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辰的壓近,讓白錦玉心顫了一下。她縮了一縮,下意識地道:“殿下,男人的名字我們剛剛不也提了謝遙、裴決嗎……”
“他不一樣。”鳳辰道。
鳳辰已經酸成這樣了,白錦玉再傻也品出味來了,她仰著頭寬解鳳辰道:“殿下,聞宴只是我的師兄,因為我是他教大的,所以他對我自是與其他人有點不一樣,但是,他對我絕不作男女之想的,你誤會他了。”
白錦玉一本正經地說著,鳳辰荒謬地聽著,看著她渾然不知聞宴心思的樣子,不禁為曾經的自己感同身受而有些同情聞宴了。
不過,他絕不打算點醒她。
“還幫他說話?”
鳳辰眉毛微挑,漂亮的薄唇抿成一條含嗔的弧線,在靜靜的燭光中美得驚心動魄。
白錦玉生生地咽了咽喉嚨,投降道:“殿下人美聲甜,說什么就是什么!”
這一刻,她突然有點理解那些史書上記載的為了美人胡作非為的昏君了。
鳳辰滿意地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子,繼而看了看床鋪枕頭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白錦玉也隨之看下床鋪枕頭,局促道:“我……我還是回自己的房吧?”
鳳辰沒有就她的話回答,反而問:“你明早還給我束發嗎?”
白錦玉點點頭:“給呀!”
鳳辰道:“那你的腳腫成這樣走來多不方便?恐怕等還沒等你走過來,我就已經被大理寺帶走了。”
鳳辰言談輕松,白錦玉聽到“被大理寺”幾個字帶走,面色不禁一怔,啞然了半天。
“殿下,你不會有事的。”
“嗯,我知道。”
“我明天一定會早點來的……”
鳳辰一瞬不瞬地看著白錦玉,半晌后,輕聲道:“我明日便要離府了,尚不知幾日能歸,你今晚讓我抱一抱,好嗎?”
鳳辰漸漸明白,對待白錦玉這樣情竇難開的石頭,繞彎子不如直抒胸臆。
果然鳳辰說了真心話,白錦玉心跳如飛的同時情不自禁就心軟了。
鳳辰靜靜等著她的回應,這一瞬,白錦玉想起了鐸月的草原上那些極負耐心的狼群。良久的對視中,白錦玉敗下陣來:“那殿下轉過身去,我寬衣了。”
其實不過就是脫掉外衫而已,但不知怎么,她覺得要在鳳辰這如星似月的目光注目中自解羅衫,她恐怕連解個扣子都解不開。
“好,”鳳辰勾了勾她的下巴,道:“你先睡,我去沐個浴。”
沐浴?白錦玉生生木了一下,鳳辰本來不覺得話中有異,看了她的反應,好笑道:“你——想什么?”
“沒,沒什么?就是……這么晚,殿下還沐浴啊……”嘴上雖然這么說,可是她的腦海中已經不由自主地各種揣測。
鳳辰了然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解釋道:“我只是恐未來幾日沐浴不便而已。”
白錦玉當即明白鳳辰看穿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心羞之余,又為他話中所預料的遭遇揪心,一時竟思緒復雜得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好催促道:“那殿下快去吧!”
鳳辰走后,白錦玉脫衣躺好,一個人盯著帳頂又將謝遙的身世想了很久,直到漸漸昏昏沉沉有些困倦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聞見了一股子皂角香,繼而被摟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翌日,盡管知道鳳辰此去無大風險,但白錦玉仍是忍不住的愁容滿面,她手中理著鳳辰的發絲,心事重重,從披散他的頭發到挽發成髻都沒有說過一個字。
鳳辰在鏡中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等她為他插好玉簪,遂站起,轉過身與她面對著面。
“凰凰,怎么了?”鳳辰撫上她的肩膀。
白錦玉微微仰著頭,眼中盛滿了不舍和擔憂,但是卻搖了搖頭。
鳳辰低下頭,道:“而我有一件事,還放心不下。
“什么事?殿下告訴我,我一定幫殿下辦好!”
“嗯,”鳳辰的目光如柔水一般在白錦玉的臉上淌過,他隱隱透著擔憂道:“凰凰,你不會走了吧?”
白錦玉有些意外。
鳳辰將她輕輕拉入懷里,附在她耳邊說:“好好留在晉王府,我想回來的時候還能見到你。”
白錦玉的心被軟軟地剜了一下,鉆心地疼。她突然就意識到了許多東西,包括鳳辰的深情,以及鳳辰曾受的傷害。
這一瞬,她只想讓他心安。
她隨即踮起腳尖,雙臂繞上鳳辰的脖子,湊上他的唇上輕輕啄了一口,道:“殿下放心。”
鳳辰木住了,睜著眼睛來回地將白錦玉看了又看,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白錦玉懵住,她嘴唇剛啟,鳳辰的唇就壓了下來,還了一個深入的長吻。
許久,鳳辰才與她分離,目光晶瑩地凝注著不過兩寸距離的嬌媚:“凰凰,這是你第一次主動親我。”
白錦玉這才知道他所指,立刻從臉燒到了脖子根,好想趕緊消失,可惜又避無可避,遂揪起鳳辰胸口的衣服把臉埋了進去。
不到午時,一道諭旨便到了晉王府,鳳辰和謝遙便被大理寺帶離了王府。
兩天后,幾乎朝野上下都知道了裴決檢舉晉王殿下暗藏安平公主遺孤的事情,并且還傳來了刑部打算用“滴骨認親”的方法勘驗謝遙是否為姚霜的后人的消息。
白錦玉忍耐著按兵不動,因為鳳辰臨行前叮囑過她,“滴骨認親”不靈的真相需要瞞一段時間,待案件帶來的效應發酵一段時間再予以揭露最好。
鳳辰說,只有影響越惡劣波及越廣,最后撥亂反正的效果才最佳,才能借此一舉鏟除裴決的勢力。
于是日子對于白錦玉來說變得越來越難熬。
事情的確如鳳辰所料地在發酵,晉王犯欺君罔上的罪名被傳得板上釘釘,只待一場“滴骨認親”一錘定音。
白錦玉開始覺得每一天都很漫長,她一早醒來就張羅著送奈兒去學課,往往等他上了好久的課,還是沒到晌午。下午的時間似乎就更漫長了,她常常發了半天呆而時間才過了一個時辰。
這種日子只可用度日如年來形容。
這一日,她繼續奏請皇帝要見一見鳳辰,然而一如之前被駁回的幾次,她的請求再次被駁回。
她一邊養腳傷,一邊百無聊賴地等待鳳辰的消息,然而,她沒得到鳳辰的消息,卻得到了聞宴的消息。
聞宴來長安了!
------題外話------
感覺追看的人不多,今天我有個大膽的想法,就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