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把濕漉漉的頭發，好像有點變長了。
陸長青推開門，走出衛生間，卻發現一雙亮晶晶的眸子，一閃一閃的盯著他。
“好好聽！”
“真好聽啊！”
“長青哥哥，你唱的是什么曲子啊！”
嘶！
不知是洗了澡冷風吹過有些冷，還是被王晴那崇拜迷醉的眼神，給肉麻到了。
陸長青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一雙大手直接摁在小丫頭腦袋上，揉啊揉，揉啊揉！
“好聽什么！我餓死啦，吃飯吃飯！”
陸長青是真餓死了，以至于接下來豐盛的飯菜，幾乎全被他一個人吃完了。
倒不是沒給王晴留，只是這丫頭，雙手撐著下巴，一直盯著陸長青看。
擦著嘴角的油膩，陸長青打了個嗝兒，伸出手指輕輕彈了下小丫頭額頭。
“行啦，別看啦！不就是一小曲兒嗎，哥待會唱給你聽，行了吧！”
王晴卻好像反應不大，只是嘴角上揚。
“長青哥，你眼睛好好看啊！”
那姨母笑的模樣，像是透露著無限滿足。
陸長青愣了愣，下意識眨了眨眼。
“好看？”
“嗯，好看！”
難道遠瞳基因藥劑，還有改善眼睛美觀程度的效果？
那我的雙眼皮，大眼睛，現在變啥樣了？
鏡子！
王晴搬過來住的時候，是帶了一枚鏡子過來的。
不大，且不太規整，是從某個服裝店里撿回來的穿衣鏡碎片。
不過王鋼閑著無事，特意做了個木框，把鏡子給裱起來了。
把臉湊過去，看著鏡面里的那雙眼睛，陸長青也愣住了。
異瞳！
也即是兩個瞳孔，有著不同的顏色。
此刻在陸長青眼睛上，右瞳純黑，左瞳淡藍，睫毛輕顫間，仿若夢幻。
確實很好看，尤其配合自己那本就帥氣的臉。
陸長青摩挲著下巴，那冒出胡茬的粗糙感讓他知道，自己在注射遠瞳基因藥劑后，除了望遠和顯微這兩個能力之外，還得到了第三個能力。
或者說，病！
異瞳這東西，放現代社會，那就是病。
虹膜異色癥，而且還是后天性獲得那一種。
一般人要是得了這玩意兒，好看之余，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保不準就有個腫瘤啊、白血病啊、虹膜角膜內皮綜合征之類的癥狀。
陸長青知道自己身體狀況，那叫一個倍棒！
這些病不會得，應該只是單純基因藥劑帶來的改變。
就是可惜了，沒有得到其他能力。
說實話，陸長青更想突變出動態視覺強化、紅外成像這些能力，你要說心靈控制，透視、看穿他人想法這種垃圾能力，他也是不嫌棄的，有多少來多少。
“唉......”
一聲長嘆，陸長青開始收拾碗筷。
王晴立馬驚醒，搶過碗筷自己收拾起來，一邊收拾，還一邊不解的問：“長青哥，你嘆什么氣啊！你眼睛不是挺好看的嗎，對了，怎么就突然變成這樣子啊？難道是你們超凡者的特有能力？真好看，我也想要有這么漂亮的眼睛。”
絮絮叨叨，嘰嘰喳喳，可愛的王晴比起以前更加活潑了。
在自己喜歡，同時又喜歡自己的人面前，她過得很開心，一點也不像以前面對其他超凡者那么壓抑。
雖然父親讓她注意一點，別惹陸長青生氣，但是她覺得，長青哥應該不會和自己計較吧！
大不了，自己再勤快一點，把家里的事情都做了。
反正也沒多少事，嘿嘿。
陸長青笑瞇瞇的坐在旁邊，等王晴收拾好了之后，他才站起身。
“跟我去一趟首領家。”
“嗯，好！”
她沒問為什么，只知道長青哥帶著她一起出門，就很開心啦！
“到了首領家，沒人的話，你就在客廳等我。如果大夫人或者二夫人在，你可以和她們相處一下。”
王晴眨著長長的睫毛，“可我不知道和她們聊什么啊！”
陸長青搖搖頭，“這個沒事的，她們是長輩，會自己找話題和你聊，你不要太抗拒就行。嗯，你們都是已婚婦女，總有話題聊的。”
“哦”
王晴低著頭，小臉紅紅的。
.....
巨大的黑傘下，陸長青持著傘柄，王晴就在他旁邊，亦步亦趨的跟著。
和陸長青這般大白天一起散步，還是嘈雜雨聲中，整個世界只有兩人的慢行。
王晴眉角眼梢都露出笑意。
時而跳過小水坑，時而東張西望，沒有花俏的衣裳，也不曾施粉黛，但是那股子青春靚麗，是真真浸入心扉。
陸長青一手持傘，一手負于背后，看著王晴，心里想的卻是不久之后。
不管黑旗基地命運如何，但如果自己回到了蒼藍，獨留王晴于永暗，那又該怎么辦。
陸長青不能將希望寄托于意識中那扇石門，他得為王晴安排一些后路。
夫人這邊就是一個突破口。
憑借王鋼擅長做菜的手藝，再讓王晴和兩個夫人交好，只要不遇到太大的問題，想來在基地內，應該沒人會為難王晴。
如果是來自外界的危險，喪尸、變異動物，那這陸長青也沒辦法。
因為假若自己不曾來到這個世界，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一切本該命數如此。
唉.....
“小陸，你來......你的眼睛？”
二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杯，驚訝的看著陸長青。
陸長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什么，稍稍出了點意外而已。首領在樓上吧，我想見他。”
“嗯，他在，你上去吧！小晴過來陪我喝茶。”
隨著二夫人招手，王晴乖巧的坐了過去。
踏上樓梯，聞著飄散的清香茶味，陸長青以極好的視力瞥了一眼那個茶壺。
隱隱約約的綠色從水霧中起起伏伏，舒展的葉子，將脈絡盡顯。
“可真是奢侈啊！”
陸長青內心一笑，邁步上了樓。
等到了樓上，陸長青聽到書房里傳來抑揚頓挫的人聲，不是高瀚的，他頓了下，然后等在外面。
等了一會兒，卻又發現不對。
“小陸來啦，進來啊，別站外面了。”
高瀚熟悉的語調傳來，陸長青推開門，這才發現，那所謂的人聲，只是從收音機里傳出來的。
“老曹已經重啟發電廠了，這些玩意兒，也可以繼續用了。”
在書桌上的收音機，旁邊還有一臺老舊的電報機，甚至于說，一臺亮著光芒的電腦也擺在旁邊，雖然屏幕上什么也沒有。。
對于這些不同時代的電器出現在這里，陸長青倒沒有太多驚奇。
兩極時代那是一個高度發達的科技時代，存留下來任何高科技，都是可能的。
甚至說做為一方大勢力的首領，高瀚只擁有這些破爛玩意兒，陸長青才覺得有些奇怪。
又有人聲從收音機里發出，陰陽頓挫之余，帶著沙啞雜音。
“據自由城日前宣言，這場酸雨，是永暗時代以來降雨量最大的一場，且其持續時間，很大可能超出往常慣例。”
“諾蘭科技最新通告，四階基因藥劑不再是攔路虎，他們將把目標放到五階。超越自然造物，解鎖人類全部基因密碼，新的課題，會持續百年，諾蘭科技將其命名為卡俄斯計劃。對于此事，自由城稱諾蘭科技不過是異想天開。”
“困擾猩紅四代的微觀操控難題，已然被徹底解決。曾任職于諾蘭科技生物研究所的程培安教授，在加入紅光之后，提出了以生物科技彌補機械科技過于僵化的理論，并在此基礎上，展開神經元嫁接性植入課題，人工合成吻合DNA......三代已然量產，四代踏上荒野，將指日可待！”
沙沙沙......
高瀚關閉收音機，抬起頭來看著陸長青。
“成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