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兩道影子無聲無息的落下,穆九直接將東方曜掀過去給他們:“東方公子可能需要冷靜冷靜,送他去雪山之巔好好冷靜一下。”
東方曜沒有掙扎沒有求饒,就這么被拖著走了,只是那笑卻很是詭異,因為他終于看到了他想要的,他的九少。
穆九扶額,咬牙切齒:“這個瘋子。”
一道勁風襲過,穆九被摁在了樹干上,洶涌霸道的吻毫無預兆的落下,絲毫不給她拒絕的選擇。
一個吻,只有掠奪和索取,穆九被親得生疼,忍不住大力把他推開。
蕭君夙被推開了,不過立刻打開了她的手,一把將她拉過來緊緊扣入懷中,聲音沙啞:“抱歉,我失態了。”
聲音聽著酸酸的,王爺再厲害,也是人啊,一個戀愛中的男人,哪兒有不嫉妒吃醋的?
穆九在他懷里悶笑了一聲:“你要真想殺他我也不阻止你,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
聽到她那聲笑,蕭君夙心口那濃稠的酸澀黑暗仿佛被劃開了一條口子,有光芒傾瀉進去。
他終于從失態中走出來,不是很相信:“你真舍得我殺他?”
“我看起來想假話?”穆九反問,隨即嘆氣道:“他的死活我不關心,只要不死在我面前就行了。”
涼薄又無情,這是熟悉的穆九。
穆九掐了下蕭君夙的腰:“你要發火也好,吃醋也罷,但現在可不是這些的時候,那邊三人快掛了。”
三人都受了傷,微雪和衛火都倒在霖上,西歸內力最強勁倒是能扛一扛,不過也是搖搖欲墜快倒了。
蕭君夙查看了西歸的傷口,冒著黑血:“刀上有毒。”
穆九沾了毒血聞了一下,拿出一瓶藥給他們分別喂下:“可以抑制毒性,趕緊到順城才能給他們醫治。”
兩人將三人扶上馬背,也不多,趕緊策馬離開,至于那一地的尸體自然有人處置。
衛火早就讓人準備著,獨立的院子,熱水、飯菜,替換的衣服,一應俱全,不過穆九可沒那空享受,趕緊調配藥給三人解毒。
蕭君夙看著穆九調制藥材,很是驚嘆:“平日里也不見你動手,沒想到你手法這般嫻熟,你會的可真多。”
穆九倒是沒覺得什么:“無聊時的愛好罷了,搞懂了就懶得動手,也就會這么點兒,你要真讓我去給人治病,那我可就沒辦法了。”
蕭君夙想到初遇時他掉進她的竹苑,她救他的時候在他身上切的那幾刀,堪稱鬼斧神工,讓華晏驚嘆連連,想想他當時的心情,再看看現在,還真是世事無常,命運神奇。
穆九讓人給三人換衣服敷藥,她才跟蕭君夙出去吃東西,飯菜換了兩次新的擺上,全都是新鮮熱乎的,一大桌子菜最后只剩他們兩個人吃,經歷了剛剛那一番兇險,此刻倒是顯得格外的寧靜。
填飽了肚子,穆九拿著酒壇子,兩人上了房頂。
“還介意東方曜的話?”
蕭君夙曲著左腿,左手擱在上面,姿態瀟灑不羈,不過神情卻很淡漠,聽到她的話,側頭看著她:“只要我在乎你,就沒辦法不介意,不過我是很生氣他的話,但我更相信你。”
“相信我?”穆九失笑,她自己都不想自己好嗎?“前世今生,隔著兩個世界,若是我上輩子有深愛之人,成了親,生了孩子,你介意有什么用?同樣的,也許你上輩子不但成親,還妻妾成群,兒孫滿堂,你只是不記得,但若真的發生過,我要不要介意一下?”
蕭君夙:“......”被她堵得。
“算了,本王不過你。”蕭君夙一把將她撈過來:“上次你跟我了,卻從未提到丈夫孩子,我相信你沒有,若是有,你可不是那種會避而不談的人,指不定會拿出來讓我扎扎心,既然你不,那就是沒有這樣的人,所以你現在不必來刺激本王。”
“便是有,那就如你的,我也有前世,我若前世有妻兒,那就是解不開的結,我們要的是當下,是這一輩子,總不能因為過去,而無視現在,上輩子如何我不管,只要你這輩子是我的就行了。”
穆九將腦袋擱在他膝蓋上,幽幽的風涼話:“王爺你這話得太早了,我還不是你的,不過現在你是我的,大家都知道你是我搶回去的男寵。”
蕭君夙瞬間黑臉,咬牙切齒:“你這個丫頭,能別這么煞風景嗎?”
難得他煽情一下,袒露自己的心意,她就知道在這兒插科打諢潑冷水。
穆九惡劣的笑了,她就喜歡看他生氣,簡直帥呆了。
蕭君夙看著她那壞壞的樣子,無奈嘆口氣,在她腦袋上揉了兩把,惡狠狠道:“本王不是生氣前世今生那些亂七八糟的,而是你對東方曜的態度,比起其他人,他才是真正出現的前世之人,你對他總是容忍,而他也一直纏著你,讓我恨不得立刻掐死他。”
“所以啊,我又沒有阻止你動手?”穆九很是想不通:“我是不想殺他,因為前世他也算幫我做了不少事兒,以前我并不討厭他那扭曲的性子,同樣扭曲,狼狽為奸,我沒覺得我比他好,雖然現在我改變了,但我也不能因此殺了他,這只是我的立場,只要不是在我眼前,我不會阻止你對他做什么,他能不能從你手下活下來,那是他的本事。”
穆九得坦蕩,完全沒有絲毫的掩飾痕跡,蕭君夙神情柔和下來,輕輕一吻落在她額頭:“我明白了。”
兩人不再這個話題,蕭君夙看向遠方:“你一定要去鳳凰山,不僅僅是因為那裂開的峽谷吧?”
穆九嗤笑:“你看我像是會在乎那些死饒?”
那是老國公的兵將,死的時候她都沒出生了,這可不是她能管的事兒。
“我去給一個人送禮。”穆九詭異的勾了勾唇:“送一份大禮。”
聽起來就不像是什么好事兒,蕭君夙失笑,不過他就喜歡她干壞事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