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演技毫無瑕疵,由內而外,感情飽滿。
費這么大勁,就為了合理抱一下大腿,目標完美達成,八九心滿意足。
春麗般的大腿,誰不想抱一下?那還是宅男嗎!
這位春麗腿姐應該是個冰臉。
為什么說是應該呢?因為她蒙著面,想來是她知道這種迷蝴蝶毒粉的藥效,所以閉住了口鼻,然后奔襲而來,救了八九一命。
真,女英雄。
沒有什么感情色彩,要是有,就是那么一丟丟憐憫,腿姐看著八九,平淡道:
“沒事了,它已經死了,告辭!”
言罷,一震大腿。
這是練家子的暗勁,不為傷人,只為了把八九震開而已。
然而,沒震開。
八九這皮條,還在測量腿圍。
當發現人家用暗勁震自己,卻是為時已晚,這個時候假裝脫手太假,不符合表演學邏輯。
于是,八九愣是噴了一口口水,捂住胸口,一副上不來氣的模樣。
好家伙,總算完美承接了整個表演。
那女人沒理會八九在那咳嗽,駐步沉思0.5秒,一剎那的猶豫,終還是轉身離開。
順著她的方向,八九看到不遠處的路上,有著一隊人馬,前后共有一百零八人,拱衛一頂不大的馬車。
那些人,都和腿姐打扮差不多,一身的江湖氣。
其中七十二名男衛士,三十六名腿姐這樣的女衛士。
夕陽西斜,孤島蒼茫。
晚風之中,這樣穿著古裝的隊伍,婆娑著人影,安靜而無聲,讓八九有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很難形容這種心情。
八九本生活在一級文明不到的地球,但是卻意外到了地球時間的三萬年后,他見證了宇宙之中那些偉大的文明和科技,已經習慣了這種略帶朋克科幻氣息的宇宙。
習慣了那種燥亂,習慣了那種偏激,習慣了那相爭的戾氣。
然而這一刻,世界似乎變了一個模樣。
荒煙古道徘徊,無聲的世界,卻似乎有著一種韻律扭擺著,讓這一切變得極美。
八九看得癡了。
當一個人發覺這種田園世外之美的時候,證明他老了。
八九老了嗎?或許是,除了抱大腿的行為以外,其實他的心態已經老得超越了不惑。
什么是不惑?
除非必要,否則不要,這就是不惑。
所以,八九一直以來的行為,都是必要,否則他什么都不會做。
什么是必要?
弄經驗升級北冥玄功,量一下腿姐的腿圍,這都是必要。
腿姐回到隊伍,那頂轎子內,一個年輕的白衣男子正在用筆作畫。
似乎是臨時起意,因為那寥寥數筆之中,呈現的正是眼前景色。
“公子,那舊日生物斬殺了。”
這位白衣公子沒理會腿姐的回話,繼續悠哉作畫,腿姐躬身退到一邊,也不打擾。
不多時,公子做完簡畫,注目畫面,突然對腿姐道:
“去將剛才那男子帶過來。”
在這些人看來,自家公子天人之姿,聰慧異常,往往做事,難查其因。
所以,這些手下便養成了只聽不問的好習慣。
腿姐領命,走向溪邊,八九依舊坐在溪畔,看著那迷蝴蝶的尸體發呆。
其實,他不是發呆,而是在量子域內折磨模蝴蝶那意識還不完整的魂兒。
還別說,這種意識不完整的家伙,比那領主還難對付。
因為這種低級思維,在受到痛苦的時候,只會抓狂,不會明白認慫的好處。
于是,八九和這模蝴蝶的魂兒展開了拉鋸戰。
八九想明白了,弄到瀕死魂飛魄散之時,自己就有一線機會讀取這迷蝴蝶的記憶。
實在搞不到這技能也沒所謂,再繼續找有技能的舊日生物就好。
想得開,心寬。
正自聚精會神,腿姐卻又來了。
“跟我來,我家公子要見你。”
八九正在給迷蝴蝶用刑在興頭上,突然被打擾,頓時要發火。
但抬頭一看是“救命腿姐”,頓時收斂了怒目,連連稱是,跟著腿姐去見她家公子。
這個公子也是個妙人,腿姐把八九帶到隊伍里來,他甚至沒有照面,就直接命令隊伍繼續出發,而八九自然就被帶在了隊伍里。
馬車內。
白衣公子對面,一個伶俐丫頭看著白衣公子問道:
“哥,你把那個人帶上干嘛?”
“哦你看這畫,山也平凡,水也清淡,便是那一分為二的異物蝴蝶,也是毫無景色,如此卦畫全是靜相,唯有一動,便是那男子。
他身未動,但在這卦畫內,偏有著靈動,這是一個好卦,那一動也是好處,所以自然要帶上才是。”
卦畫其實就是地球所言卦象。
字不同,意義相近。
“這卦哪里好的了?真是看不懂!”
“你呀,不學無術,如何看得懂其中奧妙。”
女孩噘嘴,對著白衣公子翻白眼,被對方無視。
傍晚,野路宿營。
篝火冉冉,圍成一圈,七十二名男衛士圍在最外圈,三十六女衛士內圈。
正中間,白衣男子和那伶俐的女孩,喂著篝火,飲茶聊天。
八九這次被請到了中間用茶,畢竟是客。
“不知仁兄貴姓大名?”
“柒八九,你呢?”
“秦昊。”
“哦”
八九點了點頭,繼續喝,這茶不錯。
看到八九無動于衷,這白衣男子和他的妹妹有些驚訝。
秦姓,在這片土地上,那可是代表著秦國的王族姓氏,但是眼前這人卻渾然不覺。
“哥,這是個荒野村夫。”
白衣公子不置可否。
伶俐女孩看著八九那呼嚕呼嚕,喝茶帶響的樣兒,笑問道:
“嘿,那吃貨,你怎么不好奇我們為什么帶上你?”
八九眨么眨么眼睛,很配合的一臉疑惑,問道:
“你們為什么帶上我?”
這話一出口,樂的小丫頭花枝亂顫。
白衣公子也確定,這就是山野村夫,啥也不懂。
但是這樣的人,白衣公子反而對他更隨和了一些。
“來人,上菜。”
白衣公子吩咐上飯菜。
簡單雅致,一人兩個盤。
一盤是整塊的煎肉,一盤是山野里的野菜。
八九看了一眼餐具,一刀一叉。
再看那公子的餐具,卻是一個。
刀叉同體的那么一個小物件。
那公子見八九在不同的餐具上來回看了幾眼,就笑道:
“我這餐具不拘一格,是因為我最近常想,人與這些異類的關系,就好像人與食物的關系,我們需要用刀去解剖分析它們,然后用叉子解決它們。
但是很明顯,我們的時間不夠,于是我就想,那么能不能分析了解它們和解決它們放在一起完成,于是便叫人打造了這個餐具,其實并不好用。”
八九頷首,點了點頭,沒有拿起餐盤上的刀叉,而是一回身,在旁邊的小樹上,折斷了一根筆直的小樹枝。
他把這樹枝再折成兩截等長,用手拿著,夾起身前巴掌大的煎肉,扔進嘴里,大口嚼起來。
白衣公子看到這一幕,頓時眼睛一亮,似有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