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到了月底。
這次育英堂資源發放的方式和上次有些不同,這次王真等人沒有基礎課業,也熟悉了到十方閣領取資源的流程,所以也不用張散帶領,可以自行前往十方閣領取資源。
何彬早上前去領取資源時,敲了敲王真的門,發現王真并不在。
雖然他看王真不順眼,也根本不想叫他一起去領取資源,可若是不叫王真,他何彬在眾人眼里風度翩翩、關心師兄弟的形象,不就毀了嗎?不過眼見王振不在,何彬立即松了一口氣。
可等到何彬集齊了其余十名師兄弟,在十方閣等著王真一同領取資源時,王真卻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于是,有人等的不耐,便開口罵了起來:
“我的天,這王真是怎么搞的,到現在還沒來?他不想領取資源,我們還想啊,別耽誤我們的事兒嘛!”
“就是啊,十方閣都是十二個人一起領取資源的,若是他不來,十方閣根本就不讓我們領!”
“唉,說是不能漏了任何一個人,不能克扣了任何人的東西,必須十二個人一起領。不然之后要是有人說少了什么東西,他們十方閣就說不清了。切,說的好聽,還不是……”
話還未落,便被人捂住了嘴:
“小聲點,你瘋了!敢在十方閣門口說他們壞話!”
不止他們焦急,身在刑事堂的王真,也滿心焦急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副堂主互相爭執不下。他們若再爭執下去,拖到今日把資源發放完畢,王真的資源,怕是又要等上一個月才能發放。而且,若是讓賈長老的人聽到了風聲,事情怕是還要橫生變故。
今日一早,王真便來到了刑事堂,充當壓倒張散的第一顆稻草。
“站住!來者何人,不知道這是刑事堂嗎?小孩子想玩到別處玩去,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王真見這個刑事殿小小的看門弟子,竟然話也不問就來驅趕自己,便明白,是賈長老安排的人。
王真并未生氣,只是冷笑一聲,大聲道:
“師兄此言差矣,九鼎門處理雜務的雜役,哪有我這般小的年紀!我自然是九鼎門堂堂正正的弟子,師兄莫非眼睛出了問題不成,不然怎么會看不出來!”
青年弟子大怒,但他身為刑事殿的人,而且身處刑事殿,也不能動手,只好壓著怒火,驅趕王真:
“行了,我知道你是九鼎門的弟子了。趕快走吧,這里經常死人,常年陰魂不散,你年紀小,容易被鬼怪纏身,還是快些離去吧。”
王真見這個弟子,竟然拿哄騙小孩子的那套把戲哄騙自己,不由得氣極反笑道:
“師兄,這刑事殿處死的都是該死之人,何來的什么冤鬼?師兄不必拖延時間了,我前來刑事殿,自然是有要事向你們堂主稟報。若是遲了,你可擔待不起。”
見眼前的人還想阻攔,王真便又開口:
“師兄,不說耽誤了大事你擔不擔得起責任,就是得罪了你的頂頭上司,你這一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而且,你還是在刑事殿任職,想要找個借口把你弄進去,還不是輕而易舉。所以啊,在你開口之前最好先想清楚,到底育英堂的人,和刑事殿的人,誰才是你真正的上司,你究竟該聽命于誰。”
守門弟子聞言,兩片嘴唇動了許久,卻不見發出任何聲音。
王真看著僵在那里的青年,便起身往里走。
青年躊躇了片刻,才讓開身來。
王真剛剛走過青年身邊,另一個守門弟子,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只緩了口氣,便立即氣喘吁吁地說道:
“師弟恕罪,我剛剛去向孫副堂主稟報,以孫副堂主的為人,肯定會盡快讓你進去稟報的。可沒想到另一位副堂主也在,聽說之后,便讓你在外候著。可孫副堂主讓你盡快進去,兩人當即就吵了起來。”
“兩個人吵了起來,可命令還未下,也沒讓我退下,我只能在哪耗了許久。期間,孫副堂主向我打了個手勢,我這才能出來。”
王真一愣,沒想到一向以能力服人的刑事殿,也會有這種事,而且仿佛是故意為了針對他。
“你們兩個副堂主吵了起來?還只是為了見不見我這件事?我的事可是十萬火急,一點都耽誤不得!兩位副堂主沒辦法,你就沒找你們堂主嗎?”
青年聞言,搖了搖頭,喘著氣說道:
“堂主大人昨日就跟著朱長老外出辦案了,原本是昨日就該回來的,可沒想到的是到今天還未回來。”
王真聽了,開始擔心起來,堂主和朱長老都不在,刑事堂的兩位副堂主爭執不休,至少有王真在刑事堂,他們怕是停不下來。
如此一來,刑事堂無人主持大局,那不是又要拖上許久,而且已經打草驚蛇。到時候,張散在那些人的幫助下,說不定能逃得罪名。那自己的未來豈不是跟著葬送了?
王真越想越糟,忍不住大聲說道:
“那我的事怎么辦?難道就任由他們吵下去不成?”
青年看著王真如此焦急,自己氣息也慢慢穩定下來,便趕忙說道:
“師弟別急,我從兩位副堂主處出來后,雖然知道堂主未歸,不過還是到堂主那里跑了一趟。原來堂主早有安排,擔心他被被人牽制,自己不能回到九鼎門,便留下了信物,讓在兩位堂主爭執不下時,強制讓他們處理來人之事。想來,便是為你準備的。”
王真一愣,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有堂主信物,怎么不早說!”
“我剛剛跑的快要喘不過氣了,才說的遲了些。不過我們趕快去吧,以免耽誤大事……”
青年進了孫副堂主辦公之地,發現兩個人還在爭執,不禁有些頭痛。不過想到孫副堂主的吩咐,青年還是硬著頭皮,大聲咳嗽了兩聲,見兩位副堂主一臉不善地盯著自己,便立刻舉著堂主信物,大聲宣布道:
“啟稟兩位副堂主,堂主有令:令兩位堂主立刻停下手中事物,不得拖延,處理育英堂王真所報之事。”
孫副堂主聞言,面色大喜,向對面臉色鐵青之人譏諷道:
“聽見了嗎?立刻放下手中之務,不得拖延!丘副堂主難道還要與我爭論下去,到底該不該處理那個育英堂弟子的事物?”
丘副堂主聽罷,鐵青著一張臉,冷哼了一聲,說道:
“既然堂主吩咐了,自然是該立刻處理。不過怎么處理,那就知道好好的商討一番了。”
孫副堂主聽了,登時大怒地指著丘副堂主道:
“你!這可是堂主下的命令,不得拖延。若是堂主怪罪下來,你擔當得起嗎?”
丘副堂主冷冷一笑:
“自然擔當得起!我是按規矩辦事,也沒有違反門派法度和刑事殿規矩之處,就算堂主來了,也不能拿我怎么樣!”
“你!”
孫副堂主剛想要說什么,便被丘副堂主打斷:
“不能有片刻的耽擱難道孫副堂主是想要違背命令嗎?還不快叫那個育英堂的人進來!”
青年正聽著兩位長老吵架,忽然被呵斥的蒙了一下,隨機便很快反應過來,叫了王真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