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一劍斬下一尊神魔頭顱,赤金神血如巖漿噴出,尸落,血不盡,赤霞滿天。
孔宣手中皇道戰兵染血,更加赤紅,如凰血燃燒,劍名,血凰,是鳳祖的戰兵。
至于另一劍,赤鳳,正在與一尊魔神廝殺,一眾鳳族大能在旁協助。
只見那火鳳,火翼展開,赤火連天,那尊同樣火紅著眼的魔神手舞大錘,錘起錘落都是火海崩碎,火星大如斗,火雨墜落如流星,重錘打在火鳳身上,發出震天金鐵之聲,火鳳不管不顧,探爪一抓,就是一個窟窿,連血帶肉抓出,鳳喙直啄魔神面門,那兇狠勁,比神志不清的魔神還兇。
真是一個兇,一個更兇,都是不要命的架勢。
至于第三尊神魔之主,孔宣撤回五色神光,那尊神魔跌了出來,孔宣也不二話,上去就一劍,神魔還沒反應過來,頭顱已經滾落。
結果了性命。
孔宣轉身大步走向與赤鳳糾纏在一起的神魔,一身浩然殺意如同實質,令人望之生畏,此時,他雖一身浩然正氣,卻再不是那個坐在一眾弟子當中傳道受業解惑的溫和夫子圣人,而是沙場上雷厲風行的鐵血將軍,劍出殺人,毫不留情。
最后一位神魔之主隕落,神魔宇宙三方世界接連震動。
赤炎火鳳昂首長鳴一聲,化作赤紅長劍飛回少主手中。
孔宣和一眾鳳族大能在尸雨中走下天空。
這么干脆利落的斬殺頭顱。
不管是站在山巔絕頂,還是站在山巔的老祖,都早已不會將他再看作一個晚輩。
尤其在他手里還握著那兩柄劍的時候,這可是鳳祖稱霸洪荒太古時的皇道戰兵,是飲過祖龍血的。
這兩柄劍若放在太古,握在鳳祖手中,他們這些老家伙恐怕連直視的勇氣和資格都沒有。
龍族的老人感觸最深,老龍主雖不愿意,但也不得不承認,龍族同齡人中,再無一人可掠孔宣鋒芒,假以時日,恐怕就是他,也不一定能壓住這個不是晚輩的晚輩。
他若知道鳳祖的看法,定不會這么不肯定。
鳳祖已經看到了自己兒子未來的成就,必將超過她這個母親。
這大概是鳳祖晚年最引以為傲的事情。
她有個必將超過她的兒子。
整個洪荒,誰有?!
一連隕落了三位世界之主,神魔戰場出現了短暫的平靜。
瘋狂的涌入,平靜的隕落,一百年來從未改變,幾成永恒。
這是一場下了一百多年的雨,也是懸掛在天地之間一百年的壯闊奇景。
一百年來,骷髏山上的那道身影不曾起身,她指尖的琴音也不曾停頓,幾次變換樂曲都是世界隕落,天幕震動,颶風起時。
百年尸雨,百年殺戮,誰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不僅外面的敵人不知道,就是他們這些山上的道友朋友也不知道。
一百年來,大地不知都被抬高了多少。
他們只知道,高山變矮了,小山變小了,放眼天地都尸體,不是躺著的,就是正在躺著的。
膽子不夠大,看一眼都覺頭皮發麻。
更何況讓他們去殺這么人。
但她卻這么做了,而且做到了,還一直在做。
誰一生有她殺人多,沒有,就是冥河也不曾,如果只說冥河親手殺過的人,恐怕比洪荒的大能也多不了多少。
但這神魔戰場,近兩千世界的神魔都是她一人殺的。
這是多么可怕的一個數字。
有人甚至想,她若以殺證道,這道得有多高。
尸山血海在她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恐怕也不過小丘小洼,不值一提。
一個個面帶疲色山巔絕頂看向那個面色紅潤,不時飲酒的家伙,喟嘆一聲,不服不行。
他們又哪里知道,石磯險象環生,幾次瀕臨跌境,又被她拉了回來,維持著一個險之又險,玄之又玄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