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食堂的雜役劉三被吸血而亡事件后,靈學院里的氣氛異常了兩天,便恢復了正常,雖然兇手沒有抓到,但是僅僅是死了一個雜役,掀不起太大的波瀾。
七日之后,云蘇早早的就潛出了靈學院,去找李淳風學習劍法。
最近因為劉三事件,學院里每夜都有人巡夜,太晚出去,云蘇怕遇到麻煩。
到了和李淳風約定的那個山頭,看到李淳風還沒有來,云蘇掏出了雷神劍,開始練習劍法。
平日里在小院里練習,他都是用樹枝,擔心雷神劍的威力,配上新學的劍法,一使出來,估計小院就一片狼藉了。
當雷神劍劍指蒼天時,云蘇頭頂一米的距離,有電流閃爍。云蘇一劍揮出,湛藍色的劍氣畫弧開去,身前的空氣爆裂,威力并不比雷爆術差多少。
云蘇喜不自禁,看來太師祖李淳風教給自己的那套劍訣,真的適合雷神劍。這才修習十幾天,使用雷神劍的威力就大幅度的提高了。
“小娃娃,這么早就來了?”
當李淳風出現時,云蘇已經在山頂練了一個時辰的劍了。
“太師祖,您來了。”
云蘇收了劍,笑盈盈的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個酒瓶,遞給李淳風。
“哈哈哈,還給我買酒了?嗯,好酒!”
李淳風接過酒瓶,似乎很高興,打開塞子聞了聞,夸贊道。
這酒是前幾天云蘇特意飛去升龍城買的,李淳風教他劍法,他還是挺感激的。他能想到的感謝這個老者的唯一方法,就是買些好酒孝敬他。
李淳風一邊喝著酒,一邊指點著云蘇的劍法,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了。
“太師祖,這套劍訣叫什么名字?”云蘇收好雷神劍,擦著臉上的汗水問道。
“沒有名字。”李淳風此時剛好喝完一瓶酒,將酒瓶拋掉,隨意的回答道。
“沒有名字?”云蘇不敢相信,威力如此霸道的劍訣,居然沒有名字。
“這是我年輕的時候自己瞎捉摸的,懶得費那腦筋想名字。你要有那功夫,你給取一個?”
“太師祖,這是你自己創造的劍訣?太厲害了,您是怎么做到的?”
“小娃娃,你這是在拍馬屁?說吧,你還想從我這忽悠點啥?”
“怎么會,雖然隔著輩分,您不能收我為徒,但是自從那日在云鼎山遇到太師祖,我就被太師祖的威風震懾住了,對您景仰得很。”
云蘇這倒不是完全的溜須拍馬,他確實那日在云鼎山遇見李淳風,便被震懾住了,至于景仰,那是最近學了劍法之后的事。
“你家那云鼎山,我私自上去,你家里人沒意見?”
“能有什么意見,自從我太爺爺去世后,云鼎山就一直荒廢著,誰都可以上去。對了,太師祖,您到山頂去做什么?”
“你太爺爺建了一個洞府淬煉雷靈根,就不許我到你家云鼎山頂去淬煉一下?”
“用天雷直接淬煉靈根?”云蘇覺得自己的認知被顛覆了。
雖然他知道李淳風很厲害,但是還是想不到李淳風已經厲害到可以直接承受天雷的轟擊的程度,這還是人嗎?
據云蘇所知,他家的雷池,引入的最高級別的雷,是十九級,而他太爺爺在世時,最高也不過是修練到第十五級。
真正的天雷,一定比雷池的十九級更加的恐怖。
面前的老人,修為真的深不可測啊!
“太師祖,您是我所知道的最厲害的人了,我能一直跟著你修行嗎?”
云蘇覺得整個靈學院加起來,估計也不如眼前的老人,而且李淳風和他一樣都是雷屬性,遇到這樣的名師,怎么能錯過?
“哈哈哈,你太爺爺如果聽到你今天說的話,估計會找我打一架。你不知道吧,你太爺爺的劍法,當年可不比我差多少,只不過他后來……”
“我太爺爺會使劍?他最厲害的不是雷霆之怒嗎?劍法,沒聽說過很厲害啊。”
“你太爺爺最初便出自劍閣,劍法怎么會差?只不過他后來封劍了而已。”
“太師祖,這中間有什么故事嗎?您說給我聽聽。”
云蘇自小就崇拜云崇,突然聽到李淳風提到云崇居然曾經是劍閣弟子,而且劍法高超,頓時來了興趣,想知道為什么他太爺爺后來不使劍了。
“我們這一代人的恩怨,不好說,不好說。”
云蘇又遞給李淳風一瓶酒,他今日可不只帶了一瓶酒孝敬李淳風。
“小娃娃,你還私藏了多少?都交出來吧!”
李淳風笑得眼睛都瞇到了一起,看來這個老者確實很喜歡喝酒。
“哪里,太師祖,我這袋子里還有好多,都是給您準備的,準備待會兒給您的。”
云蘇遞給李淳風一個儲物袋。
李淳風接過儲物袋,別在了腰間,將剛才云蘇遞過來那瓶酒打開,繼續喝了起來。
看著云蘇一臉的期待,李淳風有點吃人家的嘴短之感,臉上的笑容收斂,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你就那么想知道你太爺爺的事?”
云蘇慌忙點頭。
“這事其實沒有什么好說的,你太爺爺只不過是用劍誤傷了一個好友,心里愧疚,從此便棄劍改練神通了。”
李淳風嘴上雖然說沒什么好說的,但是卻大口的喝著酒,似乎在壓抑著什么情緒。
老人似乎對那段歷史有著抗拒,說完那一句之后,無論云蘇怎么問,都不想繼續說下去。
李淳風將剩下的半瓶酒灑在了地上,嘆了一口氣,望著云蘇感嘆道:
“云崇那小子,有你這個曾孫子,九泉之下,應該也早就瞑目了。”
云蘇這才知道,剛才李淳風灑在地上那半瓶酒,是在敬他太爺爺。
已經子時過半了,李淳風讓云蘇自己回靈學院,云蘇告辭之后,走出去幾步,回頭時,發現李淳風又拿出了一瓶酒,喝了起來。
云蘇今夜并沒換夜行衣,還是穿著一身淺藍色的院服。這是因為他知道最近學院里夜間常常有人巡夜,如果穿著一身夜行衣外出,萬一撞見了,不好辦。
從一個偏僻的地方躍入靈學院,云蘇快速的步行往銀杏峰奔去。
原本他應該直接飛回銀杏峰,但是他怕遇到那些巡夜的飛行隊伍。
在空中,目標更加的明顯,雖然他沒干什么壞事,但是跟李淳風學劍這事,李淳風既然要他保密,如果被巡夜的人碰到了,便有點解釋不清了。
他剛剛走到銀杏峰山下,前方一個白色的人影閃過,向右邊一拐,便消失不見了。
云蘇想到剛剛發生不久的劉三事件,心中一動,那個方向,是去往九靈峰和第三食堂的方向。
云蘇正在猶豫要不要追過去,樹林中突然竄出幾個人影,一張大網向他襲來。
云蘇本能的避開,雷神劍瞬間抽出,幾個人將他已經團團圍住。
“臭小子,沒想到你就是那吸血狂魔啊,難怪那么囂張!”
圍住云蘇的幾個人,都穿著靈學院的院服,其中一人,云蘇居然還認識。正是他入學第一天,在第三食堂吃飯,發生沖突的一個高年級學子,名叫賈建仁。
當時此人曾經被白寧丟了出去,一直對云蘇等人懷恨在心,但是雙方沒有什么交集,云蘇等人又不常在教室以外的地方活動,一直沒有尋到機會報復。
這次劉三被殺事件后,學院組織了高年級的學子巡夜,今夜正好輪到賈建仁等人巡夜。
剛才他們巡到前面那處樹林時,發現一個白影晃過,一路追蹤過來,便發現了云蘇。
“你什么意思?什么吸血狂魔?”云蘇雷神劍指著賈建仁,怒叱道。
“我們剛剛追著一個影子過來,不是吸血狂魔,你跑什么跑?”賈建仁似乎鐵了心要把“吸血狂魔”的稱呼栽到云蘇頭上。
“我剛從學院外面回來,就看見一個白影掠過,正要想去追,就看見你們了。”云蘇辯解道。
“哪有這么巧的事?三更半夜的,你跑外面去做啥?”
“跟你說不著!”
云蘇懶得和賈建仁扯,抬腿欲走,卻被幾個人團團的圍住。
“這位師弟,無論你是不是吸血狂魔,都請你跟我們回執法堂走一趟。”
另外一個高年級學子態度比較客氣,但卻毫無讓開的意思,堅持讓云蘇去執法堂說清楚。
云蘇也知道這事有些麻煩了,如果自己執意要走,反而更說不清楚,只好收起了雷神劍,點頭同意。
賈建仁見云蘇收了劍,上前幾步,推揉了云蘇的肩膀一把,嘴里罵道:
“算你識相!”
云蘇是誰,他可是云起城的少城主,被人這么推揉一把,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幾乎是本能的反應,云蘇一掌揮出,霹靂虎掌,賈建仁便被轟出了幾米。
“吸血狂魔要殺人啦!”
賈建仁似乎故意要將事情鬧大,云蘇是不是真的殺劉三的兇手,他并不在意,被云蘇一掌打出去后,心中大恨,不管云蘇是不是他都要這么喊。
“什么吸血狂魔?”
賈建仁的話音剛落,樹叢中又竄出一個人,云蘇定睛一看,松了一口氣。
來人正是胡茬男,云蘇的老師。
胡茬男看見云蘇,也是有些意外,等到云蘇和那幾個巡夜的高年級學子將事情說明,胡茬男替云蘇作保道:
“這是我班上的學生,應該跟食堂那起案件沒有關系。但是云蘇,你深夜外出,還是違反了院規,明天等著處罰吧!”
賈建仁有些不甘心,其他人倒是覺得既然有學院老師作保,便都散開了。
云蘇瞪了賈建仁一眼,和胡茬男告別,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剛睡下,院外便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爬起來打開院門一看,又是那個賈建仁,帶著一隊人前來。
不過這一次,連執法堂的長老都來了。
“就是他,他就是吸血狂魔!”賈建仁指認道。
“放屁,你個瘋狗,亂說什么?”這次云蘇是真的怒了,還有完沒完啊?
“還說你不是吸血狂魔,剛才九靈山一個女生又被吸血了,我們剛才就是在九靈山和銀杏峰的交叉口碰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