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練舞,衛殊也是杠上了,第二天一早起床就準備去繼續,不過最后卻沒去成,因為來了一個特殊的訪客。
南風來請她的時候沒說是誰,只說是一位貴客,衛殊看了眼自己的練舞服侍,最后還是先回去換了身衣服這才過去。
看到那坐在花園里的男子,只是一個背影,衛殊就把人認出來了。
長得好看的人,背影都是好看的。
緩步走過去,看到那端坐在那里,一身光華,淺笑溫和的男子,忍不住笑了:“還是這個樣子好看。”
再好看的人,吐血倒下變成一具尸體,那也美不到哪兒去,還是這樣注入了靈魂的樣子,謫仙華貴,俊美如斯,看著就養眼。
“咳咳咳!”蕭君夙咳了兩聲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娘子,你別唐突了人家。”
衛殊是娘子,贏澤是人家,直接把贏澤這個兄弟給劃出去了。
贏澤淺笑看著兩人:“能再見到衛姑娘,孤也是三生有幸,不過現在該叫弟妹了。”
衛殊看著明顯臭著臉的蕭君夙,微微搖頭,這人吃醋的時候看著就覺得好笑。
“秦帝陛下微服駕臨楚國,可是因為我們大婚?”
贏澤點頭:“自然,孤早就應該到的,不過因為一些原因,耽擱了時間,沒能趕上你們的婚禮,倒是有些遺憾。”
衛殊輕笑:“我都沒想過你能來。”現在的皇帝一個一個的怎么都這么任性?動不動就撂下國家往別人的地盤跑?
贏澤:“這是不歡迎我?”
“我自然是歡迎的。”衛殊說著轉頭看向蕭君夙。
蕭君夙立刻崩起臉:“你看我做什么?我自然...也是歡迎的。”
說得一點兒都不勉強,真的。
要說這世上誰在這個容貌上能讓蕭君夙覺得有威脅的話,那一定是贏澤。
兩人母親是雙胞姐妹,容貌有幾成相似,雖然氣質不同,但都是一樣的俊美,而偏偏衛殊就是個好色的,她能迷上他的容貌,那贏澤與他相差不大,這還不覺得危險嗎?
尤其是衛殊根本從未掩飾自己對贏澤容貌的欣賞,他要沒點兒脾氣,那才怪了。
當然,撇開那點兒小心思,蕭君夙還是歡迎贏澤的,到底是自己血親兄弟,他不愿意去秦國但不代表不認贏澤。
衛殊今天也不練舞了,蕭君夙跟贏澤喝茶下棋聊天,衛殊倒是沒有一直聽,讓人準備了該準備的差點和膳食,好好招待贏澤。
空閑里衛殊倒是聽了聽秦國的事情,原來贏澤在半年前就已經娶了皇后,就是之前那個相云開的表妹,好像叫胡顏菁來著。
而相云開如今已經是秦國的丞相,位高權重,被贏澤委以重任。
贏澤離開秦國,便是他在穩住朝局。
衛殊聽完了就算了,秦國的事情,她沒必要關心那么多。
比起夏侯堇和景沉,贏澤才是一個成熟的帝王。
能力、修養、城府,往那兒一站,吊打那兩個憨貨,把秦國掌控得死死的。
衛殊慢悠悠的往回走,去找蕭君夙和贏澤,走到了他們下棋的水榭,結果只有贏澤一人在那里。
衛殊周圍看了一眼,沒看到人。
“我跟他借了你一局棋的時間。”贏澤側身看著衛殊:“陪孤下一局?”
蕭君把她借出去?衛殊挑眉:“他居然答應了?你這是仗著他不敢揍你吧?”
這話倒是夠直接的,贏澤愣了一下,失笑:“孤這殘破的身子到是不算一點好處都沒有。”
衛殊緩緩走過去坐下:“陛下找我想說什么?”
贏澤轉身看著她,沒有立刻坐下,而是微微一禮:“孤欠了你不少恩情,一直想要當面謝你,你若是有什么愿望,只要孤能辦到,絕不推辭。”
衛殊拿起棋子把玩:“陛下這話就說笑了,我可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對你有恩了。”
贏澤坐下,抬手拿了棋子放在棋盤上:“華寅奉你為主,你讓他從南疆回來,此為一;雪域烈火紅蓮是你告知,此為二;阿湛以命換命,極為險峻,當時你但凡再自私一些,定不會讓他做這樣的事情,此為三,孤欠了你三份人情。”
衛殊失笑:“你倒是記得清清楚楚,可我卻不覺得這算什么恩情,陛下忘了我曾經說過的,我只對美男慷慨,這世上若是少了你,定會少了不少光彩,所以你還是活著好。”
衛殊一番話說得很是慷慨,然而說完了,突然話鋒一轉:“不過陛下都這么說了,我自然也是不好推辭的,你突然這么說,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一定會像陛下討要。”
她本來沒覺得是交易,自然沒想過報酬,但是人家陛下都上門親自說了,她不接一下,多不給人家面子啊。
一國皇帝的諾言,不答應,多虧啊。
贏澤:“......”
衛殊這畫風轉得驟然,倒是讓人有些跟不上,反應過來了,便覺得有趣,衛殊這人啊,就是這么特別。
狡猾又實在,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話都說出來了,贏澤自然是不會反悔,他本來便是真心實意感謝衛殊,如今她應下了,他自是滿意的。
“此次來了楚國,今生怕也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了,倒是弟妹隨性灑脫,若是有機會不妨帶著阿湛去秦國看看我這個孤家寡人。”
贏澤說話有種旁人模仿不來的溫潤矜貴,任何話被他說出來都讓人有種不能拒絕的氣度,不是壓制,而是讓人心甘情愿不想拒絕,這種魅力,也就只有生來便是太子,掌控秦國多年的他能擁有了。
衛殊看著他,笑了笑:“自然可以,到時候陛下別嫌棄我們叨擾了才好?”
“豈會?”
贏澤周身的氣度很像一個人,像明光,應該說像太孫殿下綸。
若是綸沒有遭遇那些,沒有遁入佛門,他跟贏澤會更像。
生而尊貴,金玉養成,太子之尊,若是明光沒有入佛門,這天下他們二人應當是彼此最大的敵人。
自幼王之術,掌控一國,同樣的有帝王野心,那時的天下也就沒有景沉和夏侯堇什么事兒了。
天下分久必合,天下一統,也許就是這兩人的角逐。
不過如今都被改變,未來......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