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旌旗招展,著赤色戎服的漢軍將士,皆軍容嚴整,雖只共有五千人,但同非常有壓迫感。
城樓上的兵卒,著各式不一的戰甲,軍容亦遠不如漢軍。守城將領見此,忙下令嚴防,便匆忙去稟報劉辟。
“觀這幫黃巾余孽士氣和戰力,應遠不如我軍。若劉辟不領旨納糧,某便直接引軍將攻陷汝南。”魏延單手握韁繩,提了一下手中長槍。
“他們雖不如我軍驍勇,但城中卻有有四萬之眾,強攻絕非上策。”旁邊的徐庶說道。劉辟軍的戰力再不濟,也勝在人多。僅憑五千精銳,要想破城,確非易事。
“若劉辟不交糧草,當如何?”魏延看向徐庶,眉頭微鎖。讓劉辟納糧充實軍糧,是陛下旨意,無論如何都要完成。
“文長將軍放心,劉辟定會交出糧草,且會引你我為上賓。”徐庶神秘一笑。要說降劉辟的事,還未告知魏延。
魏延收回視線,未再問什么。反正這些謀士就喜歡故弄玄虛,等結果便是。這時城樓上傳來聲音“城下是何人?來我汝南有何貴干?”
魏延和徐庶同望過去,見一名將領雙手搭在城垛上,朝城下喊話。
“吾乃楊威將軍魏延,攜圣旨前來,汝可是劉辟?”魏延朗聲回應。
朝城下喊話的將領正是劉辟。聞有官軍抵城下時,劉辟猛然一怔,難道是天子欲取汝南?他雖是黃巾軍出生,但他現在是萬不想再與朝廷作對的,他實是懼漢軍的驍勇。這都得益于“漢軍僅憑幾千人,便擊破張勛五萬精銳”的傳聞。劉辟怔片刻后,便馬上前往城樓,并傳令全軍戒備。
劉辟看著魏延,臉上閃過驚訝之色,他是知魏延威名的。魏延連斬樂就、梁綱、生擒李豐的事跡早已傳開。
“竟是魏延!憑他之勇,我軍中恐無人能敵過他啊!”站在劉辟旁邊的龔都指著城下魏延,眉頭緊鎖。
“魏延至多不過六千兵馬。若他此行真是欲取汝南,我等只需據城不出,他便奈何不了我們。”劉辟雖驚訝是魏延統兵,但要比宋都鎮定許多。
但對他們來說,魏延確實很棘手。如果他們再知徐庶之才的話,又會做何感想?
“汝到底是劉辟否?若不是,就速讓劉辟出城來領旨!”見城樓上遲無人回應,魏延便再朗聲問道。
“魏延讓我等出城接旨,恐有詐啊!”龔都憂慮不減。
“將軍受天子封賞,便已是漢臣。將軍又未如袁術,行反叛之事,天子何故派兵攻打啊?請將軍勿要憂慮。”徐庶早已看穿劉辟和龔都之憂,所以出聲打消他們的念頭。
劉辟和龔都聞言微愣,劉辟再朝城下道:“請勿要誤會,我就是劉辟,這便打開城門接旨。”不止因徐庶之言,劉辟自己也覺得當出城接旨。
龔都聞言,還是想勸說,但被劉辟打斷“我出城接旨,你引弓弩手藏城樓上,若有異動,可護我回城。”
劉辟有此安排,龔都倒放心不少。雖還猶豫片刻,但終同意。
商定,劉辟便再朝城下道:“末將這就打開城門,出城接旨。”說罷,便令人打開城門。
“文長將軍可留意到城樓上的異動?”徐庶笑問魏延。
魏延聞言,忙仔細查看,后略驚訝道:“劉辟那廝竟埋伏弓弩手,此是何意?難道想造反?既如此,待那廝出城來,吾直接將其射殺。來人,取弓箭來!”
“哈哈哈~文長將軍且慢。劉辟是憂我等會對他不利,而非有意造反。待他出來,吾獨自去宣讀圣旨便可。”徐庶的笑聲打斷準備取弓箭給魏延的甲士。
魏延聞此言,也令甲士先勿取弓箭來。看向徐庶,略有些擔憂道:“吾怎能讓先生涉險?若先生有何閃失,吾該如何向陛下交代?還是吾去傳旨,就憑他們還傷不了吾!”
劉辟在城樓上埋伏弓弩手是事實,雖徐庶說他無造反之心,但魏延不敢冒險。
這時,城門緩緩打開,劉辟領著數名披戰甲的將校走出城。徐庶聲音便響起“文長將軍放心,吾去去便回。”
話音未落,徐庶便已策馬朝城門奔去。因圣旨一直由徐庶保管,所以可以說走就走。
“你們速去護先生,若他有閃失,定不輕饒!”魏延無奈,只得令親衛騎兵去保護徐庶安全。
“諾。”十幾名騎兵同聲應諾,策馬追上徐庶。
“李豐,傳令全軍戒備。”魏延又下令。
“諾。”李豐應諾勒馬離開傳令。
然,直到劉辟接下圣旨,埋伏在城樓上的弓弩手,都無任何異動。再到一名騎兵回本陣向魏延稟報:“將軍,先生讓你城外扎營,他同劉辟進城商議軍糧之事。”
“跟劉辟進城?李豐,你領五十精銳甲士隨先生進城。”雖然方才劉辟軍無任何異動,但同不可掉以輕心。
“諾。”
李豐應諾,便馬上點齊五十精銳騎兵趕去城門同徐庶會合。魏延則領大軍安營扎寨。
徐庶同劉辟一起進城,李豐緊隨左右,身后是六十精銳騎兵。
漢軍無異動,圣旨上說,是來要糧食的。單單要糧食的話,那就好說了。龔都松了口氣,便下城樓過來迎接徐庶。接著,同劉辟一起領徐庶去府衙。
走進議事堂,徐庶被劉辟引為上賓。徐庶坐下,李豐領幾名甲士護在其左右。劉辟坐在上位,龔都位徐庶對面。
“汝南雖不富饒,但也有些存糧。能繳糧食一千五百石給朝廷。”劉辟也不拐彎抹角。但觀龔都此時的表情,明顯有些舍不得。
“那就勞煩將軍盡快將糧草備好,交于魏延將軍。”徐庶也絲毫不客氣。
“先生放心,我這便遣人去準備。我早已準備了美酒佳肴,望與先生痛飲幾杯。”見徐庶未多要糧草,劉辟亦是大松口氣。畢竟他還養著四萬兵馬。
“多謝將軍。只恐有其他人想用城中美酒佳肴,于汝南城樓之上擺慶功宴。”
徐庶此話落,劉辟和龔都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