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方年迎著微風晨跑。
申城雖未真正意義上入秋,不過氣溫也偶爾會下降。
比如今天高溫也只有29c。
比起盛夏時分的酷熱要舒服得多。
第三圈跑到一半時,方年看到前面有兩個熟悉的身影,快跑兩步先跟劉惜打了聲招呼;
接著乜向溫葉,一副正經關心的口吻:“哦豁溫秘也起得這么早?”
“咱前沿九點才上班,該多睡會的。”
溫葉拳頭握緊些許,佯裝欣喜道:“謝謝方總關心,老話說得好,早睡早起身體好。”
“是吧,那你黑眼圈怎么那么重?”方年一臉關切道,“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溫葉輕輕咬了下牙,氣喘吁吁道:“勞方總關心,昨晚不小心睡晚了點。”
“您放心,不會影響今天工作的。”
聞言,方年連忙松了口氣,氣息平穩:“那就好那就好,好好干。”
溫葉:“……”
她一肚子批話想說,不過方年沒給她機會,很快跑遠了。
一旁的劉惜見狀,清弱小意道:“要,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溫葉咬牙道。
“溫姐,你臉色好像不是很好看!”
“我沒有!”
“其,其實我搞不懂你為什么有時候要故意說些……不太好聽的話。”
“調戲老板的樂趣你都不懂嗎?”
“那你現在……”
“我,哼……”
這時,忽然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這波啊,這波叫活該。”
一聽到這個聲音,溫葉魂都要嚇掉了:“方……方總,對不起!”
“我真不是故意的。”
方年微微頷首:“我知道,你是有意的,早晚有一天我把你腦袋擰下來!”
“我……”
“別嗶嗶了,請你們吃早餐。”
“哦。”
這才是方年從另一頭又回來的原因。
他也不知道是沒化妝還是別的,溫葉臉色看起來十分憔悴。
雖然這跟昨天發生的一些意外事情有關,但方年顯然不能真當周扒皮。
即便這些事情早就安排了下去。
但很顯然工作量遠超負荷,后備行政秘書團的建設也還在磨合中,偶爾加個夜班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關秋荷說是錢限制了方年上天,陸薇語說是時間限制了方年上天。
其實這都不對。
真正限制方年上天的因素是人。
更具體一點說,是人才。
而且人的成長有時候不需要時間,也不需要錢。
只不過現在才開始建設樣本庫,暫時沒有人才冒出來……
豐富的營養早餐過后,溫葉臉色看起來才好一點。
方年忍不住打探:“你這是熬到幾點?”
“三點。”溫葉老實道。
方年想了想,咂吧嘴道:“看來前沿總部必須得換新的環境了。”
見溫葉劉惜都面露不解。
方年解釋道:“新辦公室必須得有健身娛樂空間,工作健身娛樂都不耽誤;
再得有十來張辦公桌,有會議室,有大面積下午茶空間;
溫秘,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最好是能直接買下來的,空間盡量往大里算。”
溫葉想了想,問道:“不單獨準備辦公室?”
方年滿不在乎道:“就這么幾個人搞什么單獨辦公室。”
接著強調道:“不過別忘了在健身區設計簡單淋浴空間,往后白天工作時段鍛煉時間別低于半小時,不然盡是看到你們這懨懨的樣子!”
“哦哦。”溫葉連連應下,再不敢說話。
包括劉惜。
她也算是懨懨的一員,本來身體素質就不咋太好。
換辦公室,完全沒在計劃內。
是方年突然的想法。
但這還真是勢在必得。
辦公室綜合病征的比例越來越大,前沿雖然缺錢,但不至于這點成本都扣扣搜搜。
另一方面,精力充沛,辦事效率也高。
末了方年又補充道:“另外,等忙完這一堆事情后,系統制定員工健康管理方案,會聯合當康一起,你先記下。”
從長遠來說,這其實是提高整體工作效率的重點。
稍晚些時候。
方年走進了復旦,開始新一周的學習。
也再一次同楊余良校長確定了面談時間。
至于網絡空間針對當康游戲愈發洶涌的輿論,方年并不關心。
即便直到目前為止,當康游戲依舊未恢復成在線狀態。[、域名(請記住/新三<三小》說(網)W、w、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即便當康游戲被網友戲稱承受了這個體量不該有的壓力。
即便各大網絡服務
廠商紛紛隔空喊話,愿意伸出援手,幫助當康游戲恢復正常秩序……
因為接下來的安排,早在昨天晚上方年就跟關秋荷商量妥當。
剩下的就看關秋荷具體怎么玩了。
而從昨天下午兩點左右開始的針對當康游戲的ddos攻擊,一直在持續。
峰值攻擊流量一度接近300gbs。
據報道,是今年截至目前全球范圍內最大的一次ddos攻擊。
報道也解答了許多吃瓜網民的疑惑。
但凡是對外提供訪問服務的網站,都無法完全抵擋ddos攻擊。
解決辦法就一個:硬碰硬。
顯然,當康游戲能夠付出的代價不夠支撐它抵擋這種程度的ddos攻擊。
報道的解釋,讓眾多網友開始對幕后攻擊者好奇。
也開始對相關部門的能力表示擔憂。
因為當康游戲的公開消息里表明當康游戲已經報警處理。
方年其實還挺好奇的,是什么樣的決心促使這樣的攻擊能持續十幾個小時到現在都不停下來。
方年甚至懷疑任羽新可能早就沒法完全掌控局面了。
因為在他看來,當康游戲主動離線,就已經達成了許多人的利益訴求。
接下來編造各種各樣的輿論很簡單,完全不必如此不死不休……
午后,夾著書包的方年走進綜合樓。
一路被校長辦公室的女工作人員引領到了校長室。
女工作人員面帶笑容,禮貌道:“方年同學請稍等,楊校長馬上就來。”
“普洱、碧螺春、毛尖、龍井、鐵觀音,方年同學喝哪種?”
方年微笑道:“龍井吧。”
女工作人員也不知道楊余良為什么要叮囑她對一個本校本科生如此禮遇客氣,但她知道自己得照做。
她也就是看出來方年面色從容,并不拘謹,多的沒有了。
剛好奉上熱茶,楊余良就走進了辦公室。
“方年同學,不好意思,耽誤了幾分鐘。”
方年連忙起身:“校長客氣,學生也是剛到。”
“下午還有課?”楊余良在會客沙發坐下,笑著問。
方年回答道:“上完課沒回家。”
“哦。”楊余良面色和藹,“聽說你周六才去了廬州的中科大,剛初步落實合作備忘就趕回來上課了?”
“學生慚愧,不咋太擅長具體工作。”方年笑著回答。
楊余良打趣道:“難不成真那么喜歡學習?”[、域名(請記住/新三<三小》說(網)W、w、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方年笑了:“學習多輕松,什么事情都不用管。”
接著半開玩笑半認真道:“趕明兒要是能有老板收我當研究生,校長給我開個可以一直賴著不畢業的博士生后門吧?”
“像你這樣學習好的,應該不缺教授收。”楊余良莞爾。
閑聊片刻,方年主動提起正事:“校長,前沿這邊已經做好了全面準備,十分期待能與復旦科技園達成合作。”
楊余良并不意外:“好,具體事務你安排前沿的人去對接,復旦科技園那邊我會打招呼。”
方年眨了眨眼睛:“好。”
似乎知道方年的疑慮,楊余良微笑著解釋。
“這種合作談不上要公平競爭,實際上是復旦科技園在到處跑資源,希望有資本愿意合作。
你能應承下來,也是節約他們的時間。”
“不管怎么說,跟本校學生創辦的企業合作,比去從國外引入資本要來得好。”
方年還真是有些許疑惑。
這種共同合作,楊余良一句話就讓他的前沿插隊,似乎有點走后門的意思。
雖然中午的時候溫葉特地來了趟復旦,匯報了資料整理。
方年也清楚的了解到,復旦科技園希望跟資本共建的這支私募基金,在市場上并不討喜。
至少國內資本市場毫無反應。
以至于復旦科技園方面輾轉聯系上了國外的資本機構。
基本確認的是東瀛一家資本企業,叫sbi,原身是軟銀資產管理。
但意向談判并不順利。
因為市場上對處于種子期和初創期企業的投資不太看好,雖然回報率可觀,但風險實在太高,失敗率太大太大。
不過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楊余良似乎沒必要橫插一腳。
聽楊余良解釋,方年還是能理解的。
一方面是國外資本,另一方面不確定性也高。
跟其它資本機構不同,方年本就需要探索如何將學術研究成果更好的轉化為應用。
算是瞌睡枕頭。
“謝謝校長照顧學生
。”方年誠懇道謝。
楊余良擺擺手:“客氣了,是我應該感謝你才對,這件事情其實拖了有幾個月,我也是考慮到你特別成立了項目基金,應該有這個意向。”
“是的。”方年也沒瞞著,“前沿投資了不少學術研究項目,需要把成果轉化為應用,需要這方面的經驗;
雖然跟復旦科技園共建的這支私募基金將只針對復旦成果轉化,但不影響積累經驗。”
楊余良微微一笑:“那就好。”
接著好奇問道:“好像你對基礎學科方面的關注度非常高,同中科大的合作有劃定學科;
看起來是以基礎學科的數學物理為核心,建設基于信息產業領域的交叉研究中心?”
方年點點頭:“是的。”
“前沿的規劃比較大,目前還在基礎技術積累階段,前沿社團和前沿院都是為了技術儲備做準備。”
“學術研究項目也是在積累技術。”[、域名(請記住/新三<三小》說(網)W、w、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聽方年說完,楊余良眉頭一挑,很好奇地問道:“前沿的規劃到底是什么?”
接著趕緊補充道:“如果不方便的話,不用回答。”
雖然一家公司的業務發展不會是太大的秘密。
因為最終還是要形成產品對外銷售,最好人盡皆知的。
但楊余良依舊覺得自己是在打探某種秘密。
方年輕笑道:“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前沿現在有一款不足夠優秀的女媧系統,規劃就是圍繞著系統生態發展。”
“只不過真正介入以后,才發現,哪怕只是服務于手機的操作系統,其復雜度遠比想象中要更大。”
楊余良和氣一笑:“這不難理解,想想微軟。”
“雖然只是服務于手機的操作系統,如果真能發展起來,你或許將成為中國的比爾蓋茨。”
聞言,方年微笑道:“學生從未想過成為誰。”
“哈哈哈,好!”楊余良贊許道。
接著話鋒一轉:“上次聽你說起過,有想要在申城建設一所聯合前沿院,還沒做好打算嗎?”
聽楊余良主動提起,方年眨了眨眼睛:“這也是學生想請校長幫忙的第二件事。”
“聯合前沿院的建設在前沿的綜合構思中,一直是個比較復雜的問題。”
“最終內部討論了個折中方案,以一家高校為主,邀請覆蓋范圍內的其它高校相關領域優秀教授入駐……
校長覺得可行嗎?”
方年的話語落下后,楊余良沉吟片刻。
最后冷靜道:“別的不好說,申城范圍內應該可行。”
一聽這話,方年飛快道:“謝謝校長!”
見狀,楊余良忍不住伸手虛點兩下。
“你啊你,我可沒答應你,替前沿出面!”
方年笑著道:“校長,別的我不敢說,但前沿院的建設,一定會在某種程度上促成申城高校基礎學科內部交流,加強人才吸附能力。”
“這我信。”楊余良認同道,“你先說說看,在申城你想要建設的是哪些學科的交叉研究中心?”
方年早有準備,邊從書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遞給楊余良,邊說。
“哲學、凝聚態物理、生物工程、心理學、分子生物學與遺傳學、環境科學與工程、控制科學與工程。”
“以及大力發展或新建計算機視覺、計算機神經網絡、計算機自然語言、機器學習等學科。”
楊余良翻完方年遞過去的資料,沉吟著點頭:“計劃很不錯。”
“前沿想要在哪里建設?投資多少錢?”
方年飛快回答:“張江,5億起步,分批投入。”
“如果能在院名上突出復旦,我可以幫你。”楊余良平靜道。
方年就笑:“這當然沒問題,我是復旦學生。”
最終,楊余良硬是當場確定了院名:
前沿申城復旦聯合技術研究院
下署其它高校標識。
楊余良甚至主動攬下了說服其它院校同意這個署名方案的活計。
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
不過并未直接進入籌建工作,楊余良給了個保守時間,十一國慶假期后。
方年沒意見。
楊余良不會無的放矢,既然答應下來,事情就妥了。
之后的事務,想必陸總會很熟練。
約莫在校長室待了一小時,方年才告辭離去,可以說是許下一堆空頭支票,滿載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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