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還是陽光普照,午后就來了一場雨。
部分區域雨勢較大。
比如與開發者大會現場一江之隔的黃浦。
好在村長早有準備,雖然從街邊到茶樓里也就幾步路,但撐著雨傘至少免于打飛腳,能更從容一些。
“呦,各位都在,對不住對不住,下雨來得晚了些。”
一進二樓的臨窗包廂,方年就看到了一堆人,連道。
“瞧瞧,不愧是方總,總是輕松從容。”雷軍故意打趣。
6月18日的這個周五。
令許多文化程度高中的大學生頭疼的考試周基本結束。
浩蕩的暑運即將開始。
前沿公司所有兼職員工各自橫跨1000多公里來到長安,忙同一件事。
即便方年對前沿介入西交大前沿院籌建工作抱有勢在必得的態度。
卻也只是腳踏實地磋商、整理資料、調整計劃、等待。
午后的時光頗為慵懶。
將所有事情都交代下去的方年喊上關秋荷,兩人悠閑的喝起了下午茶。
畢竟兩人都是老板,不必事事親力親為。
可憐陸薇語同學,一個勁兒一個勁兒想幫忙,也不知道圖啥,前沿可不給她發工資!
酒店的下午茶講究不在茶水而在茶點。
方年喝了兩口就將茶杯放在了一旁——這種用茶包泡出來的茶,實在不令人滿意。
看著對面雙腿交疊,連高跟鞋尖都有優雅味道的關秋荷,方年玩味道:“關總,今天有熱鬧看嗎?”
低垂著眼簾的關秋荷眼皮上跳,掃了眼方年,語氣隨意道:“我也不管事。”
方年略有意外,叨咕一句:“沒準備活動?”
說著,目光望向窗外,視野里有些許古建筑。
關秋荷不動聲色道:“這種事情怎么好太過大張旗鼓。”
方年面色愉悅起來,咂咂嘴:“那可以打發些時間了。”
關秋荷當然聽得懂方年的意思。
早在周二,當時王軍、李子鏡在復旦前沿社團駐點里聊起當康游戲跟鵝廠游戲時;
方年就說過,當康只需適當引導便可以光明正大偷TGP的用戶。
這點小事當然不需要方年專門提醒。
關秋荷包括當康游戲的高管層,沒傻到這種地步。
任羽新也不是看不到。
只是,雙刃劍這種東西,揮出去時,誰知道傷人多還是害己更多。
方年摸出手機,戳戳點點起來。
網上早已消息滿天飛。
經過這幾天的飛速發展,TGP發布的‘編織宇宙’注冊用戶數量突破2000萬。
可見鵝廠游戲的運營能力。
偏偏這時公共網絡空間有些消息冒了出來,大概是在一小時前被引爆。
仿佛TGP所有玩家都一下跑出來抱怨TGP游戲體驗不佳。
方年邊看邊說:“關總,其實這時完全可以順勢推出個618年中促。
畢竟咱們是讀書人,讀書人的事情能叫偷么?”
關秋荷沒搭理方年這茬,而是瞄了眼手機,接著漫不經心地道。
“過去一小時游戲平臺注冊用戶增加101萬,‘我的世界’銷量增加30萬份。”
聞言,方年立馬抬頭看向關秋荷,滿臉贊許地道:“哦呦,厲害!”
關秋荷眼皮輕挑,淡聲道:“昨天我就跟你來了長安。”
“對對對,關總是大讀書人。”方年連道。
關秋荷瞥了眼方年:“當康游戲什么都沒做,是TGP的用戶一定要過來的;
‘我的世界’也沒有促銷,也沒有打折,是大家自愿付費購買的。
你別瞎給我扣黑鍋!”
關秋荷的話語落下后,方年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強啊,關總!”
看了眼方年,關秋荷垂下眼簾,咕噥一句:“誰知道退款規則簡單修改會有這么大的效果。”
方年笑笑沒多說。
所以說,讀書人的事情能叫偷么?!
當康游戲又沒主動。
大家一定要來玩,總不能不讓吧?
至于關秋荷說的退款規則修改,跟‘我的世界’這小時銷量爆增關系可不要太大!
原本規則是僅限購買付費游戲當日可退。
今天悄然修改為:七天內無理由全額退款。
這個規則的修改,讓很多用戶覺得自己行了。
無非是先花個47塊錢體驗一下‘我的世界’跟‘編織宇宙’的區別。
要是好玩,那就繼續玩下去,畢竟暫時來說是一次付費永久享用。
若是好玩度有限,全當七天體驗服了。
分配下來每天差不多可以玩半小時,就很棒……
……碰上這種熱鬧,方年沒錯過當吃瓜群眾的機會。
邊喝著茶,邊刷起了手機。
身為一個資深鍵仙,方年能很輕松的找到最熱鬧的地方。
很快就看到了一些熱議帖子。
“真不怪我,我也喜歡免費,但誰讓‘我的世界’太好玩了呢?”
“大大大大哥別怪我,不是兄弟不支持免費,實在是隔壁‘我的世界’太迷人。”
“不多說了,有沒有兄弟一起挖礦搞個樓蘭?”
“編織宇宙名字取得挺大氣,可惜內核不爭氣,玩不動啊。”
“雖然游戲免費,但有道具要付費啊,這也太不行了!”
“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玩這種像素塊游戲,但當康游戲支持7天無理由,跟網購一樣,我覺得我行了。”
“我也是,不就是47塊錢在平臺上放一周嗎,多大點事。”
這次方年比較克制,沒有上線‘持鍵’賬號。
安靜的當了回吃瓜群眾。
一晃就到了傍晚,整個下午西交大蔣莊都沒給任何下文回應。
地處西北的長安比不上申城十里洋場的繁華,相應的生活節奏也不快。
適逢周五,工作時間結束后,整個城市慢了下來。
雖然進入夏季天氣炎熱,但擋不住方年想要跟陸薇語一起出門溜達的心思。
方年跟四條單身狗招呼一句便拉著陸薇語溜了。
感受到方年拉著自己的手晃動頻次較高,陸薇語歪頭看向方年,笑著問:“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方年用力點頭:“嗯吶。”
“熱得手都出汗了,你還這么開心?”陸薇語追問。
方年想了想,反問:“陸女士跟我逛街不開心嗎?”
“開心!”陸薇語趕緊道,“我是說,天氣炎熱,我們可以待在室內。”
方年一副被驚到的樣子,往旁邊一躲,棠梨方言都嚇出來:“咦惹,陸女士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好可怕!”
“你是真的貧啊!”陸薇語沒好氣道。
很快走進一個商場,方年手從陸薇語脖頸后穿過,整個人壓到陸薇語身上,喚道。
“小語姐姐”
陸薇語感覺自己像是背了座山,眉頭都跳了起來:“你趕緊起開,又熱又重!”
“我不!”方年眨了下左眼。
陸薇語:“!!!”
“不準作弊!”
方年嬉皮笑臉道:“抱歉,現在我只有三歲。”
“你!”陸薇語很是無奈,方年把她的話都給搶走了。
“好吧好吧,你直接說想要什么。”
方年漫不經心道:“我想開個火車。”
陸薇語:“……”
這個幼稚鬼,居然要去坐兒童火車?
實在出不了門,方三歲硬是膩歪在陸薇語身上一整天。
就恨不得……長陸薇語身上。
第二天溫度下降不少。
才早上五點多,方三歲就把陸薇語拉了起來,游玩古都長安。
陸薇語尋思出門以后不能夠那么粘人吧。
“那要不要給你買個泡泡機?”陸薇語忍不住道。
陸薇語的話語落下后,方年兩眼放光:“可以多買根水槍嗎?”
攤上個出來逛街忽然變幼稚鬼的男朋友,陸薇語也是心累得不行。
但她能怎么辦嘛。
還不是要跟著一起玩!
這還沒完!
如果說周五傍晚,陸薇語發現自己男朋友叫方三歲的話。
那么周六日這沒有工作的兩天,陸薇語是徹底體會到了方三歲粘人的功力。
第一天氣溫高漲。
實在出不了門,方三歲硬是膩歪在陸薇語身上一整天。
就恨不得……長陸薇語身上。
第二天溫度下降不少。
才早上五點多,方三歲就把陸薇語拉了起來,游玩古都長安。
陸薇語尋思出門以后不能夠那么粘人吧。
好家伙,她硬是沒多少機會離開方年五步遠。
陸薇語保證,自己是真的有點想要揍死方年這個玩意。
咋的,是在長安不像申城那么熟悉,智商退回三歲啊?
還是要重新過個童年?
六一都過了呀!
“呀,好煩啊!”于是,周日晚上,陸薇語終于忍不住爆發了,“方!年!”
見狀,方年根本沒給陸薇語說下去的機會。
‘mua’一聲就把話給擋了回去。
“夫人明明很開心,為什么要佯裝生氣吶?”方年一臉微笑道。
陸薇語眼睛飛快閃動:“煩……煩人!”
這兩天陸薇語一邊告訴自己要成熟,一邊又忍不住跟方三歲玩得賊幼稚。
就很煩!
“蔣校、盧校、各位領導,前沿對這次與西交大的合作很有誠意。
我知道各位領導時間寶貴,也煩請各位領導體諒我們付出的時間成本,磋商的效率很難令人滿意;
我也能理解,現在各大學府都已進入夏季假期,各方事務處理效率不會太理想。
不如我們九月份以后再談。”
稍頓,方年誠懇道:“當然,為了表達前沿的誠意,前沿將在原先基礎上,追加5000萬資金協助支持貴校籌建前沿院。”
方年的話語落下后,蔣莊露出笑臉,和藹道:“方總稍安勿躁。”
“我知道方總時間寶貴,你們放下公司事務,親自來我校,誠意滿滿。
從上周五到現在沒有友好進展,確實很難令人滿意。”
盡管早就意識到西交大的行政效率不高。
但21號周一上午十點,方年接完蔣莊打過來的電話后,仍舊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多時,方年一行人再次走進了西交大。
這次換到了行政樓的某個會議室。
見到方年一行后,蔣莊主動笑著打了個招呼。
“方總、關總,歡迎你們。”
方年禮貌回應:“蔣校長好。”
前沿與西交大校方將開始第二輪磋商。
又是一個半天耗在了一些重復問題的討論上。
幾乎沒有進展,這么一磨蹭,又到了午飯點。
于是,方年只好按照計劃,言辭懇切地向西交大方面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蔣校、盧校、各位領導,前沿對這次與西交大的合作很有誠意。
我知道各位領導時間寶貴,也煩請各位領導體諒我們付出的時間成本,磋商的效率很難令人滿意;
我也能理解,現在各大學府都已進入夏季假期,各方事務處理效率不會太理想。
不如我們九月份以后再談。”
稍頓,方年誠懇道:“當然,為了表達前沿的誠意,前沿將在原先基礎上,追加5000萬資金協助支持貴校籌建前沿院。”
方年的話語落下后,蔣莊露出笑臉,和藹道:“方總稍安勿躁。”
“我知道方總時間寶貴,你們放下公司事務,親自來我校,誠意滿滿。
從上周五到現在沒有友好進展,確實很難令人滿意。”
稍頓,蔣莊堅定道:“請方總再給我們半天時間,下午一定給個明確結果。”
見狀,方年略作沉吟,應下來:“那就謝謝蔣校。”
實話實說,這些高校校長副校長行政級別都很高。
要不然方年也不至于一定要提前抬出關秋荷,表明身份。
但就算如此,得到的重視也很有限。
回到酒店后,方年又從谷雨那里聽到了個壞消息。
西交大低下的行政效率在最近幾年其實是有目共睹的。
甚至有拒絕過送上門的貸款等等。
方年只能說,高校的排面,在這之前,他不夠直觀理解。
申城高校也不少,從復旦到上交、同濟,前沿一直很順利,真是沒體驗到現在這種效率。
只能說,前沿排面低,什么辦法都沒有。
這令方年較為郁悶。
興致勃勃上趕著過來送錢,如此遇冷。
午飯的餐桌上,方年嘆著氣道:“下午如果西交大的態度還是不明朗,我得先回申城。”
關秋荷:“……那我呢?”
聞言,方年微微一笑。
關秋荷:“!”
這次不是黑鍋,是坑。
她在坑里,方年在坑外,還要微微一笑!
有點過分!
好在,到了下午后,事情有了轉機……
從周五耗到新一周的周一,西交大方面參與磋商的人多了兩個。
但進展等于零。
這令方年較為郁悶。
興致勃勃上趕著過來送錢,如此遇冷。
午飯的餐桌上,方年嘆著氣道:“下午如果西交大的態度還是不明朗,我得先回申城。”
關秋荷:“……那我呢?”
聞言,方年微微一笑。
關秋荷:“!”
這次不是黑鍋,是坑。
她在坑里,方年在坑外,還要微微一笑!
有點過分!
好在,到了下午后,事情有了轉機……
這令方年較為郁悶。
興致勃勃上趕著過來送錢,如此遇冷。
午飯的餐桌上,方年嘆著氣道:“下午如果西交大的態度還是不明朗,我得先回申城。”
關秋荷:“……那我呢?”
聞言,方年微微一笑。
關秋荷:“!”
這次不是黑鍋,是坑。
她在坑里,方年在坑外,還要微微一笑!
有點過分!
好在,到了下午后,事情有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