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先生有何去處可以躲藏?若是我在外呆的久了的話,保不定那張角會懷疑到我頭上來。”劉仁有些擔憂,于是便向田豐發問,希望他有個什么好的躲藏處,避開張角。
“侯爺,在下確實是有個好的去處。而這個躲藏之處就在這矩鹿城內。”田豐面容平靜,絲毫沒有因為那太平道之事而慌亂。
“田先生的意思是躲藏于我返鄉的車隊中?”
“是的,這夜如此之深,那矩鹿縣的城門恐怕是早已關閉。侯爺既然能從這城中出來,不如將我帶回矩鹿城去,到侯爺一行的駐地內躲藏便是。”聽到田豐的話,劉仁也深以為然。畢竟這張角將要起事,應當不會做什么截殺自己等人的事情。何況現在車隊已然有千余軍士護衛,這一時半會兒張角也不敢在城中發難。
“那便如此吧,田先生就隨我一起偷偷進城吧。”說罷,劉仁便抓起一旁的田豐,直接往那矩鹿縣城而去。好在有當地人田豐帶路,不然如此黑夜卻是難以分清方向。
幾番周折后,劉仁便帶著田豐到了車隊在矩鹿城內的駐地內。進了駐地,劉仁先讓田豐待在自己的屋中,而后去將劉陔等人一一叫醒。
劉仁帶著劉陔一行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劉陔幾人見到一位陌生的男子坐在劉仁的屋中,也是覺著奇怪。
而后劉仁將自己今夜無意中發現的事情和盤托出。當劉陔與沮授知道劉仁是會仙術的仙人之后也都是吃驚不已,久久不能釋懷。過了好一陣子,二人才緩過神來。
“兄長的意思這天下日后要混亂不堪了?我說為什么兄長會替我招攬來田先生呢,原來如此啊。”劉陔心中也是對之前劉仁所言有些釋然不少。
“主公為何不直接將那張角殺死呢?”早就知曉劉仁身份的關羽也是在一旁問道。
“那張角不是修行之人,且他身上有大氣運在。我若是貿然殺他,會滋生心中邪念,從而不利修行。而這匡扶天下之事,也應順天而為,我只能從旁借力而已。”此時劉仁早已知曉,那被矩鹿郡太守稱做天師的應該便是張角,所以才有了此言。
聽得劉仁的解釋,眾人也都是點了點頭,而后劉陔又是向著劉仁發問,“兄長是準備明日就啟程出發么?”
“是的,只不過你們先走便是,我明日還要去城外看看張角到底要用那些孩童做什么。”說完此話后,劉仁又對幾人說道:“你們到了河間一定要加緊練兵,以防來年張角起事時那些蜂擁而至黃巾軍。”
“兄長為何不將此事說與陛下呢?”
聽到劉陔發問,劉仁也是開口回道:“就算我說了,我一介山野村夫,無憑無據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啊。到時候說不得還會引起騷亂,這天下提前紛亂了起來。”劉陔聽到此言,心中也是明白了不少。
幾人簡單聊完明日出發的事宜后,劉仁便讓沮授帶田豐在院內尋個地方休息,隨后其余人也就各自回自己的臥房去了。
次日一早,劉陔也就早早醒來,吩咐著車隊內的仆役與侍衛收拾東西,準備離去。劉仁則是早早起來出了院子,偷偷往矩鹿東南方向搜尋而去。
昨夜派人襲殺田豐的郡守此時聽到下人帶來車隊要走的消息,他也是不管不顧跑到張角屋內稟報張角。
“天師,這河間王要啟程出發了。昨夜襲殺時抓到幾個田豐府中的仆役,他們說白天劉仁去拜訪過田豐,那要不要將河間王一行攔下?”
面色枯黃的張角聽到這郡守說話,他坐在那蒲團上回道:“不必了,昨夜城門緊閉,劉仁根本越不過去那高墻。而且我們也是臨時起意襲殺田豐的,不會是劉仁一行救了田豐。應該是我們當中有人泄了秘密出去,這個人你得將他查出來,不然恐會誤了大事。”
“昨夜與會的人就幾個,都是天師的弟子,應當不會是他們其中幾人吧。”這矩鹿郡的郡守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而后張角便用他那渾厚的聲音說道:“不管是從我們之中泄出的秘密還是底下人泄出的,你去查查說不得也有些收獲。”
“弟子謹遵教誨。”說完此話,這郡守正準備退出房門去辦張角安排的事情時,張角開口說道:“你準備下馬車,我等下便去那東南深山內的營寨里舉行儀式。”
一聲“弟子知曉。”后,這郡守便完全地退出了這間屋內,下去安排事情去了。
劉仁一路往東南而去,一直用著自己的神識遍查四處。不一會兒,劉仁便在東南方向的一處山林內找到了一座太平道營寨。于是他偷偷地潛入這營寨邊的林子內,散著神識觀察著這營寨內的動態。
因為劉仁所在的地方是營寨的西北角,于是他便將神識往東南方向繼續擴散。沒過多久,他便將這營寨內的事物看得真切了起來。
這營寨內莫約有著兩萬余黃巾力士,近三萬的太平道信徒。劉仁剛靠近這營寨時,他腦海中的中的地圖便不斷閃爍著數不清的紅點。
劉仁見著如此也是不斷咂舌,不由地為難起來。這些時日過去,黃巾力士的人數堪堪突破了六萬。劉仁這些時日走來,他也是知道黃巾中也是有好有壞。他既不忍心錯殺無辜之人,又想完成任務,因此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這時遠處的神識反饋回到了劉仁的識海內,那昨夜他偷聽到的三百名孩童就在這營寨的正門處。識海內傳來的畫面里,那些小孩子們說說笑笑,面上都洋溢著喜悅之感,仿佛今天是個什么喜慶的節日一般。
看到如此劉仁也是不急,他移步到這營寨正門邊木墻的一側等待那張角過來,準備看看情況再下定奪。
過了許久,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正午。那張角坐著華貴的馬車,被一群黃巾力士們護衛著到了這營寨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