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夙的情意穆九并沒有覺得受寵若驚,她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不是作假,可兩個人戀愛的時候,誰不是滿腔激情?可激情過后呢?有多少的激情經得住時間的考驗?
也許愛一個女饒時候他們一腔熱情,可當熱情褪去,誘惑叢生,最終,男人絕情后悔的時候,其實比女人更殘忍。
“呵,男人啊......”
一聲嘆,無奈又嘲諷。
蕭君夙:“......”聽著怎么覺得那么不舒服呢?她腦袋里到底繞了多少彎彎道道?
這個話題揭過,穆九回到她最先問的問題。
“宮宴的時候,楚帝也在,你應當不會無緣無故隨意殺人,那定然是那個宮女有古怪,兩個選項,第一,那個宮女是想對你不利,第二,那是楚帝的人。”
蕭君夙挑眉,勾起一抹揶揄的笑:“你猜測的方向沒錯,但差了一點兒。”
“差在哪兒?”
“那個宮女被打飛之后并沒有死,但是后來她死了。”
穆九挑眉,明白了,殺人滅口,或是楚帝見一計不成,索性給蕭君夙冠上兇悍殘忍的惡名,帝王的心思變幻莫測,很難猜,可看透了,千篇一律。
穆九端起酒杯抬手一飲而盡,忽而劍鋒襲來,穆九用直接用酒杯抵住劍尖,慵懶的眸緩緩轉向那人:“鳳兒姑娘的劍舞非常不錯,不過這劍術還得練練。”
鳳兒收回了劍,轉身輕盈一躍落上了高臺。
“好。”何郡王拍手:“不愧是定北侯看上的女人,好膽識。”
穆九仿佛沒聽到何郡王的話,將裂口的酒杯放下:“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蕭君夙立刻就要扶著穆九起身。
何郡王臉色又是一變:“賢侄這是何意,宴席才剛剛開始,怎么就要走了?”
“不過本侯覺得已經足夠了。”蕭君夙的目光掃過那幾個攬著舞姬樂不思蜀的武將:“王爺的宴會,本侯已經深刻體會到了,色不早,回陵川還有一段路程,告辭。”
話落拉著穆九的手就要往外走,突然‘啪’的一聲,是何郡王一掌拍在桌子上,卻聽得他道:“來人,給侯爺準備一間廂房,讓侯爺好好歇息。”
蕭君夙置若未聞,往前三步,忽而幾十個持刀的侍衛竄了出來,直接將出口團團圍住。
何淼緩緩起身走出來,臉上好不得意:“侯爺,黑路遠,還是留下住上一晚再吧?”
蕭君夙側身看向室內,眉宇上揚:“上門做客,卻沒有帶禮物,倒是本侯失禮了,正好這里有樣東西,想必郡王爺一定喜歡。”
話落抬手,一眼東西直接丟向了何郡王。
何郡王抬手接住,打開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告辭。”蕭君夙直接牽著穆九的手大步往前,那些侍衛還想阻攔,何郡王抬手:“放人。”
“父王?”何淼驚訝的看著自己父親,但何郡王一臉的凝重和怒意,但態度很堅定。
等蕭君夙和穆九走遠,何淼趕緊奔過去:“父王,他給你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何郡王倒也沒有藏著掖著,將手中的羊皮卷展開,其他幾個武將也湊上去一看,看完之后頓時震驚:“是我們的軍事布防圖。”
“對,還有這個幾個點,我們都放得很隱蔽,為何他會知道?”
“怪不得今日他敢前來赴宴,原來是有備而來。”
何淼皺眉:“父王,既然他知道這么多,為何還要放他走?何不直接將他誅殺,除了這個心腹大患?”
“不可。”何郡王緩緩搖頭,沉吟道:“他既然敢亮出來,定然是準備了后手,今日若是殺了他,恐怕緊接著就是大麻煩,本王的大事,不能毀在他的手里。”
趙進煩躁的薅了一把頭發:“可是現在豈不是放虎歸山?他可是征戰無數的定北侯,好不容易才把他請來,卻又這樣放走?下次戰場上若是遇上他怎么辦?”
“你們有沒有想過,他已經拿到這份圖,完全可以不來赴宴,可以在我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逐個擊破,屆時本王的勢力就是一盤散沙,他想要收服,豈不更加的容易?”何郡王沉穩睿智,一副看破大局的了然。
何淼搖頭:“孩兒不懂,他不愿被我們收服,又不對付我們,這是為何?”
“這個,就得看我們的圣上了,狡兔死走狗烹,當年扶他上位的從龍之臣他殺的殺、貶的貶,表面上仁義寬宏,實則生性多疑、氣量狹,最是忌憚手中有兵權的武將,而這些年,蕭家的兵權被蕭君夙緊緊握在手中,曾經的七萬大軍,如今恐怕已經超過了二十萬,具京城的線報所言,夏侯堯(楚帝)對這位年輕的定北侯可是深深的忌憚,想來也沒少做過讓功臣寒心的事情。”
上庸左門提督余萬鑫聽到這個也是升起了怒火:“想當年,我等為了圣上登基,三三夜急行軍,不眠不休的對抗敵寇,可最后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罪名被貶千里,若非王爺提攜,恐怕這輩子都窩囊的死在軍營里算了,這樣的子,就該換了。”
其他人連連點頭,顯然很是贊同他的話,一副同仇敵愾的憤怒模樣。
何郡王看到這樣的畫面自然是滿意的,沉吟道:“蕭君夙跟夏侯堯這對君臣恐怕也就表面上和睦,私底下定然已經有了齟齬,派蕭君夙過來,恐怕也是別有用心,而蕭君夙也知道,所以他應該是想放任本王起事,然后.......他才是本王的敵人。”
何淼聽得暈乎:“到底,最后還是敵人,孩兒覺得還是該殺了他,這樣的人放任下去,定會成為心腹大患。”
“世子爺,這可不同。”劉宗洋搖頭:“王爺要做的是大事,不缺敵手,但在起事之前,絕不容許出意外,而這蕭君夙性格乖張,卻是個有本事的,現在他明顯是跟楚帝離了心,若是可以,想辦法拉攏過來定然是個不的助力,王爺想要問鼎至尊的勝算又會大很多。”
何淼可不覺得蕭君夙是可以拉攏的人,明明是一個比他還的人,卻有著父王那般強大的讓他不敢放肆的氣場,這樣的人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