要不然就是陰陽怪氣,可今日卻怎么答應的那么爽快。
“當然,我是有條件的。”齊含忽然狡黠一笑。
羅秀霜瞪了一眼齊含,心想:果然,這臭小子可沒那么簡單就能答應。
“上馬吧,咱們找一處地方慢慢聊。”齊含哈哈一笑,然后便邀請羅秀霜一同騎上身旁的“旺財”。
“登徒子,還想占我便宜!我呸!”羅秀霜冷冷一笑,隨即背過身子,伸出兩指放到嘴里,接著用力吹起,嘴里就發出了一聲“噓”的長嘯。
緊接著,一匹棕紅色的駿馬,就忽然從一旁的冷巷里呼嘯而出。
“走吧,我和你聊聊,去竹林。”羅秀霜旋即一躍上馬,扭頭就朝齊含招手道。
“竹林?”齊含滿臉詫異。
“就是我住的地方……”羅秀霜猛地白了一眼齊含。
……
淮安府,羅教十二山頭之首的萬安堂里。
一名滿臉須髯面色黝黑的老頭,正端坐在正堂之上,表情滿是猙獰,似乎是因為生氣,眉毛已經擠成了一個倒八字。
“回稟大當家,大師兄他……他,慘死在畫舫上,兇徒手段極為殘忍……”
“豈有此理,究竟是誰殺了我萬安堂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