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魏陵所想的一樣,在孟浩然與公孫起得到了他的提示之后,紛紛將中古遺跡的消息傳給了儒家和法家。
雖然儒家和法家極力地封鎖著這條消息,但是在有心之人的暗中傳播之下,這條消息雖然沒有傳得滿國皆知,卻也讓一些勢力知曉了這個遺跡的信息。
一時之間好不容易平定了下來的大乾王朝,再次暗流涌動了起來。
此次魏陵倒是沒有隨機布置,畢竟若是隨機的話,那可就連他自己都不會知道秘境將會隨機到哪里,所以他早就選好了位置。
北方青山郡,緊鄰中山郡,之所以選擇這么一個位置,魏陵自然是有所深意的。
于是魏陵打著閉關的名頭,暗中離開了乾京宮,雖然乾京宮內的防守堪稱天下第一,但是對于三道同修的魏陵來說,還是差了那么一點事。
除了乾京城,魏陵也沒有著急趕路,畢竟他要等事情逐漸發酵,于是自己就騎著一匹瘦馬,慢慢悠悠地向著北方青山郡而去。
…………
此時此刻,瑯琊郡中的瑯琊山脈之中。
“那窩賊寇確定無誤?”
“確認無誤,這伙賊寇勢力龐大,不知什么時候在瑯琊山脈之中扎下根。”
“無妨,不此次你我四大派合力對其圍剿還能讓其翻了天不成?倒是對于那些后輩的弟子來說,有些困難。”
“江湖之人,哪來那么多苦難,本就是血色試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讓他們見見血也好!”
瑯琊山脈深處,一座高大的樹木之上站了四名中年人,看著眼前的廝殺侃侃而談,好似底下的廝殺與他們無關一樣。
“試煉就試煉,別讓他們跑了就行,斬草要除根。”
“放心,外圍有你我四大派合圍,跑不出去的,讓那些小家伙盡情地歷練吧。”
本來人煙稀少的瑯琊山脈深處,此刻正上演著一出殺戮之宴,不只是四大派的弟子、賊寇,甚至于山脈之中的野獸都被牽扯進了其中。
而且最為無言的卻是,四大派在合力圍剿賊寇的同時,他們也在自相殘殺著,所以說此刻這場盛會,除了自己的勢力,其他勢力都是敵人,只不過賊寇是四大派共同制定的賊人罷了。
“蘇白,哪里跑!”
“蘇白,你個無法修行的廢物,白給你爹丟臉了!”
此時此刻,瑯琊山脈之中,一出追逃的戲碼正在上演。
只見兩名手持長劍的男子正追趕著前方一名臉色有些蒼白的青年。
三人都身著長袍,看樣子應該是同一個勢力出身,不過說是白袍,其實那三人的白袍大部分地方都已經被鮮血所染紅了,顯然都經歷過不止一場戰斗。
“兩個人么,以我如今的實力,應該可以一搏。”
沒有回頭,蘇白在腦海中計算著雙方的位置以及雙方的實力,最后得出了一個我能殘血反殺的結論。
蘇白深吸了一口氣,雙眼快速的掃視著前方的環境障礙,當看到一顆龐大的古樹之后,眼中精芒一閃而逝。
于是蘇白有意的將兩人引向了古樹的方向,在蘇白的身影越過古樹的剎那,身法施展開來,蘇白直接閃到了古樹的后面,屏氣凝神等待著兩人的身影。
眼見蘇白突然消失在了眼前,兩人面面相覷了一眼,卻還是選擇了繼續追擊。
畢竟他們不敢相信,無法修煉的蘇白怎么可能會想著埋伏反殺自己兩人,可惜最后兩人因為自己沒有選擇謹慎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只見兩人剛剛越過古樹,眼角的余光就見身側的古樹旁,一道劍光自天空落下的落葉之中突然乍現。
嗡!
長劍微微震顫的聲音響徹在兩人的耳旁,冰冷的殺意使得兩人脖頸的汗毛直接倒立。
這一劍來得突然,兩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防備,站在古樹一側的男子,就連揮劍格擋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一劍刺穿了脖頸。
這一劍自男子的右側脖頸刺入,左側脖頸刺出,劍尖帶著猩紅的血液去勢不停,竟是想要一箭雙雕!
可惜有了一個人的犧牲,另外一個人就有了反應的時間,一邊身形爆退一邊揮劍將蘇白的長劍格擋向了一旁。
長劍劃破血肉、骨骼,男子的脖頸直接被斬開了一半,竟是差點被一劍梟首。
滴答!滴答!
鮮血自劍身緩緩滑落至劍尖,又由劍尖低落至地面,仿佛一朵朵綻放的血紅色梅花。
“這氣息,你能修煉了?”
男子胸腔內的心臟劇烈地跳動,畢竟他可是剛剛從鬼門關中走了一遭,要是兩個人換了一個身位,只怕剛才死的那個就是他了。
“小有機緣之下可以修煉了,如今初入后天境。”蘇白面無表情,好似在陳述著一件與他無關很是普通的事情。
“初入后天境?”男子明顯松了一口氣,隨后有些面容猙獰的厲聲說道:“蘇白,現在可沒有能讓你偷襲的機會了!拿命來吧!”
“呵!初入后天境又如何?殺你猶如殺雞!”
蘇白搖了搖頭,好似在陳述什么常識一般,卻是讓他對面的男子氣得臉色有些發青。
“你我同為瑯琊劍派弟子,非要趕盡殺絕不可?”
“少他娘廢話!你得罪了劉師兄,今日豈能讓你活著走出試煉?”
果然,聽聞此言,蘇白搖了搖頭說道:“那劉昂身后有長老撐腰,我身后也有長老撐腰,你幫他就不怕我身后的長老找你麻煩?”
“呃!”蘇白的話令男子話語一窒,隨后又冷笑了起來:“說的也是,不過你死在此處不就沒有人知道了么!”
話音落下,男子腳掌發力整個人沖向了蘇白,手中長劍直指蘇白咽喉。
“也對,你死在此處,就沒有人知道我殺害同門了。”蘇白點了點頭,頗為認同男子所說的話。
只見其輕輕一側身,就以毫厘之差躲過了這一劍。
感受著咽喉傳來的刺痛之感,蘇白雙眸一縮,左手一伸想要抓住男子持劍的右手,卻被男子發覺向后迅速退去。
蘇白得勢不饒人,步步緊逼劍劍不離男子周身要害。
男子因為一時輕敵大意落入了下風,想要逆風翻盤確實再也不可能了,沒多久男子的身上就出現了數道傷口。
“怎么可能,你的劍法竟然如此精妙!”
鮮血汩汩流出,男子怕了,揮劍蕩開蘇白的長劍,轉身就跑。
“愚蠢,不知道不能將自己的后背露給敵人么?”
蘇白搖頭,身形緊追不舍,手中長劍直指男子后心,一劍刺出!
噗!鮮血狂濺,蘇白這一劍洞穿了男子的心臟。
看著從自己心臟處穿透而出的劍尖,男子的眼中露出了后悔與怨毒的神色。
“你……劉師兄,會為我們……報仇的。”
“不用他來找我,我會去找他的!”
拔出長劍,看著死不瞑目的男子,蘇白先是甩了甩長劍上的血液,隨后對著兩人搜了搜身,在沒有發現什么好物件之后就轉身離開了這個兇殺現場。
“殺人者人恒殺之,既然敢算計我,劉昂……”
…………
而已經路過瑯琊郡多日的魏陵,正巧就在瑯琊山脈的山腳下。
“有趣,能讓我心血來潮,也不知是什么情況。”
突然,察覺到了什么的魏陵抬頭望向了瑯琊山脈的方向,雙眼之中一道灰色霧氣一閃而逝。
“也罷,反正遺跡的事情也不急。”
毫不在乎越來越亂的青山郡,魏陵拍了一拍身下那匹瘦馬的屁股。
那匹瘦馬蹬了蹬腿,踢了踢空氣,一邊咀嚼著路邊的青草,一邊向著瑯琊山脈慢慢悠悠地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