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石將又一個黑衣人打倒在地,正要補刀收獲經驗的時候。
一道道紫色的雷光從天落下,將剩下的十三個黑衣人化作了焦炭。
“喂,不是說好了給我五分鐘的嗎!”
他皺起了眉頭,看向了蘇小婭,才三分鐘。但后者這個時候低下了頭。
“抱歉,天醫老頭對我有大恩情,他有危險,我要趕去幫他!不過我還是留了一個對手給你。”
說完之后,她發動了縱地金光,好似拉長的幻影,消失在了原地。
只剩下了一臉驚懼的季少白。
城外。
兩大顯圣圓滿的高手,在一開始的試探之后,立刻就進入了各自最強的狀態。
廩君后照一身吼之后,白虎在金光沐浴之下,沒入了他的右臂,化作了一副全身鎧甲,銀光黑紋,好一個威武雄壯的將軍。
而在他的對面,天醫上人也已經使用了自身最強的命術,三頭六臂。
只見他手持六大命器,腳踏半空,定瘟幡一展,濁黃之氣飄蕩而出,化作了一朵又一朵的黃云,遮蔽天邊初升的旭日。
術士第二大境界,顯圣分為鑄器,人相,無我三階。
“鑄器”乃是命器由虛化實,可以說一件兵器,也可以是武魂化異獸,甚至是某種心念寄托。
“人相”則是磨練自身,借助化實之后的命器,汲取大地之中源源不絕的元能,讓肉體凡胎超脫桎梏,成就神通。
而最后的“無我”更是不得了,到了這一步,命器已臻至虛實無度,自由自在的境界。術士的肉體也磨練到足可以承載命器全部力量。
人與器,命與術,已經不分彼此,合二為一。
到了這一步,就是古老神話傳說之中的仙神魔圣,已是不可思議之境。
廩君后照當先進入了“無我”境界,他與自小一起長大的白虎合體,命器化作鎧甲,不僅擁有堅不可摧的強大防御,一拳一腳之間,就像是真正的白虎神獸附體,憾山動地。
包裹了好似利爪護臂的右手向著天邊的黃云隨意一劃,就像是五道撕天裂穹的巨形刀光,好不容易合圍布成的瘟癀陣頓時被破開了巨大的口子。
隨后后照右臂握拳揮出,一道沖擊波般的銀色拳勁,直直的轟到了黃云之后,三頭六臂的天醫上人胸口。
鐺鐺鐺!
數聲清脆悠揚的鐘鳴之后,瘟疫鐘落下,震出了波紋狀的黃色光波,與對手的拳勁互相抵消。
三頭六臂的神通,是天醫上人在“人相”境界時候覺醒,乃是真正的古老神魔的神通。
也正是如此,他能夠以一口瘟黃之氣,御使前所未有的六件命器。
在兩件命器的能力發動之后,第三件,也是殺伐破壞最強的命器已經悄無聲息的刺出。
“指瘟劍,去!”
一抹暗黃的劍光在眨眼的功夫之內迸射了百米距離,在后照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刺入了他的胸口心臟。
吱嘎!
但白虎化甲之后,防御毫無破綻。
指瘟劍的劍光雖然刺中了,但在老虎斑紋神光之下,發出了刺耳的聲響,被緩緩的化解。
“足夠了,老師的瘟黃之氣,最大的能力,就是一旦接觸,如跗骨之蛆,無休無止的侵蝕元能。”
老遠的陳青花看到這一幕,拳頭握緊。
也正是得益于天醫上人的指點,她才能夠掌控鴆的力量,發揮出類似的效果。
后照抬起了捂著鎧甲中劍處的右手,一絲暗黃好似白衣服上的污漬,無比顯眼。但他無論是催動多少元能,都無法將其清洗,驅逐。
暗黃的污漬甚至還在不斷的汲取白虎鎧甲的能量,開始不斷的擴散。
這樣下去,后照必輸無疑。
“不錯,東來之后,你是第二個讓我全力以赴的對手。”
后照說話之間,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左耳耳環之上的小蛇。
沉睡的小青龍蘇醒,一聲龍吟響徹九霄。
天醫上人好不容易乘著對手中劍,完整布下的瘟癀陣就像是容納了極限空氣的氣球一樣,不斷的鼓脹,向著天空四處擴張。
一只手掌中心的“散瘟丹”崩散開來,化作了更為濃郁的瘟黃之氣,融入了大陣之中。
隨后“列瘟印”被擲入其中,小青龍的龍吟頓時被鎮壓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我的最強狀態了。”
后照說話之間,耳環之上的小蛇化作了金色的粒子,融入了左手手心手背。
他手心撫過胸口的白虎鎧甲的污漬,瘟黃之氣立刻消失無蹤,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黑洞,吞噬了后照身體的各種虛弱負面狀態。
隨后手背之上金色粒子逸散而出,凝作了一抹細長的金色弧光,好似利刃。
“吞象刀!”
天醫上人看到這一幕,蒼老的眼神縮緊,手中的瘟癀傘一分為二十,融入了瘟癀陣的陣眼,全部的元能爆發,將這個大陣的威力催發到了極致。
原本籠罩天空的黃云,漸漸的轉黑,整個牧野城在霎時之間,落入了陰天。
但后照就站在那里,左手抬起,普普通通的一刀斬出。
這一刀出,就是龍吟虎嘯,金光漫天!
黑云壓城城欲摧,
甲光向日金鱗開。
天醫上人苦笑一聲,他終究還是老了。
金色弧光斬破了瘟癀傘,劈開了列瘟印,撕裂了漫天暗黃黑云。
刀光余勢不止,落到了白胡子老頭的額頭眉心。
這一刀下去,他會死!
陳青花悲呼出聲,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就在她絕望之中,一個單馬尾的倩影突破了空間,雙手結印,陰陽二氣在掌心化作了無形太極圖。黃金刀氣斬入其中,就像是入了泥潭,沒有發出絲毫的光輝。
“你不應該出手的,我這具身體,死了也就死了。”
天醫上人一臉責備的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蘇小婭。
“昨晚修煉之后,我掌握了靈寶經上的根本道咒,想起了許多東西。很感謝你照顧了我這具轉世身十五年。”
蘇小婭說話之間,摘下了頭發上的橡皮筋,將馬尾放了下來,一頭如墨的長發及腰,整個人的氣質完全不一樣了。
“我只是奉命行事。”
天醫上人苦笑出聲,雖然早就知道這一天,但真的到來了,還是為陳青石感到惋惜。
不是同路人啊。
“對不起,沒有接受你的勸告,我終究還是打破了界限。”
蘇小婭抬起白玉般的雙手,掌心之中陰陽太極流轉,天地大道這一刻在她的指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