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啥了呀?”葛小倫在后面問。
“說了些該讓他知道的事情,”彥淡淡地說道,“小孩兒,看在你我有緣的份兒上,我再多說幾句,要不要聽?”
沉翦看著彥一副老成的樣子,回答說:“你請說。”
“唉~怎么說呢,其實吧,被入侵這件事,對你們來說從長遠的角度來看,不一定是壞事。”
“怎么說?”沉翦不解。
“地球突然就明晃晃地暴露在了各大宇宙勢力的面前,先是饕餮,又是惡魔。其中饕餮是想制造死亡,而惡魔想要的,是你們的超級基因資源,對神來說,這顆星球的意義就是在于它的未來。而未來很大一部分,掌握在你們的手上,想想,戰爭會給地球的科技帶來飛一般的成長速度,等到戰爭結束的一百年后,地球的高度將會達到一個你們以前根本不敢奢望的高度,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好事?”
沉翦皺著眉頭說:“迄今為止,我并沒看到好處,只看到了成群成片的尸體。如果要拿這些來換取進步的話,我們寧愿這樣平平淡淡地活下去。”
“唉~”彥擺了擺手,說道:“千萬別這么說,你能代表誰?你能代表整個人類?你能代表以后的人類?他們享受著比你們強大的不知多少倍的科技、知識,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戰爭所賜。你能讓他們舍棄這些嗎?或者換句話說,你有資格嗎?”
沉翦被她這一連串兒的問題問的有些蒙圈,按照彥這么說的話,確實是如此。戰爭帶給了人們超前的進化,雄兵連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黑色長城也是。
“可是……”沉翦還想反駁什么,但是卻不知道如何去說。
“沒什么可是的,人類本就是如此。也許未來的人們還會對地球侵略的這一天進行悼念,但隨著社會……文明的發展,一萬年,兩萬年之后,這一切也只會成為過眼云煙,到時候人們當談論起這一天時,可能就像談論古代的歷史一樣津津樂道,或者成為了飯后笑談,甚至是充滿向往,”彥直接了當地對雄兵連所有的戰士說著。
彥的一席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誰也不清楚未來會怎么樣,但人類是朝前看的生物,今天的苦痛也許在未來看來就是理所應當,就像現代拍的古裝電視劇一樣。從炎黃戰蚩尤到春秋戰國再到以后……每一個動亂的年代,人們無一不是苦不堪言。
“當然了,未來的戰爭,是很殘酷的,兩個文明之間的戰爭短則幾年,多則幾百上千年。在戰爭的浪潮中,你們要明白,你們能夠左右的,僅有自己,”彥的語氣慢慢地變得凝重起來,“無論戰爭多殘酷,謬論多難聽。你們要永遠地記住現在的這個自己,將你們現在的想法作為堅定的信仰。而這些會讓你們在未來某個信仰即將崩壞的時代,守住最后的信念!”
看著都沉默不語的雄兵連的戰士們,彥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準備接受神與神戰爭的洗禮吧。”
彥飛走了,留下了雄兵連的戰士們在甲板的海風中凌亂。
“剛剛那天使說的,你們聽懂了嗎?”劉闖撓著頭問。
沉翦和一些人點了點頭,不過大多數還是一臉懵逼。
“到底啥意思啊,”趙信也問。
沉翦解釋說:“未來的戰爭,不單單是武力的戰爭或者是我們與外星人的戰爭。更有可能演變為……思想的戰爭,人與人之間的戰爭。”
“戰爭……會將人逼瘋的,曾經我的家園,就是因為戰爭摧毀了太陽神的意志導致他失控,引爆了恒星。每一個神的崛起,都意味著一場災難,而我們這里,有很多神,”程耀文也沉重地說著,“或許會引發更大的災難也說不定。”
“我靠,你別嚇我呀耀文,那天使隨便說了幾句,不打緊吧,”趙信驚恐地說。
“那誰知道,”沉翦無奈地攤了攤手。
蕾娜似乎不愿意繼續這個話題,對眾人說:“好了,這些就暫時不要討論了。對我爺爺這件事情,我表示真的很抱歉,在那之后我爺爺也選擇了自裁來謝罪,并且規定以后的太陽神只能尤女性來擔任。”
“其實……你爺爺那件事情,宇宙雙子也有份,”沉翦突然說。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就匯聚在了沉翦身上,蕾娜問:“你什么意思?”
沉翦說:“我說的宇宙雙子,不是我。是以前的宇宙雙子,就是他刺激了當時的太陽神,也是他鼓動的德諾文明,發動的戰爭!”
“以前的宇宙雙子?”眾人驚呼。
琪琳說:“憐風首長跟我提起過,以前的宇宙雙子曾經是莫甘娜的部下。”
“是的,天使們告訴我,他殺了很多人,覆滅了很多文明,最終被天使制裁。天使們也許不像我們想象中那么美好,但至少不會害我們。而惡魔,它想要的就是打敗我們,改變我們,將我們也變成惡魔!”沉翦對眾人說道,“無論如何,我們絕對不能被打敗,一個也不行!”
“對,一個也不行!”蕾娜攥緊拳頭說道,“我們是打不死的雄兵連!”
沉翦和蕾娜的這些話,讓長時間士氣低落的雄兵連戰士們一下子都熱血起來,紛紛喊起了雄兵連的口號。
“沉翦,歸隊!”蕾娜一指葛小倫旁邊的位置。
“是!”沉翦立馬站在了那里,身體挺直。
而在指揮室中看到這一幕的杜卡奧,也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們終于是長大了一些了。
雄兵連的訓練生活再次回到了正軌上,每一天沉翦在訓練完之后都會下海去,因為在海下,他感受到了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吸引著他。這股力量就是大海的神秘。
人對于未知的事務總是有很強的好奇心,星空與海洋一直是人們致力于探索的地方,而沉翦如今無法到達真正的宇宙之中,海洋卻很近。沉翦的身體強度再加上外骨骼的配合,他已經嘗試過八千八百米深的海域,對他來說壓力并不大。
在深海之中他看到了自己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奇幻事務,他可以在藍鯨的肚皮下游過,可以在珊瑚礁中肆意地穿梭,這些日子對于沉翦的以后來說,大概是最輕松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