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多少春秋,答曰:過去了三十天。
千凡看著這座囚魔...不對,現在應該叫做豐都城,看著這人來人往,看著那些男子嘴花花的調戲著對面新開的春和院的小姐姐。
千凡心中五味雜陳,嫉妒、羨慕、怨恨、然后還是嫉妒和羨慕。
她試過好幾次了,無論他此刻在這世間是如何的厲害,可她就是跳不出這個世界,回不到原來的世界。
她也好想跟那些紈绔公子一樣,嘴花花的和小姐姐們嘻嘻哈哈.....
“仞雪姑娘,為何如此愁眉不展?”楚玉端來了一些吃食,見千凡愁眉不展的看向對面新開張的春和院,不禁好奇的問道。
這三十天里,經過許許多多次的溫泉,不不,是深入交流后,楚玉和千凡的關系也略微加深,所以干脆也不以姓氏稱呼。
要不是千仞雪本身實在太神秘,楚玉是很想與千仞雪成為好姐妹的,但因為千仞雪的神秘感,導致了楚玉心中對千仞雪產生了一種尊敬。
但楚玉不知道,她尊敬千仞雪,可這位千仞雪卻是饞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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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只是感嘆短短時日,道門竟將豐都城弄的如此繁華。”千凡怎么會說自己是羨慕嫉妒對面那些摟著小姐姐上樓的混蛋?
“對了,你那外公如何了?”千凡忽然想起,楚玉那外公,在‘魔尊’宣布放棄魔門時,可是日日飲酒,甚至半夜都能在豐都城聽到他的哭嚎。
有事竟然還朝天怒罵‘魔尊’,要不是千凡看他年紀大,真想顯身好好教育教育這位老人家。
或許是這座新‘豐都城’的繁華,與魔門余脈子嗣的歡聲笑語,讓這位老人放下了心中的悲哀。
這段時日的豐都城,半夜再也聽不見一個鬼哭狼嚎的聲音了。
楚玉聞言原本帶著微笑的臉上不禁也露出愁容。
“怎么了?”千凡眼角瞥見楚玉這般,不禁問。
“我外公他打算去鎮妖城,甚至還有一些其余魔門弟子也打算一起前往。”楚玉說道。
千凡愣了一會兒,隨后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說來,魔門弟子還是與道門有隔閡的,坐在一起喝茶論道?算了吧,桌子都能給你掀了。
既然魔門已然不存,道教的天下也無容身之地,那么...負責防守四州的鎮妖城就成為了最佳的去處。
在那兒,不分你是道,是魔,哪怕是靈獸成精都行,只要你能殺妖,只要你能守城。
“那你和笑紅也打算一起去嗎?”千凡問道。
“嗯,我不放心我外公,笑紅她也想要突破自己的劍道。”楚玉點頭道。
“沒想到,我們相識的快,分離的也快,這樣我可是會想你的。”千凡笑著調侃道。
“什么想我,仞雪姑娘也幸虧你是個姑娘,萬一是個男子,我還真怕呢。”楚玉也笑著回復道。
“何時走?”千凡忽然問道。
“明日動身。”楚玉也收斂起笑容略帶不舍道。
“那好,明日走之前支會我一聲,我想為你們送行。”千凡道。
“嗯”
...............
“仞雪姑娘,你們也打算離開了?”城外,楚玉見雙兒身后背了一個小行李,而千凡更是坐在初來時坐的那頭驢身上,問道。
“呆的有些膩了,也打算出去走走。”千凡點頭道,既然無法離開這方世界,那么千凡也想到處去看看。
“那仞雪姑娘,不如隨我們一同去鎮妖城吧?”楚玉眼中帶著希望道。
“不了,我想去別處看看。”千凡搖了搖頭,上輩子就是一直打怪升級,都這幅模樣了,還去虐怪,千凡真沒什么興趣了。
“哦,是我唐突了。”楚玉立刻反應了過來,鎮妖城的危險之名,早已人盡皆知,自己這么邀請千凡去那生死難料之地,的確唐突了些。
“你不必多想,我只是暫時不想見那些生生死死的事情了,我想去找個地方看一下風景,吃一些美食。”千凡道。
“對了,來,你們到我身旁來下。”千凡想起了什么,對著蘇笑紅和楚玉招了招手道。
蘇笑紅和楚玉疑惑的對視一眼,但還是上前了。
千凡伸出兩手,食指分別在兩人額頭輕點了一下。
“仞雪姑娘,這是何意?”楚玉好奇道。
“秘密”千凡將食指放在嘴邊,做出一副要保密的樣子。
楚玉翻了翻白眼。
蘇笑紅則是摸了摸額頭,無動于衷。
兩撥人分別,千凡朝著林老拱了拱手,林老則是笑著點了下頭。
“主人,我們去哪?”雙兒抬起頭,對著千凡問道。
“往南”千凡一邊說,一邊伸手將雙兒背后的小包裹掛在驢身上。
“好。”雙兒點了點頭,又開始了她牽小驢的生活。
四州之地,在十年前才實現了大統一,而統一這片大陸的,正是南唐。
大唐的國都在南廬州的洛陽,所以被世人簡稱為南唐。
前世,千凡看的古裝電視劇不知多少,可眼下正有一個大唐王朝,千凡怎么能不去看一看呢?
大唐?此大唐是彼大唐嗎?女帝有嗎?
越想越新鮮,越想,千凡就越是想去看看。
她想騎驢下南廬,既可以沿途看著四州之地的風光美景,又可以看看這個大唐又如何。
一路南下,途徑風景絕妙之地,千凡不禁大喊:“完美修仙,我干,你,二,大,爺!”
小蘿莉雙兒一臉懵。
不知行了多少路,這一日天色灰暗,甚至還有蒙蒙細雨。
雨隨之緩緩變大,但奇異的是,沿途趕路的兩人身上沒有一滴雨水,仿佛雨是繞著她們下的一般。
雙兒初始驚奇不已,隨后也慢慢變淡。
“雙兒,前面驛站我們稍微休息一下吧。”千凡指著遠處道。
“好的...主..小姐。”雙兒點頭,本來下意識想喊主人,可想了想,沿途碰見的那些女子,有些小婢女喊著女主人為小姐,于是雙兒也現學現賣。
“嗯...嗯?雙兒你叫我什么?”千凡原本還十分享受這種封建社會的稱呼,地主老財的快感簡直讓人膨脹。
可隨后,雙兒的稱呼讓千凡一愣。
小姐?
這是扎心了啊,放在前世,我甚至可以懷疑你在侮辱我。
“小..小姐呀,沿途那些人都是這么喊女主人的。”雙兒道,純潔的眼中寫滿了天真與無邪。
“呃...不許叫這個,我們和她們不一樣。”千凡爭辯道。
“哦...是什么不一樣?”雙兒先是點頭,隨后又問了句。
“.....”雙兒,你變了。
.............
“公子,前面有個驛站,我們進去躲會兒雨,哎喲,還可以順便歇個腳呢。”遠處,一個打著傘的中年男子用著娘里娘氣的語氣對著身旁的冷峻青年道。
“嗯,走。”冷峻青年聞聲望去,輕微點頭示意。
“唉,您慢點,老奴追不上了,您要淋到雨了,老奴就罪過大了。”掐著蘭花指撐傘的中年男子道。
話是這么說,可這中年人一步都沒落后青年男子,甚至他的腳步踏在水面之上,居然沒有一絲雨水濺起。
驛站不大,而且里頭只有一張木桌,兩個板凳。
千凡等人先行趕到,雙兒去栓那頭毛驢。
“哎喲,這老天那,怎么盡下個沒玩沒了了。”翹著蘭花指的中年男子一進驛站,便開始嘀嘀咕咕。
冷峻青年看向千凡這兒;
一頭如雪般的長發披在肩頭,精致的臉蛋兒;彎彎的柳眉兒,尤其是那雙眼睛,狹長的睫毛,再配上一對仿佛會勾引心魄的雙眼,沒有紅妝,卻勝似紅妝,嘴唇兒有些淡紅,卻又恰到好處。
她低著頭,那愁苦之意,再配上那對會說話的眼睛,當真是讓人為之側目。
一個如詩如畫般的妙人兒。
“唉,小蘿莉變了,變得會傷人心。”千凡暗暗想著。
“對不起,這個座有人了。”千凡見一個身影坐在了對面的板凳上,下意識的說道。
冷峻青年聞言一愣。
雙兒這時拴好了毛驢,也走了過來;不過她見板凳沒有了,便乖乖的站在了千凡身后。
“小姑娘,這座沒刻你家名字吧?長得漂亮,也不能為所欲為呀。”這時,冷峻青年身后剛剛收起雨傘的娘娘腔開口了。
“沈闊海,無妨。”冷峻青年開口打斷娘娘腔。
見自家主子開口了,沈闊海便閉嘴不再言,只是白了一眼千凡。
“雙兒,見過陰陽人嗎?”千凡對著身旁的雙兒問道。
雙兒搖了搖頭。
沈闊海聞言,頓時瞪大雙眼,怒目看向千凡。
“喏,他就是。”千凡對著沈闊海努了努嘴道。
雙兒還是不太明白,但是依照經驗來看,點頭就對了,于是她點了點頭。
“你..你敢罵我?”沈闊海氣急敗壞,娘娘腔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他娘娘腔,娘是自己的事,可你說我娘,那就不對了。
“你個小王八蛋。”沈闊海見雙兒這小丫頭居然還點頭,頓時對著雙兒罵道。
雙兒是受過苦難的孩子,對這種低微的辱罵自帶隔絕技能,所以沒有什么表情。
千凡附到雙兒耳邊對著雙兒嘀咕了兩句。
隨后見雙兒點了點頭,對著沈闊海道:“陰陽人,爛...爛屁股。”
“你!你...你們!”沈闊海氣的渾身發抖,蘭花指指著千凡和雙兒。
“好了,沈闊海。”冷峻青年嘴角也稍微勾起,明顯是被眼前這個有趣女子的所作所為逗笑了。
沈闊海氣的肝膽欲裂,諾不是自家主子發話,他真是恨不得現在就過去好好教訓教訓這兩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