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殺氣并非是針對誰。不是那種想要殺人才釋放出的殺氣，而是殺過千萬人，從尸山尸海里爬出來的那種，自身就帶有的殺氣。
這位老先生，要么是上過戰場，要么就是做過屠殺之類的工作。
可這兩樣，都不像。
在看到扮鬼臉的四葉草后，老先生渾身的殺氣忽然收斂起來。
“小草啊，今兒怎么來了？”
老先生突然換成一副笑臉，兩道西眉也耷拉下來，儼然一位熟讀經書的大儒。
“周爺爺，我又來看你了。”四葉草蹦蹦跳跳地過去，揪揪老先生的胡子，拽拽老先生的頭發。
老先生哪兒受得住這個，連忙舉手投降：“我說小姑奶奶啊，你就放過我這一把老骨頭吧。”
“不玩了，周爺爺真沒意思。”四葉草想起來自己今天主要任務是帶張靈空來，這才跟老先生說道，“我今天是帶大師兄來測定悟性的。”
“哦？”
老先生抬起眼，打量著張靈空，一雙細眉時而皺起，時而舒緩，陰晴不定，手里毛筆一拂，射出一道金光，打進張靈空體內。
張靈空能感覺到這道金光一直到達自己的四肢百骸，下通涌泉，上達百會，轉遍了自己全身以后又從鼻中兩竅里噴出，徑直飛到桌上的黃紙上。
“多少啊？肯定比我高，不知道有沒有仙客姐姐高。”
四葉草趕緊湊過去看，黃紙上出現金字，雖然看起來并不明顯，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的。
九十七
“九十七！？”四葉草驚訝地喊了一聲，“目前還沒有悟性達到九十七的吧？周爺爺，大師兄的悟性是不是最高的？”
四葉草看起來比張靈空本人還高興，手舞足蹈地問老先生。
老先生點點頭道：“目前來說，的確是悟性最好的異人。小伙子前途無量啊。”
“借您老吉言。”
張靈空拱手行了一禮，對面前這個看起來深不可測的老先生，張靈空覺得再怎么尊敬都不為過。
“小伙子倒是很謙虛。每個人都有一次通過讀書寫字提高悟性的機會。要不要現在使用？”老先生說話不急不緩，宛若一個久坐中軍的老將。
“暫時不使用。”
張靈空覺得九十七悟性已經很高了，自己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兒讀書寫字，所以便拒絕了。
“那就不送了。”
這是在下逐客令。
在學堂讀書寫字的這些人，都專心于自己的讀書寫字，也就聽到四葉草喊了一聲九十七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是誰，隨后就低頭寫自己的字。
畢竟測出來的悟性再高也是別人的，而用心讀書寫字卻是提升自己的悟性。
“那我們就先走了，我還會常來看周爺爺的。”
四葉草向老先生揮了揮手，跟張靈空走出去了。
留下老先生一個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你可少來幾次吧，我老頭子還想多活幾年呢。”
“接下來你打算做什么？”出了學堂，張靈空問旁邊的四葉草。
“嗯——，我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要不大師兄你帶我刷道行吧。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可是我好不容易碰到一次大師兄，說不定以后就很少見到了。”四葉草越說越小聲，“其實之前的簽名不是用來跟姐妹們炫耀的，而是給我自己要的。她們雖然也覺得你很厲害，可只有我一個人是你的粉絲……”
張靈空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一戰成名，不過好歹有個粉絲，還是個小迷妹。
這讓張靈空不忍心拒絕。
“妖術試煉秘境刷了沒？”
“沒，沒呢。啊！！！大師兄要帶我刷妖術試煉秘境嗎？”
“嗯。”
“有大師兄帶我，肯定能過土偶。終于不用每天思考怎么打土偶才能打過去了。大師兄是主力，我從旁輸出，再隨便叫幾個人，說不定還能通關妖術試煉秘境呢。我們百花閣還沒有多少姐妹通關妖術試煉秘境呢。，嘿嘿。”
四葉草的話癆屬性又發動了，在四葉草面前，張靈空真心覺得自己實在太高冷了：既不自來熟，也不多說話。
在四葉草喋喋不休的話語攻擊之下，兩人已經到了小安村。
“咱們要喊人組隊嗎？實在不行的話我還可以叫幾個姐妹來。”四葉草怕張靈空不放心野隊。
實際上經歷過無妄那件事之后張靈空的確不放心野隊了，甚至對四葉草叫來幾個姐妹也未必放心。
至于說對四葉草，張靈空覺得自己可能被四葉草的自來熟傳染了，現在他甚至覺得兩人像是相識多年的朋友。
這可惡的自來熟。
“不用，就我們兩個就行了。”
張靈空發了組隊邀請。
四葉草自然不可能拒絕，不過還是半信半疑地問道：“就我們兩個打妖術試煉秘境啊？行吧，能打過土偶就行，反正我平時也就是過土偶而已。”
兩人自然是選擇組隊簡單模式，然后走進了漩渦。
上來依舊是五個紙人從窗戶里進來。
“紙人最好打了，一個一個打，很快就能打完。”四葉草也是打了好幾次妖術試煉秘境了，所以對過程很熟悉。
一般紙人都是每人打一個，打土偶的時候則是五個人拉一個土偶打。
不過張靈空可不打算這么麻煩，直接取出雷擊棗木劍來，對著一排五個紙人就是一個橫掃。
紙人全體變小躲過了橫掃，可是張靈空早就準備好掃堂腿，一腿將五個紙人都掃起來，手里劍也跟上，刷刷就秒了一個。
剩下的幾個紙人都拿手里的長戈打向張靈空，可張靈空早就盡收眼底了，巧妙的一個側身就把所有攻擊都躲開，然后一劍砍在最近的一個紙人的脖子上。
自從知道了筑基之后有了必殺一擊之后，張靈空就特意攻擊敵人的脖子、心臟之類的地方。
就比如這次，張靈空就是奔著紙人脖子去的，雖然不會觸發一擊必殺，但張靈空的攻擊超高，再加上暴擊，直接就帶走了紙人的全部氣血。
在四葉草眼里，就是張靈空一劍直接殺了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