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召喚成了白蓮神  第四十七章 人禍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 我被召喚成了白蓮神 | 白色荊棘鳥   作者:白色荊棘鳥  書名:我被召喚成了白蓮神  更新時間:2020-06-21
 
出了孫府大門,走在安陸城北區的崔玨和陸遠朝著一個選定好的方向行去。

沒多久,他們便又見到一間高門大院。

與孫府的豪奢不同,這間府邸給人一種充滿威嚴的感覺。

崔玨沒有急于上前去,而是與陸遠停在一個拐角處。

“師父,我們在這里干嘛?”

“等。”

“等誰?”

“等這府邸的主人,揚州知府顏有涯。”

“哦!”陸遠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崔玨對于自己在安陸城的行動都有經過計算,所以沒過多久,就見到有四人抬著一乘轎子緩緩往這拐角處而來。

崔玨在安陸城上空時有見過這轎子從顏府離去,所以再次見到這轎子時一眼就認出它正是那載著顏有涯的轎子。

崔玨見狀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銅鈴拿在手中搖晃起來,一邊招呼著陸遠跟上,他們兩個假裝正好與那顏有涯乘坐的轎子碰到一起。

在這拐角處,兩人一轎相互照著面,誰也不讓誰,局勢就這么僵持了下來。

抬轎的四人知道自己轎子中的正是這安陸城知府,走在最前面的那人當即對著崔玨呵斥道。

“你這算命的,還不趕快把路讓開,知道我轎里抬的是誰嗎?”

崔玨一邊頗有節奏地晃著銅鈴,一邊開口道:“你轎子里抬的人是誰我管不著,但我星君廟不給傀儡讓路。”

“嘿……你這老道怎地胡說八道。

我轎子里的人可是這揚州的知府,在這安陸城里就數他最大,你說誰是傀儡呢?

我勸你要行騙趕緊去其他地方。

剛好知府老爺在睡覺,不然他這會若是醒著的,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崔玨沒理會他,繼續晃著銅鈴。

“我看有的人被絲線捆綁著,人生都已經被人所操控,不能自主。

這樣的人,我為什么要給他讓路。”

聽到崔玨這樣的話,那站在前面的轎夫以為崔玨在拐著彎罵他們。

“我說老道,我們哥幾個干的是苦力活,本來就是被人役使的命。

但就算這樣,我們無冤無仇,你也不用說這些話來埋汰我們吧。”

崔玨笑呵呵說道:“這位小哥你說的不錯,你們為了生活而自愿做出選擇,這沒有問題,我也不是說你們。

我說的是那些明明不愿如此,卻又身不由己的可憐蟲。”

轎夫聽不大懂崔玨所想影射的意思,還是以為崔玨在罵他們,若不是因為他們要抬著轎子,早就上來將崔玨趕走了。

“得得得,老道你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這樣吧,既然你不愿讓路,那么我們幾個給你讓路,這樣行了吧,你趕緊走,別耽擱了知府老爺回府。”

前面的轎夫說完話,然后叫其余轎夫一同把轎子往旁邊抬一點,給這算命的老道讓路。

正當他們要有所行動時,轎子里傳來了聲音。

“劉滿,外面是怎么回事?”

說話之人正是這揚州的知府顏有涯,他也是崔玨這次計劃的目標之一。

前面的轎夫,或者說劉滿聞言回復道:“知府老爺,是有個算命的老道擋在前面說什么也不讓路。

我正想把轎子往旁邊抬一點,從邊上過,這樣也不耽擱大人您回府的時辰。”

轎子中的顏有涯輕吟了一聲,“嗯,你們把轎子停下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算命先生,竟敢攔在我面前。”

劉滿等四人聞言輕輕卸下肩上的長竿,將轎子輕輕放在地上。

顏有涯從轎子中走出,就看見有一老一青兩人站在轎子前方。

其中老者須發皆白,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令人頓生好感。

年輕的那位身姿挺拔,雙目有神,手持一桿寫著星君廟的幡站于老者側后方。

兩人這樣的組合與普通的算命先生沒有什么區別,但顏有涯身為揚州的知府,見識不凡,自然能看出面前兩人有別于普通的算命先生,就像是真品和贗品的區別。

有了這種想法,顏有涯放低了自己的位置。

他輕聲對著崔玨說道:“這位老先生,不知你剛剛所言是什么意思?”

崔玨撫須說道:“我所說的是什么意思你自然清楚,我星君廟行走世俗,自是為世人消災解難而來。

當然,若是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那么我們也不會強行去干涉。具體作何決定,還得看你的意思。”

崔玨之所以會說這番話,是因為他在安陸城上空時,見到這揚州的知府對一個修仙者卑躬屈膝,連自己的妻子都被那修仙者所占有。

當然這也不是什么新鮮事,修仙者有正,自然就有邪。

一般修仙者追求的是成仙,是大道。

而有的修仙者卻貪戀紅塵俗世的生活,像這種控制普通人為非作歹的手段就屬于邪道。

若是在靈氣還未衰退的以前,像這種邪道早就被游歷紅塵的正道修仙者們所清除。

不過如今大周修仙者所剩不多,也少履紅塵,故而才會讓他們如此膽大妄為。

當然,要不要除掉那個修仙者還得看顏有涯本人的意見。

若是顏有涯甘愿如此,那么崔玨也會如他自己所說的那般,不去強行干涉別人的生活。

畢竟對崔玨來說這是邪道,但萬一那被控制的人對此樂在其中呢?

另一邊,聽到崔玨這番話后的顏有涯心情是無比激動。

十五年了,他被那邪修控制了已經有十五年。

這些年來,他聽從那邪修的話,一直配合著他為非作歹。

不止在官府層面上給他提供幫助,甚至還為一些被那邪修掌控的地下幫派、盜匪等保駕護航,令那邪修成為安陸城不折不扣的土皇帝。

十五年來,他過的是煎熬無比。

雖然他這樣的行為保住了他和他家人的性命,但那些違背本心所干的事,令他一直過得很壓抑。

不止如此,他還得在那邪修面前表現出很滿意的樣子,這更令他每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而今天有人告訴他能讓他擺脫這樣的生活,這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事,他自然興奮無比。

不過沒一會他又冷靜了下來,萬一這是那控制他的邪修所設下的陷阱怎么辦?

顏有涯被邪修控制了十五年,在最初的幾年間,那邪修就經常找一些各種各樣的人“恰巧”碰到顏有涯,然后說能幫他除掉府中的邪修。

但顏有涯在見到那些人的時候,以他的閱歷很輕易就分辨出那些人在說謊,他們不過是一群普通人而已,沒有任何過奇之處。

所以顏有涯一再拒絕了那些人,甚至還有幾次出手懲戒了他們。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舉動,顏有涯才能在那邪修手上活得好好的。

但今天不同,因為崔玨有意地展示自己的不凡,所以顏有涯能看出崔玨不是普通人。

與之前那些騙子不一樣,面前的崔玨是有能力幫助他的人。

然而即便如此,顏有涯也不敢賭,因為一步踏錯,他自己包括自己的家人都將性命難保。

于是顏有涯輕吐了一口氣說道:“每個人肯定都渴望能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不過人生在世,又哪能事事順自己心意。

與自由為人生做主相比,我更在意我自己和家人的平安與健康。”

顏有涯的這番話看似婉拒了崔玨的幫忙,實際上他表達了自己想自由的想法。

而另一方面,他又說出自己希望能保證家人的性命,若是崔玨做不到這些,那么他甘愿就這么繼續下去。

當然,他也不怕這是那邪修設下的陷阱,因為這兩句話的意思也有他愿意為自己和自己家人的性命做出妥協之意。

崔玨聽到顏有涯的話后瞬間就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

他本就沒有指望謹慎的顏有涯會當場給他一個明確的決定,不過從顏有涯所展現的態度來說,崔玨已經知道了顏有涯想要自由的想法。

于是崔玨搖晃著手中的銅鈴,叮鈴鈴,叮鈴鈴……

“你們先在這里不要動,我先去那府上解決里面的邪修。

待會無論聽見什么動靜你們都不要進去,等我出來之后你們再進去。”

說完,崔玨又對著陸遠交代著,“你也留在這里,若是待會為師沒有出來,那必然是遭遇了不測。

你也不用為我報仇,直接帶著周政去找你青荷師叔。”

“師父……”

陸遠還待說些什么,崔玨打斷了他的話。

“就按我說的做,聽明白了嗎?”

陸遠略帶哭腔說道:“是,師父。”

至于顏有涯等人沒有做出什么回應,因為他們已經被崔玨定住了身子,動彈不得。

那四位轎夫甚至還被崔玨封住了五感,聽不到外界的話,而那顏有涯則拼命地對著崔玨眨著眼睛,不知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不過崔玨既已做出決定,自然不會被人影響,他就這么直接搖晃著銅鈴往顏府走去。

叮鈴鈴,叮鈴鈴……

銅鈴發出的響聲配合著崔玨的背影,給人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感覺

隨著崔玨走近和踏入顏府,許多顏府的護衛發現了他,想把他攔下。

但崔玨手中搖晃的銅鈴不斷發出聲響,一眾聽到鈴聲的人皆停在原地動彈不得,那原本伸出的手也停頓在空中。

崔玨進入顏府之后的場景,陸遠與顏有涯就看不見了。

而沒過多久,顏府中就傳出了驚呼聲。

隨之而來的,不斷有劇烈的爆炸聲伴隨著陣陣濃煙又從顏府中往外擴散。

最終,當一道凄厲的慘叫聲響起之時,顏府里不再有動靜傳出。

在拐角處被定住身子的顏有涯突地打了一個冷顫,這聲音,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不過以前是因為害怕而打冷顫,而這次是因為太過興奮和激動。

甚至因為太過興奮,連崔玨用定魂鈴施展的定身術都被稍微被解開了一點。

又過了一會,只見顏府的朱紅大門內,一個須發皆白,仙風道骨的老道提著一個銅鈴從里面走出,他正是崔玨。

只見崔玨走到了這個拐角處,在陸遠一臉興奮的神情中,他帶著陸遠繞過轎子,往遠處走去。

崔玨邊走邊搖晃著手中的銅鈴。

叮鈴鈴,叮鈴鈴……

這次的鈴聲傳遍整個顏府,使所有顏府中被崔玨定身的人都恢復了過來,包括在這拐角處被定住身形的五人。

不過除了顏有涯外,沒有人知道自己發生了什么,他們的思緒還停留在被定身前的那一刻。

顏有涯望著崔玨離去的背影,正想上前去。

但此時他突然聽到一句話傳入耳中,“你先回府看看吧。”

毫無疑問,這聲音的主人正是崔玨。

顏有涯聽到這話也反應了過來,他急忙吩咐劉滿等人趕快抬轎子。

不過他沒有坐上轎子,他嫌轎子慢,而他此時一刻都不想等。

于是顏有涯自己就這么徒步朝著不遠處的顏府跑去。

這一跑,他是冠帶傾斜。

這一跑,他是衣衫不整。

這一跑,他連腳下的靴子都掉了一只。

不過即使他表現得如此不雅,也無法阻擋他心中涌出的巨大歡喜。

顏有涯的臉上充滿喜悅之情,他推開了上來攙扶他的顏府護衛,就這么朝著府中深院跑去,邊跑邊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喊著。

“爹,娘,夫人,青兒,婉兒。”

……

事后,因為顏有涯這略顯瘋癲的一幕,顏府上下都在傳他是不是得了癔癥。

不過顏有涯正在興頭上,沒有理會下人們的這些傳言。

顏府晚餐的飯桌上,顏有涯看著自己的家人,依舊還笑得合不攏嘴。

一旁顏有涯的夫人就說了他一句,“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樣子,遇到什么事了這么開心?”

顏有涯有些愧疚又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家的夫人,這些年來那邪修變幻成顏有涯的模樣與他的家人相處,所以他的家人還不知道其實府中有兩個顏有涯。

而顏有涯被那邪修威脅不能說出這些,不然家人性命難保。

好在這一切都過去了,顏有涯不顧在眾人的面前,直接握住自家夫人的手。

“夫人,這些年,你受苦了。”

顏有涯的夫人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當著自家公婆的面前,她不由得臉紅道。

“夫君,先吃飯吧,公婆孩子們都還在呢。”

顏有涯順從地點了點頭,“對對對,先吃飯,先吃飯。”

見到自己的兒子兒媳秀恩愛,顏有涯的母親不由說道:“你好久沒這么開心了,平時吃飯都板著一張臉,現在這樣多好。”

而顏有涯的兒女也嘀咕道:“父親是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這樣感覺更親切一點。”

“就是,就是。”

顏有涯聽到這些話有些尷尬,但他又不能跟他們說明這其中的緣由,所以他只能賠著笑。

這個小插曲過后,眾人又開始動起筷子。

沒了邪修的禍害之后,一頓輕松又愉快的家庭團圓飯就這么和和美美地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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