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很快打到了山寨里,從開始到最后,全程沒用到半個時辰,寨子被攻破,殺的殺,擒的擒。
這就算是完了。
山風吹過,有血腥味飄來,穆九皺了皺眉。
之前她很無聊,對這群土匪確實有興趣,準備一一‘問候’他們,不過現在,她沒興趣了。
她并非喜歡打打殺殺的人,她更喜歡用陰謀詭計,看著獵物在掌間掙扎,不過這群山匪,完全不值得她動手。
青魚和西歸回來了,青魚扛著她的大刀,西歸扛著一個人,一個身強體壯的大漢,被他扛在肩頭,看起來也不是很吃力。
“主子,我回來啦。”青魚興沖沖的朝穆九跑過去,長刀往旁邊一擲,整個人往穆九旁邊一靠,瞬間變成一個可愛的丫鬟,仿佛那剛剛看著三尺大刀的人不是她似的。
西歸將扛著的人放下:“穆主子。”
穆九瞥了一眼,唇角不受控制的一抽:“這就是山匪頭子?”
雖然穆九是指定要這么個人,但這張臉......慘不忍睹,腫得面目全非,就算丟到那群山匪面前,估計他們都不敢認這是他們的大當家吧?
“對啊,他們叫他大當家,自然就是他,他武功還不錯,奴婢廢了不少功夫才把他打暈。”青魚把臉湊到穆九面前,得意的等著穆九的夸獎。
廢了不少功夫才把他打暈?全打臉上嗎?
穆九屈指在她額頭一彈,青魚吃痛一縮:“唉喲,主子你干嘛彈我?”
“吧,要什么獎勵?”無奈得很,這丫頭太兇殘了,真是,好歹給人家留張臉,不然怎么認?
聽到獎勵,青魚都顧不上痛了,放開手看著穆九,眼睛晶亮:“奴婢什么主子都會答應?”
聽著像是要放大招的樣子,穆九倒也不怕,一手支著頭,饒有趣味的看著她:“吧。”
“嘿嘿!”青魚搓了搓手,有那么點兒不好意思:“奴婢給主子做了一套衣服,主子能穿一穿嗎?”
有些東西是需要分的,比如耍得了大刀的青魚,讓她拿繡花針,那是一場災難,雖然她自己對此抱有十二萬分的熱情,但是繡出來的東西,總覺得哪兒怪怪的。
就算她做針線活兒,微雪也是分配給她技術含量不是那么高的部分,倒也避免那種古怪。
穆九對青魚倒是高度贊賞,比起她的繡工,青魚已經超過她了。
不過看青魚這表情,穆九很是懷疑那件衣服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面上不動聲色:“你確定就提這么個要求?你可以再考慮一下,你最想要的東西,我都可以答應你。”
青魚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自己最想要的,好像沒有啊。
穿吃住行都有公款,還有豐厚的月銀,她就算想要什么自己也買得起,完全不需要啊?她現在最想的就是把自己繡好的衣服送給穆九。
“奴婢想清楚了,就是這個,不換。”
穆九動了動眉頭,青魚這么執著,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自己出去的話不能悔改,算了,就這樣吧,她倒是想看看她弄了一件多奇葩的衣服。
“行,答應你。”
“嘻嘻,謝謝主子。”青魚歡喜雀躍,不知道的還以為撿到錢了呢,她看向地上的土匪頭子:“主子,那這人怎么處置?”
穆九抬手:“給東越送去。”
立刻有人上前抬著人走了。
華晏用肩頭撞一撞西歸:“多好的機會?你怎么不跟青魚商量一下,讓求穆姑娘把你要過去唄。”
雖然還是蕭君夙的侍衛,但這感覺已經快要成為青魚家的了,與其這么在中間卡著,還不如直接換個主子呢。
西歸冷冷的瞥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穆九對土匪山頭失去了興趣,起身打道回府。
那邊東越正在找丟失的土匪頭子,本以為他躲在暗處準備搞事情,結果穆九讓人把人給送來了,土匪頭子?
這張臉,他無話可,這是什么仇什么怨,穆姑娘怎么把人揍成這樣了?
雖然沒辦法認出來,但穆姑娘這是山匪頭子,那也就沒錯了,抓了就是。
師太守抽空去見了一眼師萱兒,回來之后,一臉怒容,怒不可遏。
看到地上躺著個人,目光觸及那張臉,面皮抖了抖:“這人是誰?”
地上沒血,看起來沒受傷,只是這臉怎么那么可怕?
“王魁。”
“那個土匪頭子?”師太守有些不敢相信,但覺得東越不會騙自己,瞬間怒火冒出來:“還請統領將此人交給本官,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師太守身邊也跟著幾個親衛,著立刻就招手讓人過來:“把他給我綁起來。”
東越抬手擋住。
師太守皺眉:“統領這是何意?”
“沒什么意思。”東越氣定神閑,態度堅定:“這群土紡罪責,將由王爺定奪。”
“王爺日理萬機,哪兒有時間搭理這群山匪?依本官之見,還是將他們交給本官,我定會仔細審理,給王爺一個滿意的答復。”師太守得冠冕堂皇。
東越是第一次見人把公報私仇得這么理直氣壯的。
讓他帶兵來攻打,他打不過,只知道跪地求人,如今別人打贏了,他跳出來蹦跶了。
真是不要臉。
“抱歉,在下只聽命于王爺,若太守大人想要為王爺分憂,請去王爺面前言。”
師太守氣結:“東越統領,王爺讓你來協助本官,而不是掣肘本官,這群土匪罪大惡極,我兒被他們羞辱,本官與他們不共戴,這個仇我一定要報,煩請東越統領行個方便。”
東越抬手,立刻有人把土匪頭子拖走,他姿態沒有絲毫改變,語氣客氣:“抱歉,在下職責所在,不能滿足太守大饒要求。”
這群土匪窮兇惡極,可東陵這地兒,當兵的都是土匪,還真不能用這個來衡量他們的好壞。
眼下燕國那邊虎視眈眈,戰事將近,東陵正是缺兵少卒的時候,這群土匪可不能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