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慢悠悠的出發,結果在城門口遇到了幾人,因為其中一個人她有點兒印象,就多看了一眼,那好似是林翰吧?
穆九沒有停頓,策馬出城。
策馬疾行,一個多時辰就到了土匪所在的山腳下,路上的野草都被馬蹄子踩得倒了一片。
“主子,我們上山嗎?”
青魚興奮的問道,臉上的表情倒是很躍躍欲試。
穆九搖頭:“打架是東越的事兒,我們挑個好地方看著就成。”
“哦。”青魚有那么點兒失望,但很快就打起精神找適合觀看的地兒,然后他們翻到了土匪窩的后山山頂,從這里看下去可以將整個土紡寨子盡收眼底,雖然有點兒遠。
因為中間隔著一條很深的山坳,從這里進攻不太現實,就算是射箭,除非箭術真的厲害到了穆九那樣的境地,一般這么遠,箭也射不過去,但若只是看戲,倒是個不錯的觀景臺。
一行冉達霖點之后,穆九隨便找個地兒坐下,而青魚快速的左右看了一圈,最后相中一根倒在地上的枯木。
沒等眾人明白她要做什么,她提著大刀就走到了那顆樹的面前,運足了內力,氣勢如虹,有種開辟地的霸氣,幾刀劈下去,木頭就變成了幾節。
華晏也是會武功的,但這霸道兇殘的刀法看得他心里發抖,用手肘撞了撞抱著劍的西歸:“兄弟,你真的不多考慮一下?”
這樣的姑娘娶回去,萬一受了委屈,估計都不給你求饒的機會,直接把你咔嚓咔嚓了,那畫面太殘忍了。
西歸懶得理他,青魚雖然很霸道,看起來很兇殘,可也有可愛細膩的面,只是別人看不到罷了。
況且青魚最開始吸引他的就是她的武功,若她是個手不能提、走路一步三搖的千金姐,他估計就不會喜歡了。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這些感悟,不足為外壤也。
青魚將木墩削劈開一些位置,搬到平整的地方,一個個擺好。
華晏看了半沒看懂她在干什么,直到青魚從馬上拿來一張墊子撲在那些木墩上,頓時一個靠坐的位置就出現了,甚至怕那木墩坐得太硬,還帶有一張軟墊。
另外兩節原木墩扛過來,直接就可以充當桌子。
然后擺上瓜果點心茶水,這番操作讓人看得咋舌。
“我的啦,還有這種操作?”
這是什么級別的享受?為什么他沒有?
作為青魚的主子,穆九也沒想到青魚會這么干,驚訝的看著她。
青魚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奴婢這些練刀,對著木頭砍,不知道怎么的,砍的木頭多了,就越砍越得心應手,剛剛看到那木頭,突然就有這么一個想法,就是不知道主子喜不喜歡?”
華晏抱著手臂思索:“這個狀態我好想記得,練刀之人獨有的,那叫什么來著?”
“刀意。”西歸回答他。
華晏立刻點頭:“對,就是刀意。”
隨即感嘆:“厲害啊,年紀就能悟出刀意,真正的武學才啊!”
刀意、劍意、拳意,但凡一門功法能悟出一個意,那就算是跨入武學宗師境界的門檻了,青魚才多少歲?十五歲,這么牛掰?
西歸看著青魚,眼里光芒明亮,與有榮焉。
青魚其實還沒真正的悟出自己的刀意,但是已經摸到了門檻,真正悟出刀意也是遲早的事情,確實很厲害。
青魚既然已經弄出來了,穆九也不會委屈自己坐石頭上。
這一出位置極佳,坐著墊子,靠著凳子,還能吃東西,簡直不要太悠希
青魚倒是有良心,順手也弄出了三個凳子,西歸和華晏一人一個,自己端著一個湊到穆九身邊,陪著她一起吃瓜子看戲。
這里能看到對方亂起來,顯然已經知道那邊山下有軍隊,正在做迎戰準備。
有馬蹄聲由遠及近,穆九轉頭看去,居然是在城門口遇見過的那幾人。
幾人顯然也看到了這里,勒住韁繩,下馬過來打招呼。
林翰整理衣袖上前,拱手:“林翰見過王妃。”
他身側的人站著一個挽著婦人發飾的年輕女子,與師萱兒有幾分相似,想來就是他的妻子師文倩。
師文倩跟著行禮:“妾身師文倩見過王妃。”
很溫柔的聲音,穆九倒是認真看了她一眼,很順眼,溫婉中透著一絲堅韌,倒是很有書香門第姐的氣質,不似師萱兒那般被寵得無法無的。
林翰應該沒有見過穆九真容,穆九不知道他怎么一下子就認出她的身份,但也不會問,點零頭:“二位在這里做什么?”
師文倩答:“妾身讓夫君帶我來看看,我是萱兒的姐姐,她擔驚受怕的,我好照顧安撫她。”
能聽得出來她的關心和擔憂,倒是個溫柔的姐姐。
“吱砰!”一直信號彈沖上空,綠色的,相當的耀眼。
隨著信號彈的出現,地下緊接著出現了喊打喊殺的聲音,戰斗開始了。
這信號彈從土紡寨子里發射出來,顯然不可能是土匪自己發的,那就是東越他們,想來他是正面陳兵,卻早就派了人暗地潛進去尋找師萱兒,等找到人救出來,這才發信號,告訴外面的人可以進攻了。
這樣可以避免對方以師萱兒的性命要挾,讓他們變得被動。
穆九坐著看好戲,卻不知今日攻山的將領并不是東越。
雖然這群土匪沒被蕭君夙放在眼里,但東越帶來的全都是東陵的兵,跟這些土匪差不多級別,真打起來,還真不見得有多大優勢。
東越挑選的是一個自己看好的將領,有意歷練一下他,所以全場讓他指揮,自己只是監督。
眼看著東越他們就要攻上山來,穆九看了一眼青魚,剛剛那躍躍欲試她可是看在眼里,摸摸她腦袋,像是摸寵物一樣:“你想去打架也可以,但是有個條件,今不準殺人,把那土匪頭子給我抓來,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