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之后穆九卻怎么也睡不著了,不過她卻沒有動,任由蕭君夙抱著她到明。
經歷了一晚上的心慌心悸,第二那種恐懼卻沒有消失。
“鏗!”
杯子跌落地面,碎了一地,穆九看著自己的手,潔白纖長,很是干凈,可她卻仿佛依舊能看到夢中那濃稠的鮮血附著在上面。
指尖微微顫抖,穆九扶額,這是噩夢的后遺癥嗎?怎么這般心神不寧?
“主子,你還好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青魚很少見穆九這般失態,臉色也不是一般的難看,嚇得她也臉緊繃,一邊詢問一邊麻溜的把地上的瓷片掃走。
穆九沒有回答她,而是起身往外走去。
她內心堅定,無畏生死,所以一直很少夢,一般做夢都是她內心極不穩定的時候,可這一次明明她什么都沒有,那顯然是預示著什么。
知道有壞事要發生,可自己卻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簡直不要太糟心。
女官明珠娉婷走來走來:“衛少主,太師府嫡女胡顏箐姐送來拜帖。”
太師府胡姐?哪位?
穆九微微抬眉,沒眉梢還有剛剛沒能壓下去的絲絲戾氣:“有什么事?”
明珠看了穆九一眼,壓下視線:“明珠不知,不過應當是胡姐想結實衛少主,特來拜會。”
“不見。”穆九心情不好,回得干脆果斷。
明珠看著穆九,猶豫了一下勸言道:“明珠看少主一個人很是無聊,不如見一見也是可以的,這胡姐是太師之女,才學出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為人也非常的親和溫柔,也許您會喜歡她的。”
穆九倚著柱子看著她,眸光冷漠:“是我會喜歡她,還是你們的贏湛殿下會喜歡?”
明珠面上一緊,低頭:“明珠并無他意,依奴婢拙見,胡姐確實是值得相交之人,衛少主對秦國不了解,她也許能幫到您。”
明珠完沒有得到回答,抬眼看去,對上一雙清冷若寒泉一般的眸子,那里面的目光并不凌厲,但卻讓人遍體生寒。
仿佛什么都沒能倒影進入那眼眸,觸目所及,皆如死物。
明珠顫抖著手低頭:“奴婢僭越了。”
這段時間衛殊表現出來的樣子實在是太無害了,整除了吃就是玩兒,懶散、隨性,好脾氣,誰看了都會覺得這位是好話的,可剛剛這一眼的氣勢,她哪兒還能不明白?
這位可不僅僅是表面看上去這般簡單,不然太子殿下和贏湛殿下也不會對她那般特別相待。
明珠沒有再什么就離開了,穆九以為這事兒就了了,沒想到下午她還是見到了那個胡顏箐,由相云開帶進來,直接把人帶到了她的面前。
“見過衛少主。”相云開先上前打招呼。
他的身側,一個身披青藍色斗篷的女子緩緩走來,斗篷做工精細華貴,鑲嵌了兔毛的帽兜顯得她的臉很是嬌精致。
步伐優雅,儀態端莊走上前,微微屈膝見了個平禮:“胡顏箐見過衛姑娘。”
如茶水般清麗透著清雅的聲音,一張稱得上傾城之色的容顏,以及那一身端莊的禮儀,完美得讓人挑不著一絲錯處。
胡太師之女胡顏箐,蕭君夙呼聲最高的正妃人選。
相比兩饒規矩刻板,穆九就顯得散漫很多,目光淡淡的看著兩人,目光落在相云開身上:“相大人這是何意?”
相云開低著頭:“顏箐是在下表妹,老夫人讓我帶她過來見一見衛少主,怕衛少主在異國他鄉不適應,你們年齡相仿,也好解解悶。”
穆九微微勾唇,冷漠諷刺,她沒覺得自己有什么不適應,但是好像所有人都覺得她不適應,所以要幫她解悶,這般貼心,真是讓人感動啊。
胡顏箐適時的上前,手里拿著丫鬟遞來的食盒,帶著柔和溫婉的笑,親和動人:“衛姑娘,我平日里會做點兒糕點之類的,今特意做了最拿手的,請姑娘嘗一嘗,看看合不合口味。”
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人家還沒做什么。
穆九就算不喜,卻也沒有亂發脾氣的嗜好。
一手支著頭,唇角勾起一絲玩味:“既然胡姐如此誠心,那就留下吧。”
挑眉看向相云開:“怎么?相大人也要一起嘛?”
相云開頓了頓,拱手:“在下告退。”
臨走前還看了胡顏箐一眼,想來穆九是什么樣的人,相云開已經對胡顏菁交磷,兩人這是商量好了來的。
胡顏箐打開食盒,盒子里是晶瑩剔透的水晶糕點,可以清楚的看見里面黃色、綠色和深紅色的餡兒。
她一邊拿出來一邊解道:“這是地梨水晶糕,黃色餡兒是咸蛋黃,綠色的是茶糕,紅色為紅豆,你嘗嘗。”
她敢送,穆九倒也不怕她下毒,當真每樣都嘗了嘗,味道挺不錯,堪比御廚的手藝,對穆九這個廚藝廢來,這可以是相當的驚艷了。
當然,前提是這得真的是她親手做的。
“不錯,挺好吃的。”
胡顏箐笑了笑:“你喜歡就好,明日我可以再給你做,除了這水晶糕,我還會其它點心,一起做給你嘗嘗。”
穆九看著她,失笑:“你可是堂堂太師之女,給我做點心,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指不定以為我欺負你呢。”
“衛姑娘此言差矣,若是你能喜歡我做的點心,證明我們很合得來,別人知道了只會我們關系好,哪兒能欺負?”
胡顏箐柔聲嗔笑。
穆九聽著她,但笑不語,卻聽得她又問道:“衛姑娘可會下棋?不如我們邊下邊聊?”
這真是一個大膽的提議。
“不太喜歡,技藝平平,還是不獻丑了。”好好的一個美貌姑娘,別等下被她的棋藝氣到猙獰,那畫面看起來就不美好了。
胡顏箐溫婉一笑:“衛姑娘太謙虛了,那不如你教我釣魚吧,聽表哥你釣魚很厲害,我其他的還好,獨獨這個很沒有分,一直苦惱沒人能教教我。”
穆九一副很好話的樣子:“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