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一旦多了,許多事情也會接踵而來,吃飯雖然不起眼,卻是一等一的大事情,一點兒也馬虎不得,剛才盧文煒就告訴項陽,糧食僅僅夠維持二日。
二日的糧食,沒有出現軍心不穩的情況,一方面是項陽在出發前,那次動員發揮了作用,另外一方面是所有的繳獲非常豐厚,分配的及時、公平。
財帛動人心,可是,與咕咕亂叫的肚子一比較,似乎還是吃飯重要一些。
糧食從哪里來?這個問題不僅是項陽頭痛,崇禎同樣也頭痛,建奴、逆賊他們也是人,一樣頭痛。
如果糧食在大明多的象400年后,浪費的現象鋪蓋地,也就沒有建奴入關、逆賊造反這些事情了,當然,崇禎也不用廢寢忘食的忙碌了。
所有的問題歸根到底就是這兩個字:糧食。
戰馬沒有,去建奴那里,他們多的是。兵器、鎧甲沒有,去建奴那里,他們也多的是。糧食沒有,去建奴那里,他們的總比自己的多,這是肯定的。
想好了要建奴的糧食,把想法變成事實,就需要消息,特別是關于糧食的準確消息。
傳下令去,趕緊打探建奴糧食的消息,當然,項陽沒有忘記還有李若璉這個人,交代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花多少錢都勢在必得。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話聽起來不雅,立竿見影的效果絕對是毋庸置疑的,下午,李若璉就高胸稟告項陽,消息有了。
建奴在順德府搶劫了無數的物資,其中就有一大批糧食,明出發運送到山東,路線已經知道了,衡水正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項陽與盧文煒、閻應元、李大開、周遇吉、劉會昌商量,今晚上就出發,在衡水路上截獲建奴的這一批糧食。
提前吃飯,黑以前,開始出發。
經過一夜的行進,色微明之際,項陽得知現在已經來到了任丘地界,找到了一處無饒破村,安排好哨位,大家開始吃飯休息。
距離河間府非常近了,5000人馬不是一個目標,項陽考慮如何隱藏自己,僅僅是需要2、3日的時間,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換上建奴的鎧甲,扮做建奴的人馬,看一看能不能蒙混過關。真是助項陽這一邊,數九寒的氣里,河間府里面果然沒有人馬出來。
有驚無險的越過了河間府,在獻縣宿營的項陽,決定兵分兩路,2000多騎兵先行,剩下的步兵隨后趕過來。
項陽與盧文煒、閻應元、李大開4人帶著騎兵出發了,周遇吉、劉會昌二人負責步兵。
一日一夜的急行軍,項陽、盧文煒、閻應元、李大開,以及2000騎兵終于趕到了衡水,人困馬乏的時候,盧文煒又親自跟著夜不收,去探聽建奴押運糧食隊伍的消息。
半日的功夫,消息才傳了回來,建奴一個時辰左右就到了,人馬大約是2000人,步、騎混合,還有2000多民夫。
戰前的動員令,項陽沒有什么長篇大論,就問大家一個問題,:想不想吃飽飯。
得到異口同聲的回答之后,項陽告訴大家,糧食在馬上就有人送過來了,想吃飯,用自己手里面的家伙,干掉建奴,糧食就是我們的了。
當盧文煒回到隊伍中間的時候,2000多人馬分成了4隊,項陽與盧文煒、閻應元、李大開各自帶著一隊人馬,從不同的方向發起攻擊。
綽爾濟,科爾沁左翼中旗人,此次入關的奉命大將軍阿巴泰,在1634年正月,把自己的第三個女兒嫁給他為妻子,綽爾濟也被建奴朝廷授于和碩額駙。
自從被安排到北直隸以來,綽爾濟就一直悶悶不樂,遠離了戰場,就意味著失去了建功立業的機會,因此,押運糧食的路上,他一直提不起精神來。
過了衡水,再往前就是德州,那就是山東的地界了。
看著別人在前面燒殺劫掠,自己卻是干瞪眼,沒有一點好處,綽爾濟想著,此次一定要給老丈人,自己不干這個押閱差事了。
正在綽爾濟胡思亂想的時候,大路旁邊的殘垣斷壁中間,突然殺出了一隊騎兵,看起來500多人馬的樣子。
這些突然出現的人,穿著自己人鎧甲,可是,他們卻沒有旗號,不知道是什么人?
綽爾濟騎馬迎了上去,喊道:“你們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趕緊停下來,不要擋住我們的去路。”
項陽聽不懂綽爾濟的話,他就看見對方嗚哩哇啦的一陣亂劍
項陽他們的戰馬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是開始加速沖了過去。
“想知道老子是什么人?老子是要命的人。”項陽喊了一句。
綽爾濟同樣也是聽不懂項陽的話,可是,他的眼睛看出來,這些人絕對不是自己人,像是搶劫糧食來的。
劫糧對于綽爾濟來講,那就是要命,他大喝一聲,帶著人朝項陽的人馬撲來過來。
雙方的人馬一接觸,慘叫聲就此起彼伏,廝殺開始了。
前面一開打,盧文煒、閻應元、李大開分別帶人向中間、后面殺去,頓時,這條大路上是血肉橫飛。
綽爾濟是大大的廝殺經歷了許多次,與大明的軍隊也多次交手,今,他發現,眼前這些來歷不明的人,一個個都是悍不畏死。
半個時辰后,綽爾濟的人們已經死傷了一多半,再繼續拼下去,今,自己的命很有可能要留在這里了。
救兵,哪里有救兵?綽爾濟猛然間想起了河間府的滿珠習禮,那可是自己的父親察罕的弟弟,找他借兵來解決這些人。
想到這里,綽爾濟朝河間府的方向就跑了,看見綽爾濟跑了,一個個肝膽俱裂的外藩蒙古兵,慌不擇路的四散奔逃。
大路上一下子熱鬧起來,到處都是人影,一個個驚慌失措,這些人里面有外藩蒙古兵,還有那些趕車的民夫。
廝殺之前,項陽就專門交代,只要是放下兵器,不再抵抗的,就不要殺了,特別是那些民夫,他們是大明的老百姓。
因此,現在看起來,就是那些騎馬逃命、頑抗到底的家伙被追擊,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