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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過后白錦玉又恢復了正經的神色,她以手抱拳和烏穆告辭:“我得走了,大恩不言謝,往后只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烏穆王子盡管開口,我一定盡心竭力,萬死不辭!”
烏穆一臉莫名:“不不不,你等等,為什么是你來報答我?算下來我這應該幫的是鳳辰的忙吧?要言謝要報恩不是應該他來嗎?”
白錦玉偏著頭思忖:“嘩,你說得好有道理啊!這么一說倒真顯得我越俎代庖了。要不我幫你轉達一下,讓他和皇帝都記著你的恩情,回頭給你設宴三天賞賜金銀美女無數可好?”
烏穆道:“金銀美女呢可以,設宴三天就免了吧,那種繁文縟節的場合我躲還來不及呢!”
白錦玉笑道:“好了好了,我真的得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最近長安可能會有些不太平,你和慶娜公主既然是微服而來,就不要出來顯山露水了。”
說著她就要走。
烏穆一把拉住她的衣服,幾乎撒嬌道:“等等等等,我們可是有六天都沒見面了,你這就要走啊?你不等小黑回來嗎?”
白錦玉哭笑不得,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男人撒嬌。眼前這個男子唇紅齒白、一臉笑相,撒起嬌來駕輕就熟自然大方,與八尺身長竟毫無違和。
只可惜眼下白錦玉還惦記著要把蔣大夫的小徒弟換回來,無暇細品他,只得道:“不等了,小黑成就成,它若失敗了,我留在這里也于事無補呀!”
烏穆敗興地點點頭:“你也說得好有道理啊!”
白錦玉疏疏一笑:“好了,我走了!”
烏穆挑了挑眉:“嗯!”
白錦玉隨即轉身。
“你妹子今日醒了嗎?”烏穆在身后突兀地問。
“醒了啊!”錦玉轉回身子,有點奇怪他突然問這個。
話一出口,白錦玉驀地一怔,后知后覺地咬住了唇。
口誤!大大的口誤!
今天是蘇麗華的大婚之日,可以說“嫁了”、“哭了”、“要死要活了”……就是怎么也不該用到“醒了”啊!
烏穆一步一步地走上前來:“我聽說今日鳳辰是在正門迎取的側妃?”
白錦玉:“昂……”
烏穆彎彎笑著的眼睛明亮得光可鑒人:“你之前不是擔心妹子委屈不受待見嗎,現在心中可有好受一些?”
白錦玉嘴角擠出一點弧度:“那是自然!”
他側首看著白錦玉,慢條斯里地說:“你說,鳳辰要是看到妃子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會什么反應?”
“啊……”
烏穆抿了抿嘴,俊朗的面容上忽然斂去了笑意,輕輕地問道:“嫁給鳳辰的那個人是不是你呀?”
白錦玉像被人戳了一下后背,當即人挺得筆直。
烏穆果然猜到了!
其實已經不用她回答,她當下的這個反應就已然給了烏穆答案。
烏穆木著盯了白錦玉一陣,低下頭來問:“是真嫁嗎?”
雖然知道這后院應該是四下無人,白錦玉還是警惕地朝左右看了一看,壓低聲音道:“當然是假的啊!這個……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妹子自你救回來后,身體就還沒有恢復好,大婚在即我就臨時幫她先頂一頂?”
“頂一頂?”
白錦玉點點頭。
烏穆聽不出口吻地贊了一聲,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這種事情要是發生在我鐸月王朝,那是死罪!這大徵……也應該差不多吧!”
白錦玉的臉上劃過一瞬間的陰晴變幻,正不知說什么好,烏穆鄭重地在她肩頭拍了兩下:“你小心點啊!”
一切不言而喻和擔憂似乎都盡含在這五個字里。
白錦玉點點頭:“我妹子說最多兩個月她的身體就能好了,到時我們再換回來,這個……你可千萬要幫我保密啊!”
“當然!你可以完全信任我,”烏穆看著她,忽然雙手叉腰:“兩個月?我竟然有點羨慕鳳辰了!”
白錦玉知道要是這么和烏穆聊下去,可以一直聊到天亮,于是趕緊地告了辭,越墻而過。
離開了四海客棧,她又直奔了留仙樓,還未到留仙樓,便在路上遇到了早已等著她的張猛。
“明日你們要守候在東門,一旦有人在城外攻門,你們就要想法子在里面打開城門!”白錦玉和張猛找了一隅暗角長話短說。
張猛聽言,一個彪莽大汗立刻興奮得像個孩子:“聞公子你出過城了?”
“并沒有。”
張猛皺著眉頭很是不解:“那你如何得知明日城外會有人來攻城?”
白錦玉不想私自將烏穆的行蹤暴露,遂道:“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總之明日應當八九不離十會有人來攻城門!”
“哦。”張猛雖然不明但也應允了。這頭腦簡單的人也有頭腦簡單人的好處,別人對他說什么就是什么,絕對不會打破沙鍋問到底。
白錦玉囑咐道:“明日諸王的將士一進城來,你就去與他們匯合,一定要告訴他們各家王爺的處境非常危險,鄭王率軍不可計數,讓他們趕緊派人回去調派軍中主力來長安相援!”
張猛木納地困惑:“殿下之前沒有吩咐我這么做啊!”
白錦玉聽了,趕緊從懷中取出鳳辰的印璽:“忘了給你看了,噥,這就是殿下的意思!”
張猛看見晉王寶印立即“撲通”一聲跪下,突兀得白錦玉目瞪口呆。
“你跪下干什么?”
“見印如見殿下,自然當跪!”
白錦玉窘得額頭冒汗,看來鳳辰所說見印如見他真不是他單方面的意思。她連忙將張猛從地上拉起來,又叮囑了幾句,這時大街上傳來了“篤、篤、篤”更夫打更的聲音。
白錦玉下意識地文:“什么時辰了?”
張猛道:“應是子時了!”
“子時了?!”白錦玉大怔,天,她這東奔西跑的竟然已經耗時這么久了,她和那蔣大夫還約好子時要一起去把小徒弟換回來的!
好在該說的和張猛都說了,她趕緊和張猛作別,馬不停蹄地趕往了晉王府。
她沿著原路返回,一路提心吊膽總算與蔣大夫碰了頭,途中好幾回險些被發現,總算有驚無險,不再贅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