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站在眾人之前,姿態并沒有很強勢,可那一身涼淡,卻讓人不自覺的生氣敬畏之心。
“這......文軒不知。”師文軒頓了一下,立刻找到了托詞:“這里是紅樓,有些客人喜歡在酒水里加一些藥物助興,但文軒肯定,我們并沒有叫那樣的東西,也許是二送錯了。”
“但就算如此,這紅樓那么多姑娘,他也不該對萱兒出手。”
意思是不管原因是什么,最后錯的都是夏侯堇。
穆九失笑:“出現在這紅樓里,你還指望一個被下藥的人分千金姐和紅樓姑娘?”
師文軒面色瞬間一變,透著幾分銳利:“王妃此話何意?”
師太守臉上也難看,這是拿他的女兒跟紅樓妓子相提并論?
“字面上的意思。”穆九涼涼的看著他,轉頭看向夏侯堇:“好點兒了?這件事情,你看怎么解決。”
夏侯堇抬手捂臉,嘲諷一笑:“這要什么解決?”
夏侯堇都懶得看那師萱兒一眼,忍著藥勁兒到現在,已經用了很大的自制力,如今有清心丹緩和了不少,但更多的是疲憊:“我沒碰她,我被他們拉進來,他們一直灌我喝酒,察覺到不對我借口想離開,結果剛剛出門她就追來,直接把我拉進了房間,這點藥力我還能忍,可她卻自己扯了衣衫,然后她哥就進來了......”
“一派胡言。”太守夫人氣得發抖,咬牙切齒的等著夏侯堇:“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值得我家萱兒用清白去算計你?你這兔崽子王鞍,居然敢污蔑我的家萱兒,我絕饒不了你......”
穆九皺眉:“太吵了。”
“鏗鏗鏗......”侍衛齊齊拔劍,對著太守一家,那森冷的殺氣,可不是花架子,而是真正的威脅殺氣。
“還能走?”穆九看著夏侯堇,真的,同情沒有,只有嫌棄,道:“吃一塹長一智,以后出門帶個腦子,別以為你是男子就安全了。”
聞言,若非這場合不對,夏侯堇都想笑了,老大就是老大,低著頭,乖巧受教:“我明白了。”
眼看著穆九要帶著夏侯堇走,師太守哪兒肯依:“王妃,就算你認識這人也不能就這樣包庇他,他毀了萱兒的清白,這件事情必須給個法。”
“你要什么法?”穆九轉頭冷冷的睨著她,掃過太守夫人和師萱兒一眼:“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們,你們一直罵的這個兔崽子、王鞍,他姓夏侯。”
穆九完,也不看那幾人什么表情,帶著夏侯堇走了。
她相信夏侯堇不會騙他,那么今這事兒真相就是他的樣子,可師文軒和師萱兒為何要這樣陷害他,那就需要推敲了。
穆九這里不是衙門,不需要那么多證據,她相信了真相,那就是真相,至于師家饒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該承受什么樣的結果。
夏侯堇先一步上馬車,上去之后就坐在那里,很是頹廢的樣子,大概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穆九上去了,他抬頭看著她,遇到這樣的事情找穆九來救自己,著實有些難為情:“老大,給你添麻煩了。”
穆九輕嗤一聲:“麻煩算不上,反正丟的不是我的人。”
夏侯堇泄氣,想在老大這里找點安慰,那是真的癡心妄想。
“我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間想算計我,其實我還真不介意負責什么的,反正父皇已經給我定了正妃和側妃,也不差多一個侍妾。”
他的女人多一個少一個沒所謂,她要用一生來算計他,那也真是挺舍得本錢的。
穆九覺得夏侯堇挺神奇的,這要換別的皇子,被這么算計,怎么也該生氣吧,他倒好,完全無所謂,也是夠心大的。
而穆九看他似乎也是真的沒所謂,那也就懶得搭理他了,至于怎么處理師家的人,那是他該考慮的事情,她也懶得多問。
等那些侍衛一個個收刀走,紅樓里的眾人才感覺到空氣中的威壓散去,剛剛那氣氛壓抑得讓人都快喘不過氣了。
“夏侯......夏侯!?”師文軒震驚的看向自己父親。
師太守沉吟著,點頭:“這件事情回去再。”
完瞥了師萱兒一眼,拂袖離開。
師文軒立刻就要追上去,跑了兩步想起什么,轉頭看向師萱兒母女:“娘,快帶妹妹回去,這里不是話的地兒。”
一家人回到家,急匆匆的直接去書房。
師太守倒是比較沉得住氣,師文軒卻顯得有些急:“爹,兒子之前派人打聽過的,這東陵王之前還是定北侯的時候,一直跟六皇子夏侯堇關系密切,甚至他就是六皇子最大的依仗,你他......”
師太守抬手制止了他的話頭:“先不這個。”
太守夫人帶著師萱兒進來,一臉的疑惑不解:“老爺,你們怎么了,一路急匆匆的,是有什么大事兒?”
“當然是大事兒。”師太守目光落在師萱兒身上,難得一見的嚴厲:“萱兒,你來,今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守夫人沒想到丈夫居然喝問女兒,頓時就不滿了:“老爺,你這話什么意思?萱兒受了委屈,你不幫她做主,怎么還質問起她來了?”
“做主?這事兒誰能做這個主?”師太守也是氣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姓夏侯,你們知道夏侯是什么意思嗎?那是楚國皇族的姓氏,皇親國戚,我一個太守,敢做誰的主?”
太守夫人一驚,皇親國戚?驚訝之后微喜:“那就算是皇親國戚,也不能隨便欺負人吧?萱兒的清白被他毀了,怎么也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交代?”師文軒冷著臉:“娘親,你還沒明白嗎?是大禍臨頭了。”
“啊......?”很顯然,太守夫人還沒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
師文軒看著萱兒,到底是自己寵到大的妹妹,也沒辦法呵斥:“萱兒,你最好將這件事情仔仔細細的交代清楚,否則萬一那位怪罪,便是爹爹和哥哥也救不了你,不定還會把師家都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