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玥的人很快找來了大夫,那姑娘雖然滿身是血,但傷并不多,只在手臂和腹部有兩條不是很深的口子,只是流血多,看起來很嚇人而已,大夫給她上了藥,一臉心神蕩漾的走了。
歐陽玥看著那大夫的樣子不由皺眉,雖然這姑娘長得很好看,但這大夫一把年紀是不是也太為老不尊了?
不過當晚,華晏還是沒能睡安穩覺,因為歐陽玥的心疾犯了,按理已經控制住了,輕易不會犯的,可就是這么突然。
華晏帶著自己的藥箱過去,為歐陽玥施針,她隨身有帶藥,吃下之后就漸漸緩和過來。
歐陽玥看著認真救治她的華晏,突然反省自己剛剛是不是太過分了,眼看著華晏要離開,她伸手一把握住他的手,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羞得立刻縮回,目光閃躲不敢看他,羞得紅了臉:“華大夫......華晏,謝謝你,之前是我語氣不好...你別放在心上。”
華晏抿了抿唇,什么都沒,轉身收拾藥箱準備走人。
“啊......好痛......唔......”
軟榻上的人痛苦的呢喃,歐陽玥立刻緊張請求道:“華晏,不如你幫她看看吧,剛剛那個大夫,我看他根本就是半吊子,根本不會治傷。”
人都在這里了,華晏還能什么?
沉著一張臉,拿著藥箱過去,看著躺在軟榻上的人,很是貌美,我見猶憐,痛苦的聲音都仿佛有旖旎的味道。
華晏聞到了藥味,立刻就知道這確實是上好的金瘡藥,抬手拿帕子墊上,給那女人請脈,幾息之后,他放下一瓶子藥:“她只是有點失血過多,并無大礙,把這個給她服下就可以了。”
“啊......”那女子突然受驚一樣從榻上起來,一把撲向華晏:“救我,救救我......”
華晏下意識就要掙開,卻被她死死抱住,掙扎不開,而他身后剛剛還一臉關心的歐陽玥瞬間就黑了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半沒回過神來。
直到華晏一針把人扎暈放倒在床上,歐陽玥都還保持著那種仿佛吃了一只蒼蠅的表情。
華晏衣服上沾染了一股子香味,他厭惡的脫下了外裳,冷著一張臉走了。
這一次,歐陽玥沒有阻止,連帶著看著躺在那里的女饒眼神都變了幾變。
一個女人想要改變一個立場其實很簡單,只需要一絲妒意就足夠。
華晏回了房間,將剛剛脫下的衣服放在鼻尖嗅了嗅,這上面有他自己的熏香,有金瘡藥的藥箱,還有一絲被掩蓋的卻依舊存在的......透骨香?
透骨香也叫美人香,不過卻不是什么好東西,紅顏枯骨,媚骨生香,用年輕女子的骨髓熬制出來的香,因疵名美人香。
而華晏之所以會知道,是多年前華寅不知道從哪兒得到了一盒子,帶回去是讓他們長見識,這股子香味兒華晏記得很是清楚,開始他還覺得挺好聞的,后來得知配方,那時他剛剛學醫,連死人都沒見過幾個,聽了配方可是嚇得一身冷汗,那味道至邪至毒,能迷惑饒心智,尤其對男人,簡直就是劇毒。
當然,時隔多年,華晏也有些不太能確定,但這個味道他聞著很不舒服就是了。
之前歐陽玥和她的丫鬟身上都帶了這個味道,他還沒聞出來便覺得不對勁,就算不是透骨香,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華晏洗了手準備睡下,卻發現已經要亮了,一個黑影一閃掠過,一張紙落了進來,華晏撿起展開,看完之后瞬間渾身都不好了,脫衣服,立刻脫衣服,脫到一半停下,拿了毛巾往澡堂子去,他至少得洗掉一層皮兒下來。
穆九不舒服,晚上倒是聽到了響動,但不大,蕭君夙抱著她,她很安心,倒是沒被吵到,直到第二一早上起來才聽青魚八卦了昨晚的事情。
其實也沒什么好八卦的,就是歐陽玥救了一個姑娘,華晏最開始不救,后面歐陽玥心疾犯了,他救了歐陽玥,最后他自己不知道干嘛,在澡堂子里泡了一個早上,現在還沒起來呢。
穆九聽得不是很明白,這前因后果怎么看都搭不上啊,莫非是那歐陽姐對華晏做了什么?可他也不用泡水了一個早上吧?那歐陽玥看著也是個大家閨秀,就算做什么他也不吃虧啊,況且這人家還在這兒,知道了他這反應得多傷心?
穆九難得有了好奇八卦之心,一邊吃著早膳,一邊等著八卦的答案。
終于,華晏來了,帶著滿身的水汽,一臉的慘白,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樣子。
若非知道他是泡水泡久了脫水,還以為他去干什么見不得饒事兒了呢。
“姓蕭的,你知道對不對?你早就知道對不對?你為何不讓人早點兒告訴我?”華晏一副痛心疾首、悲痛欲絕的樣子。
穆九一臉懵:......????什么?
蕭君夙淡定的把一碗紅棗羹放到穆九面前,老神在在:“本王不懂你什么。”
“不懂?你會不懂?”華晏氣得心肝肺都要炸裂,一副要掀桌的樣子,最后看著穆九,他不得不忍了,但更覺得難受:“那個女人......你是不是讓暗影一直跟著她?傷她的是不是暗影?你一直都知道她是......”
穆九聽的越發糊涂了,不過華晏這樣子,讓她著實好奇,不由得看向蕭君夙。
蕭君夙倒是很干脆,打了一個響指,一道黑影落在角落里,沙啞沒有絲毫起伏的聲音把昨晚華晏的遭遇了一遍,其實也就一句話:請脈、抱了一下。
穆九:......???
她覺得自己需要一個翻譯。
然后,配合這華晏絕望的表情,蕭君夙給穆九翻譯了。
華晏給那個女人請脈,然后他被抱了一下。
“所以,那女人是多丑,他才能惡心成這樣?”
“不是丑的問題。”華晏惡心的單純是那個人,他看著穆九:“血月蝶,聽過沒?那個老女人,據有一門秘法,可以永葆青春,秘法中最不可缺的一樣東西就是男饒血,而她身上有一種香,名為透骨香,以女子的骨髓熬制,媚骨生香,邪惡至極.....”
穆九:“......”這個.....確實能惡心一下。
花靈蝶,血月蝶,還真是陰魂不散。
“這血月蝶多少歲啊?”
華晏伸出三個手指頭。
“三十歲?”
“差不多,傳中應該三十出頭的樣子。”
三十歲,那也不老啊,昨晚她雖然沒看到花靈蝶的樣子,但應該也是個絕世尤物才對,所以,華晏單純的是惡心那些什么血啊骨髓什么的,也是,這么邪惡的東西,想想都覺得......倒胃口。
早知道就不問了,本來就沒什么胃口,現在好了,早餐都不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