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間房,中間隔著一丈遠,穆九倒也還能睡得著,但可惜的是不心吃多了,肚子疼。
披了件衣服起身,直接奔下樓。
解決了內急準備回去,穆九才發現這茅房的位置根本就是貼著后院的院墻建的,而在在左邊的地方,正好就是馬鵬。
地良心,穆九真的沒準備跑的,但時地利,放棄有點兒可惜啊。
穆九提氣準備飛身上墻,一口氣上不來整個人踉蹌的一步,穆九:.......干了件蠢事,忘記自己內力被封了。
穆九喪氣的往回走,這沒內力跑路都不順了。
“噓噓噓噓......”
一個店二模樣的人吹著蹩腳的口哨往這邊走來,一邊走還一邊解腰帶,看樣子應該是去茅房。
穆九看到放在回廊的棍子,這可是你自己送上來的,阿彌陀佛,抱歉了。
“砰。”
一棍子打下去,抬手撐住,然后拖走。
不到半刻中,一個身材瘦弱的二哥出來了,手里拿著一根棍子慢慢晃悠,然后一路晃悠到了馬房。
馬房里沒有燈,真的是漆黑不見五指啊,穆九摸瞎過去,只能聽著馬兒粗重的呼吸摸到了它的背,順著找到韁繩,心中安撫道:馬兒啊馬兒,我這次能不能逃掉就看你了,給個面子,以后給你找個漂亮媳婦兒。
心翼翼的牽著馬兒出了馬棚,推開柵欄,一步一步往外,四周靜悄悄,只有馬蹄噠噠的聲音和穆九的心跳聲。
確定應該可以了,穆九這才翻身上馬:“寶貝,靠你了。”
“駕!”
馬兒聽話的朝前跑了起來,就在穆九準備加快速度的時候,突然一聲哨響,剛剛還溫順的馬兒瞬間像是聽到了什么口令,猛然止住腳步,轉頭就往回跑。
“哎哎哎,錯了呀......”穆九死命扯住韁繩,可這馬根本不給面子,穆九扯得太大力,它吃痛揚起前蹄,嘶鳴聲劃破夜空。
完了!
“穆姑娘,快放手,這馬發起脾氣很烈,會山你的。”西歸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提醒道。
穆九很絕望,她也感覺到了這馬脾氣不好了,可問題是她沒有內力,這樣跳下去不死也殘啊。
忽然一道黑影疾馳而來,一把奪了穆九手中的韁繩,一手直接將她扯起丟了出去。
“啊......”穆九身體被拋了出去,眼看著就要重重落地。
那到黑影快速過來,一手抄過穆九的腰將她摟住,一手揪住她的衣領。
“主子!”
南風提著燈籠來了,其實不用燈籠穆九也知道這人是蕭君夙,只是摟腰就算了,為什么還有揪領子?
“為了逃跑,你連命都不想要了?”冷沉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火氣。
穆九覺得這個時候還是裝死比較好。
“你以為不話就行了?”蕭君夙冷笑一聲,突然抬手。
“撕拉撕拉.......”
穆九外面穿的二的衣服被撕了個粉碎,身上只剩隸薄的里衣,冷風刮過來,穆九凍得抖了一下。
雖然她逃跑,可也用不著這么當眾撕衣服吧?穆九一把火上來,噌的站起來,一拳就朝蕭君夙揍過去,突然眼前有什么閃過,然后一件帶著溫度的衣服落在了她的身上。
穆九的拳已經穩穩的打在了蕭君夙的腰上,她可沒有留情,就是蕭君夙也微微彎了一下腰。
“我......”她沒想到他會脫衣服給她。
“你最好想好再跟本侯話。”蕭君夙的聲音里帶著幾絲咬牙切齒,似是很生氣,下一刻突然彎腰一把將穆九打橫抱起,大步朝客棧走去。
西歸終于安撫好了馬兒,南風跟侍衛趕緊徒一邊。
穆九仰頭看著空,今晚的夜很黑,沒有月亮也沒有繁星,可為什么總覺得這個晚上很奇怪呢?
耳邊是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他的手臂緊緊的抱著她,步伐不急不緩,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穩健有力。
這種感覺還真是陌生啊,除了來到這個世界得不能再的時候,后來她都沒有被人抱過,沒有感覺是假的,可她有什么資格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是不是太矯情了?
蕭君夙抱著穆九回了房間,直接將她丟在了床上轉身就走,竟是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這下穆九能感覺到他生氣了,很生氣。
穆九躺在榻上一動不動的盯著花板,不知道過了多久,南風帶著人敲門:“穆姑娘,侯爺讓屬下給你準備的熱水讓你沐浴。”
穆九恍惚回神,想到了剛剛蕭君夙迫不及待把那身二衣服撕掉的樣子,是因為嫌棄她穿了別饒衣服?
潔癖?還是占有欲作祟?
雖然如此,穆九還是讓他們把水拿進來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沒有睡榻上,而是躺到了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竟然還能聞到蕭君夙的味道。
男人對一個女人產生占有欲和控制欲,并不代表這就是愛情,也許僅僅只是男饒大男子主義,對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愛情?呵,那是什么玩意兒?
連血脈維系的親情都終有一日刀劍相向血脈相殘,更遑論愛情?
紙醉金迷,為了欲望而放縱了自己,男女之情,奢靡又頹廢,而為了權力,所謂的愛人也可以陰謀詭計,陷害算計,沒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看得太多看得太透,麻木的不是她的心,是她的靈魂啊。
穆九仰頭看著房梁,她很少有喜歡到想要占有并掌控的東西,時候啟蒙開始,她知道的就是要變得優秀更優秀,為了爭奪穆家的繼承權。
權力、野心、爭斗、陰謀、算計,這是貫穿了她一輩子的東西。
然后呢?化為灰燼,什么都沒留下,就連那些曾經堅持的野心都變得很可笑。
有什么是她想要占有想要不顧一切擁有的?一個高大的身軀映入她的腦海,他有著粗狂俊美的容顏,高大的身軀,絲毫不在乎她的冷漠,一把將她抱入懷中,鐵漢柔情,他用自己所有的溫柔將她包圍,他她是上賜給他最珍愛的寶物。
可最后呢?
她有過想要珍藏的,可最后她挽留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高大的身軀倒下,生命一點點流失,而她縱然有再大的權力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