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楮鞭的相助,神農辨認藥物的效率也快了許多,數年之內,神農便清楚了數以萬計的草藥。
神農覺得,這些草藥,或許足以應付人族出現的任何疾病了,便沒有繼續嘗百草,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算根據不同的病癥,找出最合適的草藥進行醫治。
為此神農走出了深山,深入人族部落,去關心每一個染病的人族,了解他們的病癥,并對癥下藥,治療他們的疾病,解除他們的痛苦。
這段時間里,雖然勞累,卻也讓神農遇到了一生所愛——涂山聽訞。
涂山聽訞,洪荒人族赤水部落赤水王之女。人族喜歡以大地山川為姓,以此來強調人族對洪荒大地的掌控。
赤水部落靠近赤水、涂山,部落中人喜歡以赤水、涂山為姓。
因為妖族中也有一個涂山妖狐一族,后世便有好事者,將炎帝之妻傳為涂山狐妖。殊不知人妖殊途,上古時期,人妖兩族仇深似海,堂堂人皇又怎么會與妖族結親呢。
不過親婚燕爾也沒多久,神農便收集了許多人族的病癥例子,隨即就進入了閉關當中,準備書寫一部人族的傳世醫書!
不過這些年里,涂山聽訞倒是給神農生了個乖巧可愛的小丫頭,便是日后傳說中的精衛,只是平日里女娃女娃著叫著,倒也沒什么大名。
女娃生性赤子之心,縱然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也絲毫不見其有驕橫跋扈的苗頭,便是再挑剔的人也無法說出這個善良的小姑娘的不是來。
因為父母常年的閉關,女娃倒是從小十分自立,再加上陳都的人族也喜愛她,照顧著她,小孩子們也讓著她,倒也養成了女娃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為日后的禍事埋下了伏筆。
卻說那空虛雖說是鎮壓了水族的叛逆,但是四海之大,卻還是有無數賊子化整為零,便是龍族也無力徹底圍剿。
這些水族雖然無力向龍族發起復仇,卻也是亡龍族之心不死。自知單憑自己的力量,無力與龍族爭鋒,便向挑撥龍族與其他大族之間的仇怨。
而洪荒中,能與龍族為敵的勢力并不多,除開那些有圣人坐鎮的大教,他們第一個就想到了人族。
恰好,人皇之子女娃,正好出世不久。若是女娃死于海上,最好能死于龍族之手,那人、龍兩族的仇恨就大了去了!
人皇所巨大陳都,雖然距離東海還有些距離,但是對于修士而言,卻也不過百萬里罷了,更何況水族中也并非沒有高手,隨便一位大羅造一個瞬行符,便可以一瞬萬里。
在這,龍族多子多孫,如今的龍王太子,可不比太古時期的,九大龍子那般,威震洪荒。如今的龍族太子,因為龍族在四海深入淺出,為四海之主,龍族太子也沒有什么打斗歷練的機會。
因此,如今的龍族太子,大多修為、心性都屬下乘,反倒不如一些普通龍族修士那般,為了修行資源,還會努力一翻,甚至深入外海歷練。
外海中,有一種神秘的水族,喚做“惑心水母”,素日里別的本事沒有,但是惑弄人心的本事,卻是天下無雙,便是修為比他高一個層次,都很難不中招。
這樣的一個水族,隱藏在龍三太子身邊,這龍太子的性情,還能好到哪里去!
“不好!”
正在廢寢忘食編纂醫書的神農心頭一痛,忙為自己卜了一卦,竟是父女生離死別之象,正應在東海。
女娃來到海邊見到那一望無際的大海,那雪白的浪花爭先恐后地涌上岸灘,一陣海風呼呼吹過,使浪花用力拍擊著岸邊的巖石,發出‘嘩‘的聲音。
清爽的海風,碧藍的大海令女娃一時之間心中無限向往,便跳入海中不斷游玩。
就在女娃戲耍之時,突然海上狂風大起,海水卷起千層海浪。本來平靜的大海好像變的暴怒起來,女娃被這景象嚇得一時之間失了分寸。
只見那卷起的千層海浪跳出一人,只見那人膚似盈玉,眼如銅鈴,頭上長有兩只鹿角。身著華麗的云錦霞衣,紫金鑲玉靴。那人看了一眼掙扎中的女娃露出一絲譏笑:“我當是誰原來是個小女娃,也罷免得我白跑一趟,就拿你開開葷。”
掙扎中的女娃一聽這人要吃自己忙大聲叫道:“你是何人,怎么生的如此歹毒竟要吃我,你可知我是誰?”
那人譏笑道:“一凡人盡然在此蔑視我的威嚴,我便告知你我乃東海龍王三太子敖丙,別說你不過是一介小小凡人,我想吃你,你便是就是天皇老子我也照吃不誤。”
“你敢,我是人族共主神農氏之女,小心我父皇教訓與你。”
“區區一低賤人族之主,就算他來我也照吃不誤。”
那憐敖丙卻是剛出生沒多久,又沒出過東海之地,確實不知道現在人族已經代替巫妖二族成天地主角,再加上身邊有著惑心水母的蠱惑,在他年幼的心靈中,早已種下了龍族是最強大的意思。
何況其從小嬌生慣養,卻是從來不把其他生靈的生命放在眼里。
隨即就驅水將女娃淹沒,女娃在水中拼死掙扎,那龍三太子也覺得有趣,因此也不急的吃她,只當陪自己玩耍而已,女娃終究年幼,不久就力氣用盡再也不能掙扎慢慢的沉入水中。
敖丙見女娃沉入水中,正要去抓了其來開葷,這時只見女娃沉沒的海面飛出一只花腦袋,白嘴殼,紅色的爪子的小鳥,發出“精衛、精衛”的悲鳴,卻是女娃的精魂所化。
同時天色為之大變,凄風苦雨漫卷而來,卻是天地有感人族共主之娃無辜淹死在東海而發。
敖丙一見女娃死后化鳥,天地忽現異象,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是惹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禍一般。頓時心中害怕,也顧不得什么血食了,匆匆忙忙的回頭就鉆入海中跑了。
敖丙因為受了驚嚇,入海之后直接一口氣逃回東海龍宮。敖丙知道惹了禍,出于害怕責罰的心理,敖丙在回到龍宮之中并沒有將他興風作浪淹死神農之娃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包括他的父王敖廣。
然而,女娃之死,天地為之色變,敖丙又如何能隱瞞。
女娃沒死還能被高人蒙蔽天機,使得眾大神推演不到。當女娃一死,一切天機再也明悟不過了。
神農算到女娃殞命之后,大呼一聲“’女兒啊”,便昏厥過去,三天三夜后神農才醒來。
醒來后,心中悲痛萬分,感到這么多年一直虧欠女兒,沒有做到一個做父親的職責,隨后就隨著群臣來到了海邊,看到正在銜木填海的精衛鳥,運用伏羲八卦一算,知道是自己女兒所化,心中更是悲憤,仰天悲歌曰:精衛鳴兮,天地動容!
山木翠兮,人為魚蟲!
嬌女不能言兮,父至悲痛!
海何以不平兮,波濤洶涌!
愿子孫后代兮,勿入海中!
愿吾民族兮,永以大陸為榮!
話說女娃平素聰明伶俐懂事可愛,深得大家的喜愛。
如今群臣見神農如此悲傷,俱是感同身受。
思及東海龍族妄興波浪,淹死人主之女,人族的小公主女娃,更是悲憤交加,同仇敵愾之心頓起。
“圣皇!龍族無道,無辜殺我人族公主,請圣母下令,聚我人族之兵,伐盡東海龍族!”
“沒錯,圣皇,請圣皇下令,請人祖出山,兵伐龍族!”
“無論如何,龍族必須交出殺人兇手,給女娃償命,不然人族誓不甘休!”
“圣皇,我九黎部落愿為圣皇先驅,誓與龍族不死不休!”
人族群情激奮,恨不得立刻殺入東海,若是東海龍王乖乖交出殺人兇手三太子敖丙抵命也就罷了,若是東海龍王拒不交出敖丙,人族便集全族之力與東海龍族開戰。
九黎部落的首領,一向是神農的最大的簇擁者,更是人巫混血的領頭人,實力極為強橫,在人族擁有極大的權柄!,同時也是人族中的好戰派。
此番無論如何,不能讓女娃就這么白死了。
這時候的人族大興之勢已經顯現,取代了巫妖兩族成為天地主角。
雖然較之巫妖兩族當年的盛況自然是遠遠不如,可是這許多年積累下來,卻也著實涌現了無數的仙人強者。
神農以人皇之名,只要他當真下令征召,人族強者無一敢都不應召而來。再有人祖、天皇伏羲、三位始祖等人,到時候舉人族全族精銳之力來討伐已經沒落了的龍族,便是天龍出手,也護不住龍族!
不過神農不愧是被人們千秋傳誦的人族圣主,他每每面對事情,從來都是站在整個人族的角度進行考慮。
敖丙乃是東海龍王敖廣親子,人族若是真找上門興師問罪,敖廣很可能會念及骨肉親情并不將其交出。到時候雙方沖突難以調和,一場大戰就在所難免。人族畢竟成為天地主角未久,實力還很孱弱,一旦真與龍族開戰,即便能夠取得最后勝利也必然是元氣大傷。
神農不愿人族全族因他一家私事受累,所以盡管他深恨害死他小女兒女娃的敖丙,最終還是沒有同意臣下的諫言,并未下達征召令,也沒有去東海龍宮問罪,只是在海邊祭奠一番之后便強忍著悲痛返回了陳都。
只是,神農回到陳都,卻發現他師尊冥河道人已經在等候他了。
神農強忍著悲痛,上前見禮問候:“弟子...弟子見過師尊。”
“龍族自太古之后,想來謹小慎微,不會擅動兵戈...”
神農以為冥河是勸他冷靜的,也是悲傷的說道:“弟子明白,師尊無需擔心,弟子會以大局為重!”
“屁!”
冥河突然大爆粗口,神農懵了——師尊這是在罵人?
“我幽冥一脈,向來幫親不幫理,誰若欺我幽冥一脈,縱使無理,也要打上門去,更何況此次龍族無理在先,那敖丙必死無疑,其龍魂要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若是你怕損失了人族勢力,便讓幽冥一脈出兵,百萬鬼軍,為幽冥第四代嫡系報仇!”
“沒錯,理當如此,不過就不勞幽冥一脈出手了!!”
冥河話音剛落,又一道人影出現在二人面前。
神農見之較忙行禮:“烈山見過人祖!”
“冥河道友,”人祖先是與冥河互相拱拱手,又對著烈山道:“人皇,你如今不只是渭水部落的烈山,更是人族的人皇!
人族的名聲,從來不是靠著委曲求全來的,而是自上古之后,人族無盡的征伐,無數的太古大族被人族驅逐離洪荒大地,我們無懼任何種族!無懼一戰!”
“這才對,天地主角就該有天地主角的霸氣!”
冥河稱贊道:“不過精衛可是幽冥一脈四代嫡傳,幽冥一脈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那就看誰更快了!”人祖冷聲道!
人族公主竟然在東海遇害,即便是一直閉關不出、潛心修行的人祖,都忍不住憤怒而出關。
此次問罪東海,若是敖廣能交出敖丙,任由人族處理便罷了,如若不然,人族、龍族就要準備決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