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星望著天,有些無語。
自己怎么無緣無故地來到了這里。
東夷島,他的潛意識中也有一些微薄的印象。
不過古書中只提了幾句,并沒有其他的話。
來了之后,有了更深的理解。
人真少。
周圍全是樹木,一些新開墾出的土地,種的是沒有見過的物種,黑乎乎的,直接插在土壤中,聽人家說,這是番薯,產量很高。
他來到了這里大約有半個多月,這半個月內,也沒安排啥活。
宋西星估摸,應該是養養身體,然后那些海盜就該有動靜了。
恩,他現在還是以為自己是被海盜拐過來。
不過,他似乎感覺這一批海盜有些仁慈。
伙食吃的很不錯,竟然還普及一些其他知識。
宋西星雙手一拄,猶如鯉魚打挺般站立起來,拍拍屁股,跳下石塊。
放風時間結束,又要回去上課了。
雖然他都會,但是一些知識還是不了解,尤其是普及一些如何適應海上的知識。
這也加深了他對這批海盜的印象。
這是一批有素質的海盜。
抬起頭,微風吹來,空氣中混在著泥土的氣息,聞起來十分舒暢,而且也不太熱,溫度適宜,除了有些單調,風景是極美得!
周圍有幾位穿著短衫的士兵,沒有穿著正式的衣裝,所以更加加深了宋西星的誤解。
“來了。”
遠處也有一個人返回來,放風時間不允許他們交流,不過,能夠相識的機會有很多。
這位男子胡須濃密,頭上罩著方巾,地地道道的大明貧酸書生。
明朝弘治十三年,淮安府山陽閑河下(現江蘇省淮安市淮安區)人,字汝忠,號射陽山人。
這樣說,可能大家有些迷惑。
他姓吳,名承恩。
唔,沒錯,就是這個,他就是吳承恩,明代的杰出小說家。
明嘉靖八年(1529年),吳承恩到淮安知府的龍溪書院讀書,得到葛木的賞識,其時他搜求的奇聞已“貯滿胸中”,并且有了創作的打算。
然而,也被陰差陽錯的弄到了這里。
封神演義的作者宋西星,西游記作者吳承恩,很快就被新大明收攏。
時代的不同,經歷的不同。
雖然后來兩個作者也創造出了事情,但是已經和原時空相比,面目全非。
兩人一見如故,靈感迸濺。
尤其是宋西星,原本是九試不中后,才萌發了創作激情。
現在還是激情澎湃的少年,夢想著中舉。
可惜,夢想被人為的打破了。
直接被“海盜”帶到了這里。
“也不知道什么是頭啊!”
宋西星感概道,未經歷過人生坎坷,得虧是家貧,歷經一些磨難,才能保持現在的淡定。
若換一個同齡的少年,心態早就崩潰了。
“應該快了。”
吳承恩挽挽袖子,不得不說,吳承恩此時正是充滿魅力的時刻,膚色偏暗,但又不是特別黑,自由一股沉穩大氣,充滿了一種憂郁氣質。
吳承恩扭過頭來,輕笑道:“幸好臉頰沒有留下什么疤痕,否則那就壞了,對不起你這張俊臉。”
宋西星啐道:“大哥,你又笑我。”
宋西星摸摸臉頰,稍微還有疼痛,但是已經基本落腫了,而且,也沒有什么大的傷疤。
敷了一些吳承恩弄的草藥,好了很多。
“哈哈哈。”吳承恩哈哈大笑。
這副畫面有些......
兩人走進低矮的木屋。
而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們兩個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有上課的機會。
講課的是一位矮瘦的男子。
他進來后,隨意掃了一眼,而后就自顧自的開始講起來。
課堂上人很多。
擠滿了人,大約將近一百口子人。
課程講的通俗易懂,吳承恩和宋西星二人也聽的入迷。
畢竟海上的知識大家也么了解過。
作為愛讀雜聞的二人,很喜歡了解。
外面。
幾個人正在討論。
“也不知道啥時候走。”一個老漢拿著鐵鍬,剛干完活,擦了擦汗,一屁股坐在樹蔭下。
旁邊是一位穿著粗布的中年男子,也緊挨著坐下:“應該快了吧,這部前幾日來了一批移民,估計要帶走一批。”
“兒啊,我還是有些擔心。”
老漢嘆口氣道:“你說這海外怎么會有新大明呢,而且是萬里之外,他們怎么過去的,又是咋建立的,我這短時間,心里一直沒有底,生怕是騙咱們的。”
中年男子:“爹,你就別瞎想了,肯定是坐大船去的,前幾天,我去幫忙,在海岸邊看見了一艘大船,老大了,能乘不少人,聽說咱們也要坐那艘船去。”
“而且二弟他的信還能作假,他都說了那邊很好,您想象,有多少人知道咱們家的事情,哪怕有人逼問,那也不可能知道那么細。”
“是這個道理。”
“可是我這心就是有些慌,離著那么大老遠,在海上飄著,萬一出什么事情,唉。”
老漢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咱們家世世代代居住在這里,真沒想到還有一天移民,都是那個可惡的群王,呸,若沒有他,我們家何以至此呢?”
中年男子沉默了。
這個時代,大明就是世界中心,每個人,哪怕是底層老百姓也都一個統一的共識,大明以外的地方都是渣渣,誰要去大明以外的地方,就是自絕于文明。
若是逼不得已,誰想去外面。
倘若沒有二弟一家已經在另一個地方落地,而且拿回了信,老漢一家也不會,也沒有想過離開大明。
“希望能順利吧,他們沒有騙咱們。”
中年男子抹抹眼淚,扭過頭去。
這又是一個沒媳婦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