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四象  第二百六十六章 徐大理的判斷

類別: 歷史 | 兩晉隋唐 | 長安四象 | 玉樓銀海   作者:玉樓銀海  書名:長安四象  更新時間:2020-04-20
 
玄一應道:“目前就先調查這兩個地方,一則是,這兩個地方,煙花女子比較多,也比較聚集,查到的可能性更大些。”

“二則是,因為事件牽涉到太平公主,我想,還是不要把事情鬧得太大,滿城風雨的,總歸對公主形象有虧。”

徐大理頻頻點頭,越發覺得,這個青年辦事妥當,是個人才。又瞥了瞥一直默不作聲的文伽。

哎,把文伽交給他,他算是放心了。

一想到女兒有了個好歸宿,他笑的就更歡了,甚至于,已經把張玄一看成了女婿一般。

真是越看越喜歡,越看和自己的女兒越登對。

他們幾人眉飛色舞的,探討大事。何主簿簡直是如坐針氈,最后,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只得尿遁。

一向嚴謹認真的徐少卿,這回也沒有攔著他,更沒有察覺到他的難堪,居然揮揮手就讓他走了。

這還真是把他給解脫了,實屬不易。

“不過,別的地方,也不能放過,我的意思是,先暫定這兩個地方,結合已有的幾個證據,分析一下,這個女人究竟有可能出現在什么地方,這樣再入手調查比較好。”

“我們還得查一下,陳達開那些新的衣衫都是在哪里買的,公主殿下一定是派人專門去同一家店鋪購買的,只要查到了這個店,估計就還有線索。”

這個時候,適應了這種詭異情境的徐文伽,終于開口說話了。

一上來,就是被他們遺忘的重要線索,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雖然個性別扭,可關鍵時刻,真是一個得力的助手。

“公主還做了布置?”

不愧是老刑名,一下子就抓住了這話的重點,玄一點點頭:“布置的還不錯,幾乎沒有讓我們找到多少線索,陳達開生前的衣物,全都換成了同一家店鋪購買的,嶄新的。”

“不過,公主殿下很聰明,房間里,那些書籍卷冊還是沒有更換,都放在原來的位置上,想來,公主也知道,像陳達開這樣的人,廂房里沒有幾本書,幾副墨寶,是說不過去的。”

“所以,她才沒有動這些東西,而是把一些容易暴露的東西都清除了,嚴格說來,她做的不錯,只是,到底是公主殿下,整日里需要關注的事情太多,忙不過來,只把這些事情全都交給下人,他們辦事的能力就是有高有低了,疏漏很多,這才讓我們能夠找到這幾樣證據。”

此刻,張玄一的說辭顯得很有水平,徐大理捋了捋胡須,非常贊賞。瞧他這語氣,還以為太平忙里忙外的,是在做什么驚天動地的正經事,不像是在隱瞞犯罪證據。

徐大理意識到,他這樣說,是為了給太平留面子。

其實,他不過是一個道士,也未入仕途,不需要如此避諱,可他還是這樣做了。

這就說明,他很有敏感度,這樣嘴巴嚴,腦袋靈活的人,將來就算是混到朝堂上,水平也不會差。

說不定,比他徐大理還要強上幾分。

“可若是按你所說,這些打掃工作都是太平公主叮囑下人做的,是不是就說明,公主已經知道陳達開身上有問題?”

“或者,說的深入些,她也許能隱約猜到,兇手是誰?”徐大理試著做出判斷,玄一不置可否。

實際上,他認為,太平并不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她要是知道,就不會一心想把黑鍋扔到薛紹的頭上了。

“這一點,我覺得不太可能,一開始因為陳達開之死,太平公主和駙馬薛紹失和。”

“公主一開始還很懷疑駙馬,認為是駙馬殺害了陳達開,這其中當然有不少誤會,可從當時來講,公主應該并不知道兇手到底是誰。”

“或許,她這樣做只是出于自保。”他做出了更加合理的預判,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不管太平當時是怎樣想的,恐怕她現在也不想再折磨薛紹了。

雖然嘴上不承認,可心里也不想把鍋甩到薛紹的頭上了。只要她立定了這樣的信念,對于他們斷案人員來說,就是好事一件。至少,可以確定,太平不會在這件案子里動手腳,攪混水了。

這真是大功一件,想到今天薛紹的表現,真是令人大開眼界,若是他真能籠絡住太平,這一段時間,他就可以消停了。

想到歷史上的那些記載,太平和薛紹的結局,他就心有戚戚,不知道今天的進展對他倆來說,到底是好是壞。

“薛紹?”

“你的意思是說,公主懷疑駙馬殺人?”徐大理大駭,在他的眼里,薛紹絕對是個謙謙君子,和謀殺牽不上半點關系。

這太平公主每天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東西?女人的心思有時候真是讓人看不透。

“不不,那只是一開始。”玄一連忙否認,飲了口茶,又道:“當時公主和駙馬不睦,我認為公主說的是氣話。”

“是的,我也認為是氣話,其實,公主還是喜歡駙馬的,真希望等到此案告破,他們兩個就能和好如初。”輕柔的聲音從徐文伽的嘴里,緩緩的發出,震驚了在座兩人。

這怎么回事?

這樣柔情蜜意的話,怎的也會從徐文伽的嘴里說出來,帶給大理的那種震驚,絲毫不亞于太平懷疑薛紹是兇手。

看到兩人訝異的表情,徐文伽很不滿。

“怎么了?”

“這話有什么問題?”

“沒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玄一尷尬應答,瞥了大理幾眼,大理也回應似的聳了聳眉,兩人在這個問題上達成了共識。

冷面女變溫柔也是一件很嚇人的事啊。

兩人之間詭異的表情,徐文伽豈能看不出來,她越想越氣,干脆就不張口了。

“這是衣衫上面的線索,少卿再請看這兩件證物。”

他將那小詩一首,并三張花簽全都放到桌上,解釋道:“這些東西,一個是在陳達開的隨身的金桶里發現的,一個是在水囊里發現的。”

“也就是說,兩個證物都是在他隨身物品里發現的。”大理總結道。

“正是。”

“藏的夠深的。”

“確實。”

徐大理將紙片拿起,看了看這所謂的情詩,從筆跡上來看,確實是出自女子之手。

而且,看了這字跡,徐大理隱隱有一種感覺。

“這首詩,確實應該是出自煙花女子之手。”

“何以見得?”一看徐大理的那個表情,他就知道,大理肯定有自己沒看出來的線索,眼睛瞬時就點亮了。

大理稍微舒展一下筋骨,這才說道:“這字跡,還算娟秀,然而筆力不足,像是半路開始學習讀書寫字的人,寫出來的筆跡,若是我推算的沒錯,這個女子,學習書法,不過是這兩三年之間的事情。多則不超過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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