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點了點頭,伸手敲在骨頭架子的肋骨之處。一道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的指尖漫溢到骨頭之中,這是一具女性的骸骨,骸骨在江辰能量的包裹之下,即便是在這灼烈無比的巖漿之中,也顯得無比的圣潔。
對于普通人而言,巖漿確實相當的恐怖,更何況是這世界之核之所的巖漿更是灼燙的令人發慌。
“哥你當真不知道為什么林天穎會跳下來嗎?”
江欣瑤抬眼看的江辰一眼,江辰愣了一下。
江辰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他本以為日后若非是他接受了林天穎,便是林天穎將他忘掉,只是萬萬沒想到這一次他只是跳一個巖漿林天穎就跟著他跳了下來!
“哥或許你也需要思考一下你和我之間的關系。”
江欣瑤無奈的笑著,“你現在應該還不知道她是誰?”
“可你就沒有在她身上聞到蘭花的氣味嗎?”
“蘭花!”
江辰陡然反應的過來,之前江欣瑤好像有提到過一個蘭花的女子。
而四方圣人也有提到一個周身有蘭花香氣的女子,江辰細細嗅了一嗅,果真發現,這香氣是從林天穎的骨頭里面傳出來的。
“你是說天穎就是那個人。”江辰微微愣住,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
林天穎在江辰的武道修行之中只是占據了很小很小的一塊,只有每次看到鋪陳整潔的床鋪,一塵不染的屋舍的時候,會想到他的身邊還有林天穎這么一個人的存在。
林天穎的存在感太低太低了。
低到江辰有時候都會忽視掉。
江欣瑤看了江辰一眼,素手輕輕撫動在巖漿之中胡亂飄動著的發絲,掠過眼眸之際,能看到她眼中的無奈,“好哥哥,這些年你都記得些什么?”
江辰不作聲的將林天穎的骨頭收到了命戒之中,“我可能真的要先把自己的記憶給找回來了。”
江欣瑤笑了笑,“你找回來?”她搖搖頭,“或許不會很多,但是這一次進入巖漿之中,興許能會找到一點也沒準。”
說道這里,江欣瑤有些好奇的看著江辰,“你到底忘記了多少?”
江辰拍了拍命戒,沒什么表情的說道:“全部。”
江欣瑤雙眸閃過一絲好笑,還有幾分的驚奇,“那你也算是蠻厲害的了,能全部都給忘記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周邊的巖漿顏色越來越深,地底之下本就少有光芒進入,但是似乎因為巖漿之上本來就有那么一絲絲的光亮,所以這地底之下視線倒是并不受阻擋。
“透明了。”江欣瑤伸手,細細的巖漿她的指縫之間流過。
江辰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這也……太奇怪了。”
哪里有透明在下,實體在上的?!
江欣瑤好笑的看著江辰,“如果我復蘇的記憶是真的沒有問題的話,這里的場景布置應該是你做的。”
江辰頓時啞然無聲。
巖漿變得透明起來,溫度卻是表層的萬倍不止!
就在這時,江辰的耳邊忽然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叮——起源之巖接觸中,記憶開始備份
江辰狀似平靜,轉頭看著江欣瑤。
江欣瑤:“?”
“怎么了?”
“我一會兒可能會出現特殊情況。”江辰的臉上依舊沒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江欣瑤愣了一下,沒有聽懂江辰想說的到底是什么。”l
“什么特殊的情況?”
江辰笑了,然后他說了一句話,“比如……”
接著整個人倒到了江欣瑤的懷里。
江欣瑤無言的看著江辰皺著眉頭試探了一下,發現江辰體內的能量正朝著神魂蜂擁而去。
她不由得的笑了一下,“看來是記憶復蘇,這倒是好事。”
江欣瑤在巖漿之海當中分辨了一下方向,朝著能量聚集出走去。
雖說江欣瑤點記憶相比于江辰而言會的比較多,但實際上對于以前的事情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比如說那條黑龍,她記憶當中曾經只是閃過江辰和黑龍的一些對話,其他的具體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
漫漫神魂之海當中,江辰陷入了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神魂之中他這一次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像是被無數的思緒捆縛著。
周身是一道又一道分叉的管,他像是被困在那無數的管道的中間。
一個恢宏而又浩大的聲音問他,“你是誰?”
江辰沒有回答,只是警惕地望著四周。
那聲音他熟悉的很,分明是他自己的聲音,只是他自己的聲音當中似乎透著無限的絕望。
“你到底是誰!”
又是一聲,問完了之后,一陣猛烈的吸力傳來。
江辰再次睜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周身是熙熙攘攘的人,讓他清楚的感受到現在的自己并沒有身體,還是一個魂體!
剛剛那個聲音似乎把他拉入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似乎是一片戰場硝煙仍舊未曾結束,處處是能量殘留的痕跡,兩座古城已經頹敗的矗立在原地。
這地方江辰,熟悉之前在桃源大陸的時候,他曾經進入過這個地方。
分明就是傳說之中,起源之主的兩座古城,一座藍色,一座紅色。
赤紅色的鮮血已經將藍色的城池染成了紅色,至于赤紅色的那座城市,已經因為鮮血的漫溢而化成了點點幽幽的紅色。
紅色極其的深邃,整個戰場遍地是,鮮血的味道。
熙熙攘攘的武者從他的身邊經過,有人還會詫異的看他一眼。
終于有人沒忍住嘲笑的對著江辰說道,這小子一看就是個逃兵,否則身上怎么這么干凈。
來來往往人群身上穿著盔甲的盔甲,盡數碎了。
沒穿鎧甲的身上得遍地傷口。
有人坐下來談心,而有人則忙著收拾同胞的尸體,江辰沒說話,只靜靜的打量著這一出戰場。
還有人一臉麻木的看著天空之上的點點虛空裂縫像是在守著到底有多少裂縫,這樣的生活要經歷多久。
戰場之上除去有無數熱血的戰士之外,還有一些逃兵,而他自己在這里想必也被那些人認成了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