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電話把寧浩從迷迷糊糊中喚醒。
宿醉后的蘇醒是世界上最操蛋的存在,有時喝高了就想一輩子別醒來。
寧浩的頭像被灌了鉛一樣,他拿起電話,一排熟悉的數字:“喂……”
汪飛宇的聲音傳來:“寧浩,就在剛才,賴青來警局自首了。他把下毒過程全都交代了。”
“那現在怎么判決?”
“根據星區法律,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都有可能!
在量刑時,法官會破除不正當觀念,既不能認為殺人既遂的要一律償命,也不能認為殺人未遂的一律不判死刑。
要綜合全部案情,正確評價罪行輕重和行為人的人身危險程度,給罪犯以適當的刑罰處罰。”
寧浩問:“那意思就是其實賴青是不用死的嗎?”
“這也不一定,不過無期徒刑和死又有什么分別?唯一的區別就是可以根據他的表現量情減刑。
根據星區刑法,犯罪以后自動投案,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的,是自首。
對于自首的犯罪分子,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雖然這些都有依據,可是現在估計賴青償命的幾率很大。”
一醒來就聽到這樣的消息,雖然已在預料之中,可是還是讓寧浩不太舒服。
一直沒吭聲,只是看著臥室里的擺設,發呆。
汪飛宇聽他沒有回話,就繼續說道:“這次調查案件你也有功勞,賴青在自首招供時說了,是你找出他是兇手的,所以你功不可沒啊。”
寧浩淡然一笑,懶精無神地說:“其實我最遺憾的是沒有把王啟文那個混蛋繩之以法!”
汪飛宇嘆息一氣:“之后估計賴青謀殺郭雪這事也藏不住了,學校會知道,郭雪父母我們一會兒也會通知進行結案。
如果法官輕判的話,我想不足以平息郭雪父母的怒氣,他們還會上訴進行重審,所以賴青這會是死定了……”
掛了電話,寧浩坐在床上,又是一陣頭痛犯惡心。
看了一眼電話,擦!都下午四點了,自己居然睡到了現在。
翻看了一下手機,有閻小雨的信息:昨天我說那樣的話,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們慢慢來吧。
慢慢來?
這是幾個意思?
寧浩真不知道昨天說了什么,這個女生對自己難道是動情了嗎?他現在心思壓根兒就不在男女情感上。
“你的手動得太快,一下就把我的領口打開,要愛,也不能太快,想得到我的愛你就必須等待,因為我需要慢……慢……來!”
這時富江唱著歌進來了,那個得意勁兒,簡直不要太囂張!
一聽她唱的歌詞內容,就知道她肯定是偷看了自己的手機,可是她是怎么做到的呢?而且,寧浩的手機也沒有被人解鎖和翻看的痕跡呀!
這個死人頭不簡單。
寧浩起床洗了澡,逛了一下這棟大宅的各個房間,現在更加熟悉了這里的布局。
這里的大廳足足可以容納百來人開舞會。而且還有很大的長桌餐廳、各種閣樓書房、會面廂房等等。
家具擺設都是考究的上等品級木材,以及許多見都沒見過的古代瓷器。
他來到更衣間,或許他之前那套衣服就是領班在這里找到的。
打開衣櫥,都是各種質地考究的男裝,還有皮鞋、手表等等。
挑了一件新衣,居然賊合身。而且,摸面料,就覺得是高檔貨。
再翻出風衣,貝雷帽,皮鞋,手套,統統穿上試試,哇嘞個切!
帥爆血管!帥爆腦漿!
雖然不像什么福爾摩斯,可卻帥得跟賭神似的!今天就穿這身衣服,然后去醫院看老妹,帶她去吃大排檔!
看了一下表,已經快七點了,現在得去醫院了。
“呼叫系統,我要提現!”
“您現在的回聲值是四萬九千零一點!請問體現多少?”
“三萬五千零一塊!”
“請把筆記本打開并平放在桌子上,等待現金發放。”
寧浩照做,一沓錢又像上次那樣憑空從筆記本里冒了出來。
系統道:“現在您的回聲值余額為14000點,祝您使用愉快。”
拿上錢,現在就出發。
當然,富江也是照例死纏爛打地要跟著去,不過寧浩已經讓她答應自己,去公眾場合可不能跑出來嚇人。
到醫院了,停好車,走到住院部門口,寧浩熟練地把腰帶解下,鑰匙拿出來放到籃子里,走過安檢。
“你干嘛呀?”富江問。
“進這里都要過安檢,還好這些安檢只是金屬探測儀,不然我就只能把你扔車上了。”
“切!”
系好腰帶,拿回鑰匙,準備好一沓三萬鈔票,朝值夜班的收費處走去,才走一半,突然醫院一下燈光全暗!
媽的,這個時候停電?
從收費處出來一女的,說道:“這位先生有事嗎?”
“我是來給我妹妹交住院費的。”
“那您在這里稍等一會兒,我去看看,現在怎么會停電呢?奇了怪了。”
這個女人走后,富江問:“喂,你不覺得這個醫院很詭異嗎?”
“我背著個死人頭,那才是這里最詭異的事!”
“你再叫我死人頭,小心我現在大喊救命,你信不信?”
寧浩一急說道:“你可別亂來,大姐。”
“大姐也不行,叫我寶寶!”
哈哈哈哈哈哈哈,寧浩差點沒笑出聲,可是這串內心戲可是被富江聽見了,她問道:“你笑什么?”
“沒什么,寶寶。”
想到“大頭寶寶”,寧浩剛才差點兒失儀。
這時,醫院燈光再次亮起,一個女護士匆匆走下樓梯。
因為剛才那個收費員還沒來,寧浩上前叫住她:“您好,王護士。”
那護士一怔,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姓王?”
“哦,您胸牌上寫的。”
富江的聲音傳來:“喂!你怎么一來就盯人家那看?”
寧浩無奈,這是他從小就有的習慣,會快速采集所見陌生人身上的信息。
他通過心電感應對富江說道:“我觀察了這女的,她戒指戴尾指,好運來不止,透明指甲油,性情最溫柔,耳環帶一只,早晚發花癡!”
“切!”富江說道,“人家戒指戴尾指,可能是只戴得下這手指,透明指甲油,因為她根本就沒擦油,耳環帶一只,可能是不見了另一只。”
懶得再和她心靈對話,繼續對王麗護士說道:“我是來給妹妹交住院費的,剛才那個收費的還沒來,所以……”
“你說的是李晴啊,”王麗護士熱心地說道,“今天應該是她當班,她去哪了呢?”
“剛才停電,她就離開了。”
話落,叫李晴的護士就來了,她戴著口罩,說道:“哦,我在這,剛才停電,我上樓去問了一下保安是怎么回事,原來只是跳閘。”
寧浩疑惑,一個收銀的女護士,干嘛一直戴著口罩呢?
李晴把值班室門打開,王麗也跟著進來。
“啪嗒”。
王麗把燈打開,熱心地對寧浩說:“那您先交費吧,我先去忙了。”
正當王麗準備離開時,突然轉過來對寧浩說:“這位先生,您的背包……”