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頭朝下,腳朝上,飛流直下,臉撞浪起,盡染煞。
石磯慘叫著看著自己兩手煞氣,她很想抽自己一個嘴巴,鳥怎么會和人一樣?鳥怎么會和人一樣?即便它長了一張人臉,那最多也就是個鳥人,她將自己給坑了!
什么十二正經,這該死的大風竟然還有煞脈正經。
她是找到了靈脈,也順利進了靈脈正經,又想法設法跟隨大流入了大風氣海,可殘酷的現實卻令她幾近崩潰,她掉入大風氣海中沾了一身濃郁至極的煞氣。
她將自己嫁接在了大風正經中,扮成了友軍,可如今她悲劇的真成了友軍,她沾染了一身煞氣,從頭到腳,從里到外。
是她自己敞開了全身上下千萬毛孔,是她主動打開了二十四道風印,是她將自己的十二正經連在了大風筋脈之上,還暗自竊喜的偷吸了不少精純風氣。
自食其果,自食其果啊!
現在她丹田中死氣風氣煞氣攪合在一起,她的死海不僅不排斥煞氣,而且來者不拒盡數吸納,除了內丹有丹火未受浸染外,她頭發末梢都染上了煞氣。
現在她走出去,她說自己不是巫都沒人相信,石磯已經說不出話了,她呆呆坐在煞氣海上任由風吹煞淋。
“這莫非就是天意?”
“大風莫非就是我的克星?”
“我克定風,定風克大風,大風克我,我們三個還真有意思啊!”
石磯苦笑一聲,她扒出了定風珠,定風珠在她手里沒有反抗之力,原本被定風珠死死定著的大風跑出來吃了她,她在大風體內處處碰壁,石針丟了,如今還沾染了煞氣,真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損了夫人又折兵。
石磯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事已至此,她也只有往前看了,石磯游目觀看大風廣大開闊的風煞氣海,既羨慕又自卑,這應該有千頃,再想想自己的百畝死海,這至少是自己的百倍啊!
這大概就是先天與后天的差距吧?
這倒霉鬼大風在先天生靈中絕對排不上號,由此可知紫霄宮三千道人的氣海絕對大的超出想象,在他們之上還有過三千神魔,那些吸納無盡混沌氣的混沌神魔氣海她更不敢想了。
想想盤古那龐大的身軀,大風在他面前恐怕也渺小的不夠看吧?那他的氣海又得多大?
石磯思緒萬千雜念紛呈,她抬頭看著頭頂燃燒著藍焰的百丈內丹,無言以對,要是石針在手,倒是大有可為,可如今?
她赤手空拳,如之奈何?
她的手可是撫琴的手,對一個琴師來說,沒有什么比手更重要了。
萬一傷了呢?
實在不行就用頭撞吧!
定風啊定風,你和你的主人一定要給力啊!
……
在石磯還在經脈中轉運的時候,青年道人處境就岌岌可危了,道人頭頂定風珠搖搖晃晃的站在一座土丘之上,四周黃土風沙滾滾。
“實在不行,我會送你離開!”定風說道。
“不行!我走了,你怎么辦?”青年道人神情堅定的說道。
“我壓了大風太久,這次它既出世,就是我的劫數。”定風平靜的說道,他和大風相生相克,他們結局如何,如何收場,恐怕只有天知道。
“你不是說那位道友的法寶很可怕嗎?我相信她一定會斬殺這兇鳥,我們不能泄氣,一定要堅持到她出來!”青年道人毅然言道。
定風珠沒了聲音,他心中感動,可如今的情勢他卻樂觀不起來,那位被他困在無風之境一年不僅未死反而悟了無風有風之道的奇葩女修恐怕也兇多吉少,進去這么久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唳!”
一道青光射向了大風巨大無比的眼睛,它等了很久很久,也忍了很久很久,它終于忍不住了,悲憤的小青鳥憤怒的啄向了大風,主人被吃了,石針也被吃了,它要報仇!
“哈哈哈哈哈,小鳥,既然你這么急著見你那個蠢主人,那大風大人就成全你!”
大風人面巨口改吹為吸,狂暴颶風驟然轉為了黑洞漩渦。
“唳!唳!”
小青鸞悲鳴,它拼命扇動翅膀,可依然難以改變被吸入黑洞的命運。
“定風,救它!”
定風珠從青年頭頂飛出,瞬間定住了黑洞。
“快跑!”青年道人對小青鸞大喊。
“啊!”
慘叫!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腥風血雨中天一樣大的籃臉凄厲悲慘的哀嚎起來。
“啾啾~~”青鸞喜悅鳴叫。
“嗡嗡嗡嗡嗡嗡~~”
插在大風眼中的石針振動了起來,它這一振,大風的慘叫響徹天地。
石針迷迷糊糊被排出體外就見大鳥要吃小青鳥,它想都沒想就刺向了大鳥的眼睛,它太細小,若說大風是一只翱翔天際的雄壯蒼鷹,那石針就是蒼蠅腿上的一根寒毛,太細,不要說寒毛,就是蒼蠅蒼鷹也看不到。
“啾啾啾啾啾啾~~”主人,主人,主人呢?
石針沒聲了,它悶頭全力向里鉆,主人,主人在里面,主人把它弄丟了,它很生氣,很生氣,它要去找她。
大風遇到石針這個低智商脾氣又壞的熊孩子也算是倒了血霉了,大風疼得瘋狂拍打雙翼,大地被拍得轟鳴崩塌不斷,大風雙翼被定風定住,即便它痛不欲生依然飛不起來。
“啊……”大風慘叫著抓下了自己大山一樣大的眼珠,大風兩只眼睛都閉了起來,它青黃變化的大臉上血流成河。
它咆哮著將自己的眼珠封印了起來,一道道風煞之氣層層封印,除了封印它別無它法。
大風睜開了眼睛,空洞無珠的左眼,血肉蠕動,赤紅如血的右眼血煞滾滾。
“你們都得死!”
大風瘋狂的盯著青年道人和青鸞嘶啞著喉嚨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