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幾乎是下意識看向她肚子,腦海中冒出一個猜測,“你懷孕了?!”
頃刻之間。
周圍死寂。
寧露坐在她梳妝臺前,正在擺弄化妝品的手一頓,一雙漂亮的眸子微微瞪大,“你在開什么玩笑?”
蘇喬也懵了。
她驚魂不定打量著顧清夢,這才發現原本走的御姐風地她,這個時候一身偏溫婉的連衣裙,松松垮垮,妝容格外的淡,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臉忐忑和不安。
“你這是經歷了什么?”少女側著眸打量著她,那雙狐貍眼瞇起,嫵媚的聲線微微頓了頓,半晌吐出另一個人的名字,“是陸星河?”
顧清夢點了點頭,捏著桌子上的茶杯骨節發白,她抿了抿唇惴惴不安道:
“喬喬……”
少女眼底含著淚,一張素面朝天的小臉此時滿是崩潰:
“我該怎么辦?”
蘇喬坐到她對面,緩慢眨了眨眼,微微定晴注視著顧清夢。
她看在兩人朋友一場的份上,遲疑幾秒,聲線揚了揚道:“陸星河不認這個孩子?”
少女搖著頭,眼淚順著眼眶滾落在手心,她小聲抽噎的哭著,“嗯……”
“他不認。”
顧清夢低聲道:“他讓我把孩子打掉。”
蘇喬:“……”
你聽聽這是人話嗎?
少女挑高眉梢,那雙狐貍眼宛如鉤子般眨了眨,笑了一聲:“他真是這樣說的?”
顧清夢下意識捂著肚子,點頭:“嗯。”
她不想打掉。
這是他的孩子……
但——
蘇喬直直望向對方,瞇了瞇眸子,“如果有這個孩子,你以后前程可能就毀了。”
上流世家的冷漠便是如此。
不是誰都像蘇父蘇母那樣。
更何況就算是蘇父蘇母,人前人后也不一樣,經過幾次的談話,蘇喬看得出來,他們確實是遠比自己看上去心思要重的多。
這是上位者該有的本事和冷漠。
“陸星河若是不認,那孩子便是無名無分,顧家不可能允許你生下來。”少女眉眼明艷精致,說出的話卻是字字戳人心的很。
顧清夢臉色剎那間白了下來。
“真的……”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么?”她指尖一點點攥緊,不甘心的問道。
寧露放下梳妝臺上的項鏈,纖纖玉手挑著個戒指把玩著,一邊感嘆蘇家真有錢,一邊道:“蘇姐姐有沒有什么辦法?”
她和顧清夢的關系雖然不及蘇喬好,但總歸也是有真感情在里面的。
寧露舔了舔唇角,笑得不懷好意,“他要真不認,不如這樣吧。我們去拍他裸照威脅這個拔掉無情的狗男人。”
顧清夢:“……”雖然知道這群塑料姐妹狗,但絕對沒想到她敢這么狗。
再怎么說,陸家那也是赫赫有名的豪門。
拿人家裸照算什么本事?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
自己竟然隱隱有些興奮?
蘇喬掀目看到他們那躍躍欲試的神色,嘴角抽了抽,想也不想把她那餿主意給否認掉了。
少女懶懶站起身,歪頭想了想,還是覺得要“以德服人”
她這幾天被那個“帝辛”搞的是心神不寧。
恰好趕上婚禮沒幾天,這個時候來搞搞事情,以德服人也不是不可以。
她拍了拍顧清夢肩膀,笑瞇瞇道:“感情這種事嘛,急不來。”
“我家陸哥既然沒有當爹的覺悟,那我們來讓他體驗一頓多么痛的領悟。”
顧清夢:“……”你想干什么?!!
寧露想也不想把戒指扔到首飾盒里,躍躍欲試:“……”搞事情?!
她喜歡!!
“我陸哥在哪兒呢?走,我們去見見他”少女笑吟吟揮了揮手,纖纖細腰一身黑色長裙搖曳,漂亮極了。
顧清夢擦了擦唇角不存在的口水,若有所思:“你有沒有發現……”
“喬喬這幾天又漂亮了不少?”
寧露想了想,不確定的道:“越來越會勾搭男人,養魚塘了?”
顧清夢搖了搖頭。
她也說不出來什么感覺。
“總感覺禍國殃民這四個字除了她,沒什么人配得上了。”
這倒是實話。
不過……
顧清夢眨了眨眼有些狐疑。
喬喬什么時候和陸星河開始稱兄道弟了?
這兩個人哪里來的交際?
“他在酒吧。”寧露摸了摸下巴,不放心的提醒了小姑娘一聲,“蘇姐姐不是說要結婚嗎?你現在出去不太好吧。”
蘇喬不以為意的眨了眨狐眸,纖長地睫羽下帶了點濃濃的笑意,“結婚?”
這婚怎么可能結的了呢?
她都要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為什么臨走之前還不能浪一下了呢。
說起來,蘇喬還有些遺憾這覆手天下自己沒來得及看呢。
好歹人生第一部劇。
“沒事,走吧。”她微微抬了下顎,笑得耐人尋味:“去酒吧找我心愛的陸哥去談談心。”
魅色酒吧。
一群游手好閑紈绔子弟的聚集地,這里面的人,要么有錢要么有權,不然一般人還真連酒吧的大門都進不去。
來到這里第一時間學會的就是裝乖。
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女人乃是身外之物,玩的時候盡量不要得罪任何人。
因為誰也不清楚對方的身份有多高。
甚至有些紈绔子弟為了和這里的人打好關系,經常互相來送身邊的女人表示友好。
簡直讓人反胃的不行。
魅色酒吧里的女人,基本上是想送就送,和玩具沒什么區別。
甚至要比玩具還要廉價。
三個人風風火火趕到魅色酒吧,為首的少女纖纖細腰,盈盈一站,黑色長裙搖曳端的是風情萬種。
經理微微失神一瞬,接著低著頭,微笑道:“小姐,請出示您的卡。”
來這里最低也要金卡,消費余額過一千萬以上。
只是——
看這三個人的臉蛋和身材,屬為首的那個女人最為漂亮。
經理暗暗泛起嘀咕。
這群人不會是來賣的吧?或者說,是那些太子爺包養的小情人找上門來了?
經理被自己腦補地嚇了一跳,他訕笑著道:“小姐,我們這是酒吧。”
“不知道你們來這里是想做什么的?”
蘇喬打斷他,直接輕飄飄將手里黑色金卡塞到他手里,微笑吐出兩個字:“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