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我出生以來所見,最黑暗的一天。
我在盧約二世的庇護下成長,自我記憶之使,羅馬即便更換主人,他的新主人只要幾天時間便要低頭,愛護羅馬。
可這些說著同樣口音,穿著同樣服飾,有著同樣的皮膚的北方人,他們不同。
他們披著圣十字外衣,骨子竟是魔鬼。
十六條主要官道上,到處可見他們的殘暴。
五賢帝時代留下的大量古文物,就在大火之中消失殆盡。
啊,羅馬!
啊,羅馬”
摘選自,當代一個九流家,一本名為,“”的著作中。
米蘭聯合軍于易安回來前,成功打下了羅馬各城門。
并在第一時間由幻像教士團的幫助下,聯絡到本屬圣殿騎士團的騎士貴族們。
還有上次來米蘭參加大比武的百花騎士,其他參賽騎士。
只要還活著的,都被聯合軍掌握,并邀請他們轉投陣營。
“我相信殿下已經取得基太城,所以才拖住易安如此久,你們早晚都是要投的,現在投,可以免去你們抵抗的罪行,將來甚至可以嘉獎你們,與我們共同平定羅馬之功。”
希爾德跟西蒙分別作為說使,給這些羅馬貴族說,不需要臣服于一個外邦人易安。
另一方面幻像團又帶人進駐羅馬圣本堡,抓捕大量的教士,以及現任教宗佐倫啟。
這個沒有權力,只是阿非利加棋子的教宗。
他面容蒼白,身體本來清瘦,經過這幾年的高位生活,肥胖許多。
費爾南多帶人沖入圣本堡,這個他當圣殿騎士時,進出無數次的地方,如今終于要為自己所有。
“閣下”
佐倫啟尊敬喊著費爾南多,希望不會受到迫害,畢竟自己參加了迫害盧約二世的行動,說不定制自己也會
“佐倫啟主教,一別多年,別來無恙”
不稱冕下或者陛下,表示了費爾南多的態度。
費爾南多心心念念三神器,他道,“我知道天父圣書在圣城,你馬上把另外兩件交出來,并且登上堡中,打開窗戶,對羅馬群眾發令,我們是來解救你們的米蘭十字軍,這樣,你將可以安度晚年。”
費爾南多不說廢話,眼睛直直看著寶座。
傳說一個人的眼神,看往圣父寶座時,看到什么,就反映內心的渴望。
他看到了一個版圖,版圖之下,所有人都信奉自己的世界。
費爾南多一世
哈哈哈
當易安逼近羅馬城外,看見了白龍騎跟條頓鷹騎,他沒有選擇強攻。
既然失敗了,就要發揮最大的力量優勢。
想必布蘭的陸軍很快就會逼近,于是易安派人進入緊閉城門的羅馬,要談一個好價錢。
他知道亂世之中,要有一支終于自己的軍隊。
他的倚仗就是手下這支,混合法蘭克人,北非人,跟意大利人的龍馬重騎團,外加兩支百人西西里長槍隊。
易安派入的使者跟米蘭眾人談。
西蒙并不愿意接受,因為易安要赦免,要土地,要很多權力。
可希爾德認為若是布蘭到了,也是會接受的。
而費爾南多已經迫不急態宣誓自己的權威,發出自己的第一道教宗敕令。
他不問過米蘭同意,直接寫下免罪令,并讓易安交出兵力,分批進入羅馬。
易安拿到赦免令后,卻把部隊往后,占據另一處還連接屬于自己的堡壘勢力要道,同時也截斷布蘭的動線。
羅馬易安本人布蘭易安屬下。
這就形成兩方四股力量都進入羅馬之中的狀態。
布蘭評估易安手中還是有相當力量的軍士,一旦開打,真贏了,兩三小時就能決定戰役,但之后損失很大。
于是他決定跟易安來場會面勸降。
帶一百人,在一條河邊會晤。
易安欣然同意,只要能談,那就有轉機。
易安帶的全是騎兵,布蘭帶的半是騎兵,半是火槍加槍兵。
但人數多出易安一倍,他可沒說定要遵守一百人的協議。
易安再一次近距離接觸布蘭。
為了避免雙方各自的暗器傷人,兩位主君身邊都有騎手來回尋繞。
“七星之主,布蘭殿下。”
“聰明的外邦人,易安閣下。”
此時至上羅,士兵首次踏出國門以來,已經過去八個月。
“你們本是同信兄弟,如果想來羅馬朝圣,說一聲便是,不需要大費刀兵。”
“自宗座離世,柴蘇霸羅,這條路可不安全,如今事態終于改回正軌了。柴蘇死后,你守護羅馬有功,今日,可以把它交給真正的主人了,你的功勛將會列入圣本堡中。
當年柴蘇是侯爵,他給你封為伯爵是吧
還把女兒給你。
我也有個女兒,阿蘭王女所出。
有著波西米亞的頭銜,可以跟你的繼承者聯姻。
我另外封你為侯爵,先把西西里島給你代管,之后吞滅突尼斯,再將你的封地改回突尼斯。
那地方不是我的法理,我只需要有的聽話能干的人幫我管理便是。”
與其討價還價,扭扭捏捏,不如一開始開門見山。
易安現在有兵有人,還有一定的威望可以給米姆安家族的人看看,投我者能收到什么待遇
以后易安要是有二心,再把他殺了不遲。
“羅馬終于迎來了主人,我的擔子可以卸下了。”
易安突然下馬,走到布蘭身邊,先是低頭致意,接著給布蘭牽馬,就如同當年他給柴蘇牽馬一樣。
“閣下,太多禮了。”
布蘭嘴巴這么說,卻沒有一點下馬心思。
考量易安心中的擔憂,布蘭親自寫了免罪令給他,接著跟他的部隊共同進入羅馬。
主帥的戰旗出現,本來緊閉的羅馬九門,在千萬眼睛注視下,重新打開。
布蘭走的是最大的那條要道進入,此道有一個名堂,“凱旋門”。
五賢帝時代,只要有赫赫戰功者,回來都走這條城道,這城道后還是教宗跟國王的專屬通道。
當年尚格大公賄賂許多金錢,才帶兵入羅走的這條道。
布蘭入羅前,先讓城中的將士弄來衣裝,并把精銳調過來,老弱傷殘先送入。
這樣一來,布蘭的軍容變得極為盛狀。
開門入城那天,先鋒軍是昂布
作為一敗再敗的將領,他幫米蘭軍開道,看似降了身份,其實也是布蘭有意告訴他,當年你在施瓦本跟我出生入死,我始終記著。
昂布挺身巡視,一向被譽為殺人魔鬼的他,此刻恨不得用自己生命回報殿下。
如同幻像教士,對自己信仰的狂熱,他也把布蘭當成天父。
而除他之外,這樣做的騎士也很多,都把布蘭看作父親跟君主。
根據后世,
“布蘭公記”,
“神羅是怎么誕生的”,
“教宗,上羅,野心家”,
還有那本,“他,改變了羅馬”。
這四書從不同視角,給我們提及了當天的情況,或有出入,但唯一沒變的是,都說布蘭上羅那天,原本天空淫雨霏霏,隨著入城禮炮飛入天上,天地瞬間變色。
晴空萬里,金陽升空,天父化身金陽,給予賜福。
昂布真情流露,以至于踏入羅馬城,聽到教堂大鐘的聲音,情不自禁吼出一聲,“殿下萬歲。”
這一聲萬歲,讓前鋒隊一千余人,全都喊上幾聲。
一時吼聲沖云霄,在場眾人都受到震撼。
第二別隊是中意各伯爵們,他們的部隊大多被拆散,此行也是點綴。
上羅成不,不關他們屁事,反正都是野心家們的游戲。
他們一個個打起精神,高傲地穿過列隊的人群中。
第三別隊是幻像教士團,還有本地教士。
他們從圣本堡中被帶出,進入米蘭軍中,一同入城。
這一列隊進入時,身穿苦行服,手持經典,念念有詞,民眾紛紛做出問好的表情跟手勢。
第四別隊是條頓騎士團。
這一隊是武將派,德斯利帶領。
昂布戰場的不頂事,已經被他拋下,現在自己成為真正的公國第一武臣。
布蘭昨天還告訴自己,過段時間,影響降了,又打下突尼斯,當年你的滅門之仇,想怎么報就怎么報!
甚至可以讓你成為突尼斯大領主。
突尼斯大領主這六字,布蘭沒明說什么頭銜,所以德斯利想入非非
看見昂布入城就入城還要拍著馬屁,德斯利心中不屑。
同時他的手也很直接地高舉,“天佑米蘭,殿下神武”。
德斯利這一隊有兩千人,聲勢比剛剛的先鋒隊還大,布蘭在其后面,領著一千白龍衛跟一百火槍手。
從地方村落貴族,依附梅根開啟傭兵團,直至走到今天。
若通俗一點分成六級別。
豪強,國人眾,弱守護,戰國大名,地區霸者,天下人。
布蘭整并半島后將走到第四階段的巔峰。
若再通俗一點。
鎮長,縣令,府使,州牧,節度使,皇帝。
布蘭此時可稱州牧中的最強當然還是州牧。
在德斯利后面的布蘭,對這種馬屁沒啥感覺。
自己天縱神武,本來就是如此。
西蒙跟希爾德平起平坐,各自列在布蘭的身邊,左右策馬同行。
兩人意氣風發,尤其是希爾德,差點要脫口而出,眾將免禮。
這一次的入城軍容有兩萬人之多,再加上外圍的看守易安兵力,足達四萬。
羅馬九門涌入四萬大軍,羅馬上下的居民都看見米蘭的強大。
布蘭走的很慢,通過中央凱旋門時,還看了遠處,聳立起來的五賢帝半山石像。
西蒙看見布蘭眼神,便道,“殿下,以后就是六具了。”
希爾德卻起不同意見,“殿下的功勛,將來足以超越五賢帝,是單獨的存在,怎么并列呢”
連拍馬屁都比不上希爾德,布蘭心想,無怪乎,希爾德爬這么快。
布蘭的白龍衛裝備精良,還把易安的偽龍騎戰馬也調用了,近千戰馬排排走過的畫面,十分壯觀。
布蘭穿過之后,后面則是后勤隊。
大概入城一個小時后,布蘭來到圣本堡外。
教宗帶領教士等著,以及費爾南多也等著。
費爾南多沒有去接見布蘭。而是舉行教士權力的交接。
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我給你的,你才能要,答應給你的,也要看我心情。
布蘭壓制內心不滿,也不下馬。
“我這馬需要人拉著,才能登下。”
這是布蘭已經清空周邊,沒有民眾,只有白龍衛跟條頓騎士團的親信在。
布蘭不下馬,教宗只能慢慢過去,顫抖著舉起手。
就在要碰到馬繩時,布蘭一個眼神,身邊有人上前效力,布蘭順勢跳下,接著跟教宗來了熱情相擁。
進入談笑風生模式。
但這時布蘭腦中一直在轉,權力怎么分配
即便費爾南多是教宗,也是個吉祥物教宗。
盧約二世壓倒諸王的時代已經過去,誰想上天,自己就把他摁住。
布蘭跟教宗進入圣本堡中,衛兵開道。
這個自己也來了幾十次的老地方,布蘭滿是懷念。
最后兩人帶著護衛跟教士們進入圣本堡,教宗主殿。
布蘭還是給了面子的,對教宗行禮。
并讓希爾德拿出名冊,都是送給教廷的禮物。
“二百斤木乳香,一千匹絲稠,小麥五百車,羊毛二百斤”
這件事記錄在教會歷史中,但后來教宗屬庫卻發生入不敷出的情況,而被后世學者懷疑,受到貪污。
實際上則是這名單根本是空的,全憑布蘭一張嘴,他隨后就把持教會金庫,并取走羅馬城內,大量的機密文件。
“殿下,如今你的大軍進入羅馬,我相信,不用幾年,羅馬定可以恢復過往日光,重現萬邦來朝的景態。”
“是的,陛下,如今半島完成統一,威尼斯的教會也將解散,天上只有一個太陽,就能很好地照亮世間,我會致力于把圣城王國,還有法蘭克的教廷都給解散,唯有羅馬宗殿永存。”
佐倫啟表面開心,內心心想,也不關我的事了。
但布蘭卻在晚宴上,秘密請來教宗,于圣本堡的高塔處,望著整個羅馬城。
“殿下,您找我來是”
“陛下,我想你的擔子還是很重,要再扛一段時間,現在人心浮動,隨意更換,并不妥。”
佐倫啟已經知曉費爾南多要接任了,但布蘭現在這樣說,讓自己摸不著腦袋。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繼續擔任教宗,接著命我為教廷守護,半島守護,圣米蘭大公儲。
之后找個機會,讓我成為意大利王。”
羅馬六王之一,布蘭終要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