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諾福克走后,莫爾平靜了一下心情。
走到靠近天花窗的地方,透著陽光,打開信封。
路易斯悉尼的字跡有些潦草,不過紙張卻是十分豪華。
材質很好。
“我的莫爾兄弟,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到達了新大陸,而且成功發現了一個新的世界。”
“這里的人民自稱是大明,他們有一句著名的話,太陽和月亮所能照射的地方,都是她們的土地。”
看到這一句話,莫爾從得知路易斯勛爵安全的高興變得有絲絲厭惡。
他皺起了眉頭,對這個國家產生了一種抵觸,真是口出狂言,竟然敢說這種大話。
哪怕是威風一時的神圣羅馬帝國國王查理五世也不敢說出這樣的猖狂話。
他的眉頭緊鎖,繼續看下去。
“嘿嘿,老兄,我猜你看他上一句話可能會非常厭煩,覺得這個國家的人民是自大無比。”
“但是,你錯了。”
錯了?
莫爾的興趣被提了上來,快速向下看去。
“剛開始我和你一樣,后來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國家遠勝于歐洲大陸的任何一個國家,他富庶,強大,世間任何能描繪的詞語也無法形容這個國家的強大。”
莫爾的眉頭更緊了。
他和路易斯勛爵相交很久,直到他從不說假話,而且一向心高氣傲,但是這個信中的國家竟然能將他折服的如此地步。
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這里有兩種事情證明了你的假設,你寫的書中所說的成為了現實。”
莫爾的瞳孔猛的一縮,心仿佛一剎那被緊攥在一起,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難道真的存在嗎?
別看他出身屬于上層,但他不念底層,他是共產主義的最先啟迪人。
干燥陰暗的倫敦塔下,空氣中散發著濕臭的信息,混雜著從塔外傳來的腥臭味,簡直令人難以待下去。
但是莫爾的表現截然相反。
他的心是火熱的,雙眸發亮,莫爾中等身材,白皙的皮膚,淺藍色的眼睛,在這一剎那,顯露出吸引人的魅力。
“大明的官員不是世襲而來的,而是通過一種名叫科舉的考試層層選拔,任何底層人都有希望和機會,通過自己的刻苦努力,成為一名為民為國的官員。”
“在大明,人們崇尚知識,尊敬讀書人,他們并不信奉上帝,出生之后會有專門的讀書人為孩子們洗禮......”
莫爾的臉頰變換不斷,時而驚訝時而高興,有時候又變得沉默。
路易斯勛爵描繪的場景,是莫爾從沒有見過的。
科舉制是中國獨創。
世界上任何國家都沒有這種制度,這是中國隊對世界的貢獻。
而這個時候英國也沒有。
只有等后來學習到了中國的科舉制,才有了后來的公務員制度。
莫爾長出了一口氣,抬起頭,眸子閃爍,仿佛跟著路易斯勛爵看到了那幅場景。
莫爾感覺自己的心都在跳躍。
吸入的空氣都是那么香
精神一陣,他左手放下上面的紙張,繼續看下面一頁。
“這里還存在一種比較落后的部落。”
“不過都歸順了大明。”
“在部落中,所有的生活資料都歸集體所有,任何人都不能獨占,大家一起勞作,一起吃飯......”
路易斯勛爵在信中講述的是原始的印第安部落。
然而,莫爾看到這一現象。
心神更是一震!
就是自己苦苦追求的場景嘛。
雖然只是低配版的“共——產”。
但已經有那些意思了。
一絲絲細微的灰塵在照射進入的陽光里漂浮不定。
恰如莫爾的心境一樣。
露易絲勛爵在信中末尾要他一定要見識一下。
可是莫爾哪里能去得了。
“能知道這個消息,也不枉此生了。”
他不能背棄主!
不能低頭,哪怕死。
莫爾做出了信徒標準的姿態,開始面向陽光的地方開始吟唱:““主呀,請你賜我常懷有與你結合的善念。這并不是為了逃避現世的苦,煉獄的暫罰,也不是為了逃避地獄的永罰,也不是為了享受天國的永福。我希望與你結合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為了愛你的緣故。’”
過了很短的時間,莫爾被判定為叛國罪,國王將肢解刑從輕改為斬刑。
“求天主保佑我的親朋,免邀此種恩寵。”
莫爾,終將沒有底下頭顱,還是走上了處刑臺。
在行刑前,莫爾寫了禱告詞和告別信。
在眾目睽睽之下,要開始了。
莫爾幽默地對著司獄長道:“請幫我上去,至于下來,我自己安排好了。”
翌日,他的頭顱掛在了倫敦橋示眾。
不過,他在牢中墻壁寫下的紅色大字:“私有制必將被消滅,烏托邦必將成功。”
這句話保留了下來。
也成為后來眾多明人來英國旅游經常看的一個經典,不過那個時候,英國島上駐扎著明人的軍隊,實際上成為了新大明的傀儡。
許多英國女郎正躺在明人的床上。
新大明的專家研究這句話時,不約而同的得出了一個想法:“英國是有人才的,可是他們大多數被肉食者掩蓋了,沒有他們發揮的余地。”
莫爾走了......
他的一位朋友伊拉斯莫在寫給德國人文主義者烏爾利希·馮·胡登的信中,把他的這位倫敦朋友奉為歐洲知識界的楷模。
伊拉斯莫為這樣一位他贊揚備至的人的死去而深感悲痛。
“他的靈魂之純潔勝過白雪,在英國從來沒有過象他這樣的天才,而且將來也不可能再有”,伊拉斯莫把他譽為“適合于任何時代的人”。
亨利八世在莫爾死后,迅速派人抄了他的家,可惜,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尤其是他的書籍和草稿,都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