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年的辛勤勞作,這河間郡內的百姓們也算是過了一個富足年,各家各戶的家中不僅是米糧有余,各家各戶時不時的還能吃上些肉干。這種日子在這紛亂的年代里倒也還算不錯,百姓們自然也是對給他們帶來如此安逸生活的劉陔感恩戴德。平日里與人交談到河間王時,百姓們都是贊不絕口。
“老陳,去哪呢?”離河間縣城不遠的鄉野中,一名挑著些蔬菜準備上街兜售的農夫對著一旁與自己一起往河間城方向而去的相熟農夫問道。
“是老張啊,這中牟侯大人不是開了間醫館為我們這些百姓看病么,而且還不收什么錢。我這腿上的積年勞疾也想治治,看能不能治好。”
“老陳你這病能治好么?上次那個到我們村中叫什么華佗的名醫都治不好你的病,這中牟侯大人豈能治好?”想起以前一位名叫華佗的赤腳郎中到過自家村內,引動了當時河間郡的郡守前來求醫問藥。這老張也是有些好奇,對著身邊的同村農夫張口問道。
聽到此言,這老陳也是壓低自己的聲音對著老張回道:“老張,這你就不知道了。這中牟侯大人是天上派來的神仙,不說我這積年勞疾,那城東有個得了肺病快要歸西的富商被人抬到了中牟侯大人的醫館中,三下五除二就被中牟侯大人治好了。現如今那人都能隨意地下地活動了,你說這中牟侯大人神不神?”
“我只是聽聞那矩鹿郡的太平道總壇有位天師名叫張角,他命自己信眾分發的符水能夠治些傷病,卻不想這中牟侯大人竟然比他還神異!”
“老張,你是不知。這太平道的張角算的了什么,那天河間王大人與中牟侯一起歸鄉時,中牟侯大人可是降下了福祉與城內的一些百姓的。”
那挑著蔬菜的老張聽到此言,心中也是好奇不已。他見著一旁故作神秘的老陳,他也是連忙開口說道:“老陳你就說說吧,大不了一同回村時我在城內茶棚請你喝碗熱茶。”
見著目的達到,這老張也是不再賣著關子,對著這挑蔬菜的老陳說道:“你記得那咱們村內的李老漢么?”
“怎么?難不成這李老漢與此事有什么關系不成?”聽到此話,這老陳更是不明所以。
“那李老漢不是在他家地里挖出塊金子么?現如今不僅娶了妻子,還在村中買了不少良田,現在就是個活脫脫的土財主了。”
“這不是人家李老漢運氣好么?和中牟侯降下福祉這件事有什么關系不成?”
老張聽到此言也是一笑,“你是不知,中牟侯回鄉進城的那天,這李老漢便也在城中賣些蔬菜,恰巧他就受了中牟侯大人的賜福。不然這李老漢種了這么多年的地,憑什么就在賜福幾日后隨意便在自家田地中挖出了金塊來?”
聽到此言,這老陳卻是有些不信,畢竟運氣這種事情誰說的準呢?見著這老陳一副懷疑的樣子,老張怕他不信也是繼續說道:“就不說咱們村中的李老漢,那隔壁村的王寡婦那時也是碰巧來城中采買些東西,也是受了賜福。她不也是有些積年勞病么?就在那中牟侯大人賜福后,這些積年勞病也是就此消去。”
“真有如此神異么?”
聽到老張此言,這老陳半信半疑。而就在兩人一言一語中,二人也就到了這河間城外。二人進了城后,也是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進了城后,不知為何這姓張的農夫便覺著這河間城的街道與以往大不相同。他仔細一看,原來城中十分擁擠的街道,現在已經寬闊不少。街邊原本堆著的雜物此時已然不見蹤跡,這條寬敞的大街頓時也是整潔了不少。
這姓張的農夫見此,心情也是愉悅不少。看了看街道后,這姓張的農夫又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隨即也是向著街邊的小販問道:“小哥,您知道這中牟侯大人的醫館往哪去么?”
那街邊的小販見著有人發問,他也是停下手中的活,笑著對老張回應道:“您客氣了,這中牟侯大人的醫館就在這條街的不遠處,您老沿著這街走個一刻鐘便能看到了。”
“多謝小哥指路了。”
“您客氣了,不過您若是要去看病的話,我建議您先到城門邊那個告示牌先看看城中最近發生的事情,這樣一來到時候也不會鬧什么笑話。”這擺攤的小販也是好心提醒這老張看看城內新做的告示牌,讓他了解城中的情況。
“告示牌是什么?以前城內也沒有這東西啊。”老張聽到此言,他也是覺著有些奇怪,隨即向這小販問道。
“這告示牌是那中牟侯大人命人設下的,主要張貼些郡縣內的制度政策之類的東西。若是有些閑錢,普通人也能張貼些招工、尋物、尋人之類的啟事,只不過要到那城門處的登記處登記罷了。而且為怕我們這些百姓不識字,那中牟侯大人也是讓人在那告示牌下講解。”
老張聽到這擺攤小販所言,心里也是覺著好奇,怎么先前進城時,自己就沒瞧見什么告示牌呢?對著那小販又道了聲謝,而后這張老漢也就往城門處走去,準備去看看那什么告示牌。
這張老漢走到城門前,便見著貼著城門邊的一段城墻下有個小小的木棚,木棚邊有個立著的木板,那木板下站著不少人圍觀。張老漢遠遠地就看見那木板上有些草紙貼著,那些草紙上有些筆墨的痕跡,于是也就走上前看了起來。
這張老漢到了近前,也就聽到了那人群中間說話的聲音。
“各位父老鄉親,這中牟侯大人所立的醫館就在此街不遠處,沿著此街走便能找到。這城中最近也是頒布了新的發令,禁止各位在街道上亂丟菜葉之類的雜物,違者也不用繳納什么罰金,只要為城中街道打掃一日即可。諸位鄉親若是想在城中找份工作....”
那張老漢站在外圍聽到告示牌下的男子所言,也是了解了這城中近日發生的一些事情。聽了一陣,這張老漢也是就此往劉仁的醫館而去。
走了一陣子,張老漢也是到了劉仁醫館的門前。此時時間已是到了正午,見著醫館門前拍著長隊,這張老漢也就從自己懷里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干餅一邊吃一邊等候。
這才剛開春,空氣中還是有些寒冷,特別是腳下剛化不久的積雪卷著寒意。站在屋外等候的張老漢也是感覺很冷,整個身子直打哆嗦地抖動著。那門前為劉仁看管排隊的侍從見到張老漢如此,他也是進了屋內端出了一碗熱茶對著張老漢說道:“老丈,您喝口熱茶御御寒吧。侯爺馬上就將前面的那些病患治好了,要不您先進屋等等?”
張老漢笑著接過熱茶,將其喝了下肚。這寒冷的春風吹來,而在此時卻是侵寒不了張老漢的身子,那碗熱茶下肚后,他便感覺到身子被暖意包圍,“不必了小哥,多謝你的熱茶。”
聽到張老漢拒絕,這隊伍前頭一些年輕的病患也是開口說道:“老丈,要不您與我換個位置吧,畢竟這么天寒地凍的您老受寒可是不好。”
那先前笑著接過熱茶正在行禮致謝的張老漢聽到此話也有些不好意,隨即也就隨著那名醫館內的侍從進了屋內等候。待張老漢路過那年輕漢子的面前時,他也是笑著向其道了聲謝。
一進屋內,張老漢便好似忘記了屋外的天寒地凍感覺十分溫暖。那侍從領著張老漢到了醫館內的一側,安排張老漢坐下歇息。
張老漢對著那侍從微笑拱手說了句謝,但是那侍從卻是不肯受這一禮,他對著張老漢說道:“老丈,請您進屋是侯爺早就有的吩咐。侯爺說過,若是像您這般年紀之人應該請入屋內等候看診。您要謝的話,等會看診時當面去向中牟侯大人致謝就是。”
說完此話,這侍從也是笑著與老漢辭別,往屋外去照顧其他前來看診的病患。聽到這侍從此言的張老漢心中也是一陣感懷,什么時候這大漢朝竟然有如侯爺這般愛民之人啊,真乃我河間之幸。
張老漢在這醫館中坐了莫約有兩刻的功夫,那先前的侍從便來喊他前去看診。隨后,張老漢也是面帶笑意隨著這侍從往醫館的正廳而去。
沒走幾步,兩人便到了醫館的正廳。一到正廳,這張老漢便見著劉仁在擺弄著一個個小小的木塊。劉仁見著張老漢來了也是將桌上那些刻著字的木塊收起,而后放入了自己的衣袖中。
“老丈您請坐。”劉仁伸手請張老漢坐在自己前不久剛剛讓人做出的椅子上。可那張老漢只見過木幾,哪里見過什么椅子,也是有些不明所以,一時尬在原地。
劉仁見著張老漢如此,他也是明白了過來,畢竟這幾日這種情況他也是遇到了不少。于是他也是走到那椅子邊,將椅子從那高高的案桌下抽出,然后坐在了上面。而后他又起身,扶著張老漢坐上了椅子。
那張老漢也是有些拘謹,雖說這個年代以老為尊,但是被一個地位如此之高的侯爺牽扶,張老漢心中還是有些激動。
“老丈,您覺著身體何處不適,可否告知于我?”劉仁現在治病治的多了,也是老練地先問問病患何處疼痛,這樣一來也是省了不少事情。如若不然,就要用靈氣對其周身探查,實在是耗費時間與心力。
聽到劉仁問話,這張老漢也是從先前的拘謹中回過神來,對著劉仁回道:“大人,我這肩部有些疼痛,已經疼了好幾年了,特別是這下雨或者寒天,一陣一陣地疼痛...”
還未等這張老漢說完,劉仁便起身到了張老漢身后,用著雙手輕撫張老漢的雙肩。不一會兒,劉仁也就為其診治好了那肩部的病痛。
“老丈,您的病我替您治好了。若是下次還有什么傷痛的話,直接來醫館找我便是。”劉仁笑著對著張老漢說道。
張老漢還未反應過來,但是感到自己肩部的酸漲之感已是消失后,他也是向著劉仁準備彎腰行禮致謝。可是劉仁怎么會肯讓一位老者如此,他也是趕忙起身扶住張老漢不讓其彎腰行禮。
“老丈不必如此,這算不得什么大事。為百姓謀福也是我等漢家宗室應行之舉,當不得長者行如此大禮。”
聽著劉仁的話,這張老漢也是熱淚盈眶,“侯爺真是好人啊,若是漢家諸王都如侯爺與河間王一般,那大漢也定會國泰民安啊。老朽多謝侯爺救治于我,我這積年勞病終于得治周全,多謝侯爺了。”
兩人相互交談一番后,那張老漢也就就此離去。待那張老漢走出醫館大門后,劉仁也是讓侍從將下一位看診的病患帶了進來。
此時一匹快馬從醫館門前飛馳而過,“讓開!京中有要事來報!”
坐在醫館內的劉仁神識感知到那快馬奔去的方向,心中也是猜測到,莫不是這太平道要起事了?
就在這幾瞬,這從京都洛陽而來的駿馬也是到了那郡守府前。郡守府前的一名侍衛先前就已聽到這名軍士的呼喊,見此也是連忙上前為其拉扶馬匹。
那軍士也是就此跳下馬來,拿著行囊中取出的一張絹帛和信印在郡守府門前通報道:“京都急件!請郡守大人接見!”
聽到如此,在門前值守的一位軍士也是丟了手中的長戟,接過這名軍士雙手所拿之物,快步沖入了郡守府內尋那河間郡守去了。
先前那名騎馬奔騰的軍士也是有些勞累,送完自己一路上所帶之物后也是就此暈倒在了地上。
見此情形,門前的幾名軍士也是趕忙上前查探情況。見著這騎馬的軍士還是有著呼吸,也是不敢大意,隨即幾民軍士也就將其往劉仁的醫館內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