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一章關節外科,相應的經驗值增加。具體詳情請前往個人詳細面板查看。”
夜晚十二點。
陸成在自己租的房子里看著骨科規培書籍的時候,耳旁忽然再次響起來這種聲音。
與此同時,陸成似乎多了一個第三視角,他的雙眼除了可以看到眼前書桌上的課本外,還能看到一個透明的面板。
面板上除了有之前聽到的那一行字之外,下面還有個人信息這一行綠字外加一個+號。
陸成不禁閉上了書,眉頭緊鎖起來。
“竟然,又出現了?”
之所以說是又,是因為在此之前,他還聽到過類似的聲音,那是在兩天之前的火車上,陸成打盹醒來的時候。不過陸成當時以為自己只是聽錯了而已,并沒有深究。
作為一個明天剛準備入科規培,今天才上完入科前培訓的陸成。
他有些恐慌。
兩個不太好的詞,瞬間閃入到腦子里。
幻聽、幻視、
精神分裂的前兆或是已經深陷其中。
書也來不及看了,趕緊沖到租的單間的廁所,狠狠地用冷水沖了一下,企圖把這種幻聽和幻視沖散。
幻聽和幻視,那即便不可以診斷精神病。也是個很不好的前兆。
不過,冷水在不到八月的日子并不涼,
似乎并不能夠沖散那透明的面板。
陸成回到臥室,把溫度打到極冷的程度。企圖這樣讓自己更加清醒,好讓那面板消失,但似乎,也沒有效果,等到陸成冷得都需要蓋被子的時候,它依然還在。
陸成拿起電話,手指撫摸在老爸兩個字上,頓了下來。
不敢撥打過去。
他猶豫了。
陸成,臨床醫學五年制剛畢業兩個月,才考了規培。他就等著三年規培完,好好地找個工作,然后娶妻生子,沒什么太大的理想。
其實,作為一名醫學生,考研、讀博才是找到好工作的正道。
但這并不適合于陸成。
其實,陸成在本科的時候,就有了保研的資格,而且不止一個老師向他拋過橄欖枝,但最后,他都放棄了。
還是家庭條件的原因,
家里供他上大學,已經很難很難了,父母面朝黃土背朝天,可他讀書就得吃飯,醫學的那么多書籍,又根本容不得他去兼職這些,否則,要是掛了科,或是拿不到畢業證,他如何對得起父母?
所以,陸成考了規培。
因為規培可以一個月有三千多的工資,而考研,不僅要承擔學費,一個月還僅僅只有一千左右的補貼。即便住研究生宿舍又如何,到時候要萬一跟了一個不太好的老師,做實驗的一些經費要自己出的話,該怎么辦?
考了規培就不一樣,三千多的工資,即便要自己租房,還能余下一些,吃穿肯定不成問題,不用給家里添負擔……
如果沒有這些考慮,陸成其實很想去讀研究生。
但是這些,其實并不是現在陸成需要考慮的。
7月30號,前天,是他過來報到的日子,也是他第一次聽到這種聲音。
只是昨天和今天一直都在找住的房子,因此,
當時,陸成并沒有多想,
不過,現在,陸成卻是再一次地聽到了這個聲音,而且很明確地看到了這些字體,
想到這,陸成不禁把目光聚集到那個+號之上。
下一刻,面板上面的字體不斷開始擴增。
“宿主:陸成。”
“專科領域:骨科。”
“主要方向:未定。”
“關節外科:總體評定lv2.”
“運動醫學:總體評定lv2.”
“骨病學:總體評定lv1.”
“創傷骨科:總體評定lv2。”
“……”
看著這面板,每一個面板后面似乎都有一個+號,似乎是還可以擴展的樣子。
而且,它們也似乎一直不會消失。
他失眠了。
如果自己真的得了精神分裂,那么以自己目前的家境,供自己上研究生都上不去的家庭,還能夠帶自己去看病嗎?
陸成不知道。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真是小說中的系統,但那畢竟是小說啊。
陸成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
翌日。
陸成帶著些許地困意,來到湘大二醫院的骨科的四病區。
作為一個規培生,首先有一個規培的方向,陸成選的規培方向是骨科。
湘大二醫院的骨科,總共有四個病區,分為骨科一到四病區。
骨科四病區,是陸成被分配輪轉的第一個科室。
第一天上班,陸成自然是想給上級留一個不錯的映像的,所以他早到了。
看了看時間,才七點二十不到。
陸成直接略過那還仍然存在的面板,走向電梯,一路坐到骨科四病區。
作為初來乍到者,他字啊人有提前打聽過骨科四病區的基本情況。
骨科四病區總共有兩個教授,閔教授和胡教授,分別帶兩組。
每個教授的手下都有一名副教授和一名主治。
陸成分到的是閔教授組,閔教授也是骨科四病區的病區主任,主管關節一塊,所以陸成昨天才看了關節外科相關的知識。
但陸成還打聽到,閔教授有一個習慣,就是很喜歡問問題,也有習慣會在七點半的時候查房。
作為沒有任何背景的、新來的小醫生,陸成想的是提前趕到,如果今天要提前查房也來得及,如果沒有,也可以乘機打聽一下閔教授具體會問些什么,看看到時候做什么應對才好。
7點23.
陸成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面就只有兩個白大褂坐著。
但是想必其中至少一個是值班醫生,另外一個可能就是閔教授組的醫生了。因為四病區的另外一個胡教授,是準時八點交班后才查房的。
看到有新面孔到來,坐在靠窗電腦的一個戴著眼鏡的高瘦醫生就站起來主動打起了招呼:“你是這個月來輪科的?你就是陸成啊?那和我一個組啊。”
戴著眼睛的男子看陸成的年紀并不大,但是他通過陸成的胸牌,看到了陸成的名字。
而誰是哪個組,其實在入科前就排好了,到了科室之后,只需要排床位即可。
“我叫陸成。遠哥好!”
陸成走近,看到了他胸牌前的名字寫著林遠,也是主動舉了舉自己的胸牌。
胸牌上寫著。
“陸成。”
“醫師。”
“Z169.”
表示陸成是住陪的169號,雖然暫時還沒有醫師資格證,但一般的規培生都會這么寫。
而林遠的胸牌則寫著研究生和學號,陸成就看不懂了。
林遠看到醫師二字,就主動問道:“原來是成哥,是進修的大哥嗎?”
雖然陸成看著年輕,但也保不準就是來進修的大哥,這些人的臨床經驗,并不會比他這個研究生少。
一般會到湘大二醫院來進修的大哥,一般都是在下面醫院混得還比較好的,否則當然爭取不到這個名額。
作為全國排名前十的科室,也不是什么人就能夠來進修的。
“沒,遠哥,我是骨科規培的。以后還請多多關照。要有不懂的,遠哥還得多教教我才是。”陸成趕緊說明身份。
林遠瞅了瞅陸成,問:“那成哥也是16屆畢業的?話說起來,我們也是同年啊。那以后互相學習。”
林遠以為陸成已經至少畢業一年了,已經考過了醫師資格證,因為他也不是規培,所以并不懂胸牌上會怎么寫,不過話語和心里,卻是已經輕松不少。
只是個小規培生的話,那林遠自覺得自己還是有一些優勢的,所以對陸成并沒有太多的看重。
“你現在手里還沒病人,你就先看一看16-18床的病歷吧。到時候你有可能管這三張床的可能性大一些。”林遠似乎對這里的規矩很熟悉,就主動給陸成安排了幾張床。
“行,謝謝遠哥。”陸成猜得出來,林遠應該就是閔教授的研究生。
“客氣。”
再過一會兒,閔教授組的醫生,才全部來齊了。
從朱雀光副教授、林尤主治醫生,陳丁總住院。
再到下級的一個燒傷科來進修的妹子,一個進修醫生以及另外兩個研究生。
閔教授讓大家互相介紹一下。
陸成就知道了燒傷科的妹子叫陳果兒。進修的大哥則是叫鄧志。
而另外兩個研究生也是今年剛來,和陸成一天入科的骨科研究生。
同高波和范承。
再加上一個林遠研二的,這個組就有了5個人。
閔教授聽完眾人地介紹道:“看來今天我們科室來的新人不少啊,除了卓遠和鄧志,其他人都是新面孔,還有一個從燒傷科來的果兒。”
“我們快速地分定一下自己的工作。”
“林遠還是管13-15床、監1四張床。”
“陸成你管16-18床,鄧志管19-21、監2床,也是四張床。”
“22-25歸陳果兒管,到時候我們在這幾個床收一些新病人。”
“同高波26-29床,范承30-32床。”
“……”
“大家各自認好自己的床位啊,以后這幾個病人,我可是都交給你們的手里了,這代表對你們很放心。”
“有不懂的,可以多問總住院,也可以問問我。”
“不過一般都是我來問其他人問題,所以?”
“現在開始查房。”
話完,閔教授就直接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朱雀光緊隨其后。
林尤當后,一群小醫生跟在隊伍的最后面。
到了13床,林遠主動匯報起了病例:“閔教授,這個病人的病史是無明顯誘因右膝關節疼痛5年,加重1年余,疼痛行走后加重,休息時可緩解。”
“病人體格檢查的陽性結果有:右膝關節內側壓痛,有過伸過屈痛,4字征陽性。目前無膝關節僵硬,雙下肢肢端感覺及末梢血運正常。”
接著林遠拿起了床上的片子,指著給閔教授道:“閔教授,這是病人目前的X線,您看這里,病人的關節間隙有狹窄,但是無明顯塌陷,還是考慮關節炎的可能性大一點。”
“并且我們可以看到,病人的脛骨結節上方有游離骨贅。”
林遠主動地說出來了病人的病史、體格檢查、輔助檢查及診斷的相關依據。
進修的大哥不斷點頭。
似乎也很同意林遠的說法。
陸成一聽,頓時就有兩個字撲面而來。
專業!
同樣的,心里的壓力,也大了不少。
而果不其然,閔教授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喜歡問問題。
“鄧志,你怎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