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劉仁要出城去尋司馬懿與荀衢,因此那名被派在劉仁身邊的仆役也是讓人準備了馬車,準備送劉仁出城。
劉仁聽到如此也是讓那仆役取消了馬車,準備出城時,走走逛逛潁川城,看看城中的風土人情。
聽到劉仁的要求,這名仆役也沒多事,隨后也就請著劉仁往府院外慢慢走去。
雖然劉仁的神識已經能夠探查荀氏府院中的具體情況,但是劉仁卻是沒有這么做,還是一如以前一般,習慣于感受這種不同風貌的宅院。
再者說來,在別人府中探出神識,多少有點冒犯別人的意味,雖然無人能夠知曉,但是劉仁還是不會這般行事。
劉仁隨著那名仆役在庭院中走了沒幾步,隨后也就到了荀氏府院的大門處。
劉仁隨著這名仆役出了大門后,也就順著街道往潁川城外走去。
劉仁隨著這仆役在街道上走著,他也是見到了潁川城內的景致。
經過戰亂的潁川城,卻是沒有了往日傳言中的那般景象。除了少數的幾個府院外,街道周圍混亂不堪。
街道上也更是沒有什么人來回走動,偌大的潁川城就宛如一座死城一般,靜悄悄的沒有一點響動。
劉仁見到了這般場景,他也是向著身旁的仆役發問道:“這潁川城內的百姓們去哪了?怎么街道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劉仁本就是荀氏的貴客,再加上劉仁本就顯貴的身份,因此這名仆役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大人,這潁川中的百姓因為那場大亂已經傷亡過半了。現如今這潁川城中,大多是些老弱病殘,因此自然顯得蕭條不少。”
聽著這仆役的解釋,劉仁又是有些奇怪,他向著這仆役繼續問道:“難道這城內的百姓們都有糧食不成?日常用度怎么辦?患病了怎么辦?”
聽到劉仁一連的發問,這荀氏的仆役也是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劉仁的問題。
劉仁見著這仆役沉默的樣子,他也是明白了城內百姓的艱難。因此劉仁便向這名仆役說道:“你帶我去城內各家百姓走走,我替他們治治病,順便在看看他們的生活如何。”
聽到劉仁要轉變方向往城內各家各戶走去,這仆役也是連連點頭,帶著劉仁往潁川城內一旁的小巷子中走去。
一路行走,這仆役還一路為劉仁解釋道:“因為這些百姓中大多是老弱,且城內有大部房屋已經損壞。于是城內的大人們便將這些百姓全都聚集在了一起,這樣也好分發些食物衣物之類的。”
“那這些百姓中沒有身患疾病么?若是得了病,城中可有醫師愿意救治?”
見著劉仁問話,這走在前面帶路的仆役也是向著劉仁恭敬地回道:“大人,那城內的醫師本就稀少,在黃巾攻城時又是因為救人累死了許多。因此城內也就沒什么醫師負責治愈病患了。”
聽到如此,劉仁心里也很是擔憂了起來。畢竟這潁川剛經過戰亂,難免會有一些感染病或者轉染病產生。
若是這么長時日無人治看,說不得大部分百姓已經感染,形成了一股傳染源。
劉仁心中也是有些急切,隨即他也是散出了神識,向著前方探查了過去。經過神識的一番探查,劉仁果真發現不少已經染上病的百姓。
發現情況后,劉仁也是向著這仆役說了兩句,隨后他也是快速往那些病患所在的位置跑去。
見著劉仁莫名其妙地跑走,這仆役也是只得在劉仁身后小炮的跟著劉仁。
雖然克制了自己的速度,但劉仁的速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因此劉仁沒跑多遠,那仆役便跟不上劉仁的腳步,停了下來。
甩開了這名仆役后,劉仁也就施展了術法到了那患病百姓所住的庭院外。好在這院子門前也沒有人看守,因此劉仁的出現并不會顯得有多么突兀。
劉仁裝作不經意地樣子踏入院子中,院內那帶著腥臭的難聞氣味也就鋪面而來。劉仁聞著這難聞的味道,也是有些不適。
因此劉仁也就隨手將那股氣味散了去,而后慢慢往那患病的患者所在走去。因為庭院內本就安靜,因此劉仁本就輕盈的腳步并未在院子內引起很大的響動,因此也就沒人察覺到劉仁進了院子來。
劉仁慢步走到那病患所住的房間外,輕輕敲響了他的房門。
聽到有人敲響房門,此時房間的一名小男孩也是小跑著打開了房門。
這身形瘦弱的小男孩打開了房門后,也就見到了一襲白衣的劉仁。
身著一襲白衣的劉仁在那投入房門前的黃昏照應下,顯得很是耀眼。
被劉仁晃了晃眼睛的小男孩揉了揉眼,看清了劉仁那溫和的面容。
見著劉仁后,這孩子也是有些驚奇,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向著劉仁打招呼。不過這少年好在也是潁川人士,因此也是見過不少城內各家的士子們。
又因為劉仁身著錦繡,容貌和善,因此這孩子便將劉仁當做了城內大族的士子,因此他也是向著劉仁說道:“這位大人,不知有什么事么?”
這孩子有些怯懦,舉手投足都十分小心翼翼。
看著這男孩臟亂的臉,劉人也是用手為其擦了擦面上的污垢,隨后也是向著這孩子說道:“我是洛陽來的醫師,途徑此地時,聽到城內有不少百姓受傷患病,因此便來此處看看能否醫治一二。”
被劉仁擦完面上的污垢后,這小男孩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而后他又聽到劉仁是來救治傷病的百姓,這男孩子又抬起頭來,用著稚嫩的童聲向著劉仁問道:“這位醫師真的是來醫治的么?我們這院中的都是些窮苦百姓,都是沒什么錢糧的..”
聽到這孩子的擔憂,劉仁也就是溫和地向笑了兩笑,隨后回道:“孩子,若是我要賺些金銀為何不去城內的大族家中看診呢?你還是快快將這里主事之人喊來,我好開始救治那些百姓們。”
聽到劉仁的話,小孩子也是開心的向著劉仁說道:“這位醫師,我阿爺如今便是這里的主事之人,只不過如今他患病在床,不能下地了。不若您和我去看看,也好為我阿爺治治病如何?”
劉仁點了點頭,笑著讓這小男孩為自己帶著路。
這男孩也是十分懂事,笑著帶著劉仁往這房間內走去。
因為這房間不大,因此劉仁一進屋內便見著一位老者躺在木榻之上。這位老者便是劉仁神識所探查到的那人。
“阿爺,有位洛陽來的醫師來城中義診了!”
老者似乎有些耳聾,聽不太清這男孩的話,因此勉強地側過了身,向著男孩與劉仁所在的位子看來。
老者側過身子后,便見著溫潤儒雅的劉仁笑著看著他,隨后他耳邊也就聽到了劉仁的話語。
“老丈,我是來自洛陽的醫師,此行路過潁川,因此便到城中為百姓們義診。先前到荀氏時,聽到城內百姓都聚集于此,因此便來此地看看。”
聽完劉仁的話后,這老者疲憊的面容也是露出了一些些微笑。
老者看著劉仁的衣裝打扮,也是知道劉仁并不是欺騙自己,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讓自己的孫兒去喊來院中其他的老人婦人幫著招待招待劉仁。
干完這些事情后,這老者便用著他那有些沙啞的嗓音向著劉仁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代這些百姓多謝醫師您了。”
“老丈不必客氣。我先前聽說老丈身體也是不適,不知可否讓我看看?”
老者聽到劉仁的話語,他也是有些高興,雖然對劉仁不報太大希望,但還是笑著點了點頭,向著劉仁回道:“那就勞煩醫師了。”
老者說完話后,劉仁也是走到了近前,開始為老者查探起身體來。
如今的劉仁也不需要輸入靈氣便能用神識查探出普通人的身體情況,不過這治病自然也是要偽裝一番,不然太過匪夷,會讓人驚奇不已。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惶恐,劉仁也是盡量地保持著如同普通人一般外在,偽裝著自己,不讓人發現自己的身份。
劉仁簡單為老人檢查了一番后,他也就操縱著靈氣將老人身體給治愈了完全。老人原本有些暗淡的面色,也是在劉仁的治愈下,慢慢地變得紅潤了不少。
“好了老丈。您的身體并未有什么大礙,因此我也就花了些時間治好了您。若是您愿意,我扶您下來走走如何?”
老者聽到劉仁的言語,一開始也是有些不信,但最后還是在劉仁真誠的目光下,扶著劉仁伸出的雙臂,慢慢地從床榻上挪了下來。
因為許久沒動過身體,因此這老者也是有些生疏,幾次就要摔倒在地。好在有劉仁在一旁照看,因此便好了不少。
這老者身上多年的勞疾與傳染病也是被劉仁治愈完全,因此此時運動起來也是有些生龍活虎的樣子。
在劉仁的攙扶下,這老者走了幾步,慢慢也就找回了年輕時的那般感覺。
行走了有一會后,劉仁也是將老者攙扶到了床榻邊,隨后也是向著老者說道:“老丈,你身體許久未動,因此每日不能行走太多時間。不過只要調養兩月,每日走走,日后也就無甚障礙了。”
劉仁一邊說話,這老者一邊仔細地聽著。在劉仁說完話后,這老者也是連連點頭向劉仁道謝道:“多謝醫師救治于我,老朽真是感激不盡啊!”
說完話后,這名老者便想向劉仁下跪以作感謝。劉仁見此也是快速地將老者扶起,笑著向著老者說道:“老丈不必如此,醫者本就以救人為本,真本就是應當之舉,當不得老丈如此。”
就在老者還要說些感謝的話時,小男孩也是帶著幾位年齡有些大了的老者進了房間來。
當男孩見著自己的爺爺面色紅潤,充滿了精神的樣子,小男孩也是開心的向著老人撲來,“爺爺!”
“我的乖孫,這些日子可辛苦你了。如今這位醫師已經將我治好,以后爺爺也能陪你一起干活做事了。”
聽著老者的話,那幾名隨著小男孩進來的老人也是向著老者問道:“老陳,你這身體好了?能下地走路了?”
這被稱作老陳的男子也是點頭了點頭,向著那些熟悉的老友介紹起了劉仁來,“這位便是那為我治病的神醫,僅僅在我身上看了兩下,便將我病治好了。不只有前些日子的風寒,還有許多年的老毛病,都讓這醫師治好了。”
聽到老陳這么一說,這些老者也是向劉仁紛紛致謝了一番。在談話間,劉仁便將這些老者身上的一些毛病給消除而去,只不過一時之間,這些老者卻是沒有發現自己身體的變化。
相互客套一番后,劉仁便向這些老人問起了府院內的情況來。
“諸位老丈,這府院中還有什么病人么?我現在正有閑時,不若帶我去看看如何?”
聽到劉仁要救治病人,這些老者也是連連點頭,隨后簇擁著劉仁往院子里其他病患所住的地方走去。
這處院子好在也不是特別大,在劉仁治好了不少病患后,劉仁便被幾位老者帶到了一處患病病人的房間外。
這房外有不少污水污垢,門沿上掛了不少蜘蛛網,看起來也很是怪異。
到了這房間外,一名老者也是向劉仁解釋道:“醫師,這里面的患者我們不敢接近。聽郡中的大人說,這病患是染上了什么奇怪的病癥。因此也是讓我們留下些干糧,隨后便將這房屋封起。這人在里面呆了也是有些日子了,我們也是不好判斷他是否痊愈。若是醫師愿意治好這病人,也是免除了我們這院子內的一處心病啊。”
聽到這老者的話,劉仁也是散開了神識向屋內望去,隨后劉仁便見著屋內有一名身體狀況良好的青年男子在地上躺著。
房間內遍地狼藉,沒有一處潔凈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